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看着鏡頭前亂做一團的人陰森森地笑了兩聲,看他們其中有一個人吓得都尿褲子了撇了撇嘴,于是切斷了視頻。

“真惡心。”

她拿起勺子挖了塊西瓜塞進嘴裏,甘甜多汁的西瓜暫時壓抑了她內心的酸楚。

這是她躺在病床上想了一個月才想出的既不犯法又能教訓這群人的方法,雖然上不了什麽臺面,不過能吓唬吓唬他們也是好的。

盛世暫時是動不了了,她總得有命在,才能想辦法去弄倒他。她得活着,才能看他大廈傾頹的那一天。

門外傳來一陣響動,白繭擰開門鎖進來了。桑桑跑過去扶住他,讓他坐下來。

自從她出事以後,無論再怎麽跟他親密他的身體總也不見好,想必是當初他用了一些很傷根本的手段才把她救了回來。

“怎麽樣?沒問題吧?你不會真把他殺了吧。”雖然知道白繭不會不聽她的話做出格的事,可是她在視頻裏看着也着實有點吓人。

“放心吧,他是吓暈了,不是被我掐死的。”

“那白芍那邊呢?”

“也是個不經吓的,白芍把他弄醒之後,趴在地上跟條狗一樣求她放過他,以後再也不敢做這種事了,說逢年過節一定會給她燒紙,多做好人好事。”

“呵,人都死了,說這些有什麽用。”

“總歸讓他們長點記性。”

“嗯。”桑桑拿了杯水遞給他,“一天跑了好幾家,累了吧。”

白繭喝了一大口笑眯眯地看着她說:“為了你,做什麽都不累。”

“……跟誰學的這油嘴滑舌的腔調。”

白繭故作沉重地嘆了口氣說:“唉,一腔真心又喂了狗。”

桑桑揪住他的耳朵:“說誰是狗呢?”

“啊疼疼疼,我是狗我是狗。”

“你是一只蠶怎麽總是記不清楚自己的種類呢。”桑桑松了手說:“去洗澡吧。”

……

白繭洗完澡以後,桑桑已經歇下了,她的床頭燈還開着,是在等他。

他走過去照例坐在床前的沙發凳上握起她的手吸收血氣。桑桑卻突然掙脫了他的手,轉過了身。

“嗯?怎麽了?”白繭不解地問道。

桑桑往床裏面挪了挪,小聲說:“上來吧。”

白繭挑了挑眉毛有些不确定,“你說什麽?”

“愛來不來,不來拉倒!”她話音未落,一個帶着微涼氣息的懷抱就環住了她。

“來,怎麽不來,你這麽熱情的邀請我啊——”白繭話還沒說完,就被桑桑一個肘擊打在了肚子上。

“再瞎比比就把你踹下去。”

白繭無聲地笑了笑緊了緊胳膊沒有再說話。

“白繭,你的身體為什麽總也不見好呢?”桑桑背對着他問道。

白繭下巴放在她的頭頂聞着她清新的洗發水的香味說:“總會好的,只不過需要的時間久一點。”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天天都讓我這麽抱着睡會好的更快的。”

桑桑聽了這話,沉默了半晌,在白繭以為她快要睡着了的時候,聽到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白繭,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