第二天,唐羽帶上黑色短劍和大光明天牌子,将三粒金丹放入儲物袋內,離開了桂花巷。葉田田帶着那只青鳳一直送他到巷口,兩人相擁而別。

臨行,葉田田拉着唐羽的手,說道:“小羽,外面的世界非常險惡,人心叵測,你一定要處處小心,一旦境界成功突破就早點回來。”

唐羽也依依不舍地抓着葉田田的手,說:“姐姐,你一個人在家,要照顧好自己。”

前來送他出城的馬車早就停在了巷口,唐羽上了車,掀開了車簾,與葉田田四目相對。一直到車子轉過巷口,看不見葉田田了,才依依不舍地将車簾放下。

鼎爺嘆息了一聲道:“小子,你怎麽這麽不爺們。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應該殺伐決斷,戀戀不舍,娘娘們們的,能成什麽大事?”

唐羽正沉浸在離別的情緒中,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不加理睬。

鼎爺繼續抱怨:“唉,我的劍怎麽就偏偏找上了你。我也是夠郁悶的。這修行的苗子有千千萬萬,偏偏選中你,真是倒黴啊。”

車子出了城,到了郊外,唐羽終于收斂起傷心的情緒,問道:“鼎爺,下一步我們怎麽走?”

鼎爺道:“先去杞梁山,到了那裏,給馬車夫銀兩,讓他回去,我要先傳你幾招劍法。憑你目前的境界,去萬窟山只能送死。”

馬車夫車鞭一揚,車子向南馳去。

杞梁山不虧是商國的第一座大山,即便現在是隆冬,萬物凋零。杞梁山上仍然是一片蔥茏。

唐羽下了車,正要向山中走去,忽然一輛有四匹高頭駿馬拉着的馬車駛了過來。馬車的外觀非常奢闊。車廂外面罩着名貴的青貂皮,車頂上豎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金色飛龍,兩個車輪也閃着金光。趕車的是兩個二十多歲,穿着華麗的青年,他們手中的馬鞭上竟然嵌着一粒巨大的明珠。

送唐羽前來的馬車夫,拉着自己的車子,盯着這輛高貴的馬車,嘴裏喃喃自語道:“哎呀我的媽,這可是天字號的第一名車,坐車的肯定是王子吧”

唐羽也情不自禁地轉過身盯着馬車。馬車呼嘯而過,車簾被風一吹,露出坐在車廂中的兩個人,竟然是唐順和端木瑩。端木瑩躺在唐順的懷中,唐順摟着她,正在哈哈大笑,他似乎也看到了唐羽,原本歡快的目光突然射出一絲狠毒的光芒。

杞梁山中,山洞衆多。唐羽很快就在一塊平坦的山腹中尋覓到了一個開闊幹淨的洞穴,他手腳并用爬了上去。山洞裏面放着幾塊青石,好像是有人在此歇息過一般。唐羽揀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然後恭恭敬敬地取出了牌子,他已經知道鼎爺的殘魂就藏在自己的這塊牌子中,但他是何時進去的,他卻一無所知。問鼎爺,鼎爺也不說。

“剛剛坐在那高大馬車裏面的人與你有仇嗎,看你的眼神那麽狠毒?”鼎爺有點幸災樂禍地問道。

唐羽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他從小就欺負我來着,但我從來就沒怕過他。以前我打不過他,現在我相信他打不過我。”

鼎爺道:“好,這才像個男人說的話。現在我來指點你如何練劍。普通的武夫練劍練的是勁力和招式,講究的是快和巧。這也是練劍者的最低級階段。作為一名修行者,練劍練的是劍意。高層次的修行者,一道劍意能劈開一座山。”

他說到這裏,唐羽點了點頭。他讀過的道書上有許多關于高級修行者的記載。他們不僅劍意可以劈山,甚至連神識都能殺人。

鼎爺繼續說道:“當然了,你現在的境界太低,劍意只能慢慢培養。如果你境界高,我可以将我的這道劍意送給你。但你現在的境界,即使得到了它,你也無法駕馭它,反而會害了你。”

唐羽道:“我不稀罕你的劍意,我要培養我自己的劍意。”

鼎爺贊許地“嗯”了一聲,接着說道:“現在取下你的黑色短劍,找一塊幹淨平整的石頭,将劍放上去,然後盤膝坐在劍的對面,驅動神識,去感應劍,去和劍交流。”

唐羽依言向山洞內走了幾步,找到一塊平滑的大石頭,将劍放下。然後自己又搬了一塊石頭,盤膝坐上去,閉上眼,發動神識去感應劍。

日頭漸漸西轉,暮色不知不覺間降臨了。唐羽一遍一遍地去感應劍,到天黑時,他感覺自己的神識已經能觸摸到劍身,而劍身上也升起一點微弱的劍意來了。

他鑽出山洞去找東西吃。在山間走了兩步,突然看見一只黃羊從他面前跑了過去。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和葉田田在那個山神廟裏吃的烤羊。一想到烤羊,一陣溫馨升上心頭,同時饞涎也開始流出來。

唐羽踩着石頭向黃羊追去,他決定今天晚上烤羊吃。

黃羊在前方悠閑地啃着地上的青草,聽到腳步聲,扭頭看了一眼,撒蹄狂奔了起來。唐羽在後面緊追,追了十幾丈,黃羊轉過一座小山,消失不見了。

唐羽低頭喘息了一會,只好摘了些野果子回了洞中。

吃過晚飯,他繼續打坐,繼續感應劍意。

如此這般過了三天,黑劍上散發出來的劍意愈來愈強,他的神識已經能操縱着劍意做一些小小的移動。

鼎爺贊道:“不錯,有點天分。按照這個速度,再用七天,你就能用劍意傷人了。”

唐羽笑笑道:“您前幾天不是還抱怨,說找上我您自認倒黴嗎,這麽快就轉變思想了。”

鼎爺道:“我不是說你修行有問題,我的劍意找上的人,修行天分肯定錯不了。你讓我失望的是對女人太婆婆媽媽。你不知道嗎?女人都是紅顏禍水。你那個老欺負你的同鄉,我雖然只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他早晚會毀在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