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歡歡也是陰時出生的,只不過她僅僅是陰時出生而已,跟夏竹橋的純陰命還不一樣,她最多就是容易招鬼,卻沒有通靈的本事。

這樣生辰八字雖不常見,但對她自己的生活卻沒有很大的影響,但是對邪祟來說,這樣的女生卻是增進修為的補藥。

只要邪祟跟陰命的女孩結合,他的修為就會在短時間內提高,但是女孩的生命卻會被透支,身體會越來越不好。

五通得到錢歡歡以後,自然不會放過她。

五通本想把她養在天岩洞中,供自己增進修為,直到錢歡歡死了為止。

但就在錢歡歡被驅趕到天岩洞的那一夜,山神真的出現了,他先是愣了一會,又朝錢歡歡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便把她送出山洞了,五通怕山神怪罪,便讓錢玉坤帶着自己逃到了海城。

到了海城兩三年,錢歡歡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直到最後,到了瀕死的狀态,可五通沒找到她的替代品之前,根本不會放過她,所以他才冒險讓夏竹橋它們來山神洞跟錢歡歡聚靈,讓錢歡歡勉強能夠多活幾年。

錢歡歡回憶起之前的事,眼神裏盡是薄涼和苦楚。

錢歡歡還說,本來讓夏竹橋過來,就是給她聚靈的,但是五通從王金泉的嘴裏意外得知,夏竹橋是純陰命,對于五通這樣的邪祟來說,純陰命的女生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本想把夏竹橋占為己有,但他能感知到夏竹橋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力量保護着她,這個力量,是五通惹不起的,所以他才讓夏竹橋跟錢歡歡一起來天岩洞,他是想,借山神除掉夏竹橋背後的保護傘,這樣他就能把夏竹橋變成他修煉邪術的奴隸了。

夏竹橋聽得後脊梁骨一陣發涼。原來,自己早就被五通盯上了。

如果沒有褚炎保護夏竹橋的話,她可能早就淪為五通的奴隸了。

“錢玉坤為了發財什麽都肯做,他為了讨好五通,把我獻給他當奴隸不說,還讓我媽去陪那個怪物,我媽被逼瘋了,他就把她毒啞,整日關在屋子裏面,不讓她出門……”

錢歡歡眼角的淚滑落,眼神裏帶着滿滿的恨意。

夏竹橋聽得咬牙切齒,錢玉坤竟然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犧牲了自己的女兒和老婆,真的是喪心病狂。

“竹橋,你能不能幫幫我,別的我不奢求,只要幫我救出我媽就好了,求求你了。”錢歡歡的眼神裏滿是祈求。

夏竹橋同情錢歡歡的遭遇。更何況,先前錢歡歡還在五通面前給夏竹橋打過掩護,夏竹橋怎麽能不幫她呢?

夏竹橋深嘆了口氣,明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卻還是把這件事情答應了下來,即便她不能除不掉五通,起碼也能試着把人救出來。

車一直不停地走,晚上就到了海城錢玉坤的別墅裏。

錢玉坤看見錢歡歡回來了,就像看到了搖錢樹,錢歡歡就是錢玉坤的搖錢樹,只有錢歡歡一直活着,供五通修煉,五通才能讓錢玉坤繼續享受這種榮華富貴。

夏竹橋越發覺得錢玉坤惡心了。

夏竹橋現在還不清楚褚炎的狀況,就貿然進到錢玉坤的別墅,夏竹橋有些後怕。

但是五通的目标就是夏竹橋,她知道,五通是不會讓她走的。

錢玉坤先是說了幾句客氣話,接着就說已經備好了酒席給夏竹橋一行人接風。

錢歡歡一回來就被錢玉坤叫到閣樓上了,但是現在錢歡歡的魂靈狀态很不好,這個怪物,已經迫不及待了。

接風的酒席上,劉小溪和劉江早就走了,王金泉端着酒杯假客氣,慧姑數着手裏的錢,賠笑臉。

王雷将五萬裝進一個紙袋裏,遞給了夏竹橋,夏竹橋大概看了一眼,便打算離開。

夏竹橋知道,五通的目标是她,就算要救錢歡歡的母親,她也得先自保,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但是五通讓不讓她走也是一個問題,到了手的鴨子,它會舍得讓她飛了?

夏竹橋也不知道現在褚炎怎麽樣了,她跟褚炎的感應越來越微弱,褚炎的身上還帶着傷,夏竹橋恨不得現在就回到香堂上去看看褚炎。

就當夏竹橋提出離開的時候,王雷攔在了她前面,王金泉過來勸夏竹橋吃飯,語氣有些生硬。

看來,狐貍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

“王爺爺,家裏人已經等我很久了,一些孤魂也等我很久了,接風宴就先不吃了,我得去堂上了。”

夏竹橋這麽說,是想暗示他,自己還有孤魂保護着,讓他們別輕舉妄動。

但是五通現在正在修煉的重要階段,它哪裏還顧得上這些,它在慧姑那裏知道,褚炎在天岩洞裏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妄想着,自己與夏竹橋結合以後,功力能大漲,說不定,能徹底解決掉褚炎。

“吃完飯再走。”王金泉對于夏竹橋的不配合,表現得很生氣,他手一揮,叫過來兩個保镖,強行把夏竹橋按在飯桌的椅子上。

“王金泉,你這是想幹什麽?”夏竹橋狠狠的看着王金泉。

“竹橋,王爺爺只是想給你接個風而已,老老實實吃完這頓飯吧。”

王金泉看夏竹橋不再掙紮,便揮手示意保镖下去。

慧姑就坐在夏竹橋的身旁,眼神裏盡是譏諷。

夏竹橋慢吞吞的吃了幾道慧姑夾過的菜,飯還沒吃完,錢玉坤走了過來。

他把王金泉叫了過去,吩咐了幾句,又走了。

王金泉遞給慧姑一個眼神,慧姑馬上從随身的布兜裏掏出一包粉末,直接灑在了夏竹橋的臉上。

夏竹橋早就發現了不對,但是她能做什麽呢?

夏竹橋盡力的屏住呼吸,在心裏默念法訣,想把徐娟召喚出來。

但是這些粉末像是長腳了一般,順着夏竹橋的鼻孔、嘴巴甚至是皮膚,爬進她的咽喉裏,夏竹橋頓時覺得呼吸一滞,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夏竹橋從一個房間裏面醒了過來。

偌大的房間裏只有一個昏暗黃色壁燈,周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夏竹橋稍稍把身體坐直,卻感覺到身後好像有個什麽東西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