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覺得那目光越來越讓我覺得不舒服,心裏難免就想起來了之前張玉佳的事兒,頓時有點發突,忍不住轉過腦袋去看,但是看了好幾次,都沒有看到有人瞅我。
忍不住嘟囔一句搖了搖腦袋,心想最近可真是神經太緊繃了,把自個兒都快吓傻了,怎麽疑神疑鬼的。
送晚餐以後,我又覺得有人在看我,猛地轉過腦袋,突然就看到角落裏面坐着個人,木着一張慘白的臉,就算是坐在人群裏面,也格外的顯眼,他像是看到我在看他一樣,唇角一勾,朝着我露出個詭異的笑來。
我腦袋轟的一聲炸開,手腳都覺得僵硬了,這會兒終于想到是在哪裏見過這個人了!是在我我第一次見到張玉佳的時候,她問我店裏面有沒有眼珠子賣,當時張玉佳的對面,就是坐着這個男人,我那會兒還以為他是張玉佳的男朋友呢!
那會兒他見我瞅他,還沖着我怪笑了一聲,那個笑容,跟現在的一模一樣!
算起來,張玉佳那天晚上去店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來的是張玉佳的鬼魂,那這個人呢,到底是人是鬼!?
我頓時吓得要死,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人站起來,朝着我無聲的張了張嘴,我腦袋裏面好像什麽都沒有了,空蕩蕩的一片,就好像是魔怔了一樣,只知道愣愣的瞪大雙眼,盯着他的口型。
他說,“我還會來找你的。”
然後緩緩的轉過身子,走了出去,逐漸消失在了馬路上。
我就好像是個傻瓜一樣在原處站着,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老板,快去結賬啊。”
我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頭皮一陣發麻,将身上的圍裙一摘,然後塞在眼前人的手裏,喊了一聲,“讓我爸去結賬吧,我有事兒,先出去一趟!”
然後着急的出了門,騎上外賣車,朝着顧煜家就沖,等到了顧煜家門口的時候,我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扶着腰半死不活的倚在門上,狂按門鈴。
沒過一會兒,顧煜突然打開門,我這會兒正在門上倚着,都還沒反應過來呢,直接就撲了上去。
顧煜連忙扶住我的腰,黑眸微垂,瞟了我一眼,活像是吃了大虧的一樣,“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還想趁着天黑占我便宜。”
我臉一紅,趕緊推開他退後一步,“要點臉行嗎?”
顧煜啧啧兩聲,倚在門框上,掃了眼停在旁邊的外賣車,說,“我記得今兒個沒訂外賣呢。”
我扭過腦袋,看了看旁邊黑幽幽的墳地,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覺得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就推了一把顧煜的胸把他推了進去,然後也跟着進了屋子,趕緊關上門。
顧煜擡手揉了揉胸口,瞅着我戲谑的笑道,“還說不是想占我便宜。”然後目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兒,最後停頓在了我的胸上,一臉正經的說,“先說好了,我可不喜歡你這種小丫頭片子。”
“呸!”居然嫌棄我胸小,我瞪了他一眼,然後左右看了看,也沒忘記正事兒,連忙問道,“張玉佳呢?”
顧煜點了根煙叼在嘴裏,回答說,“早送走了。”然後又問道,“你找她幹什麽?”
走了?記得之前顧煜就說會超度她們,沒想到動作居然這麽快,我頓時垮了臉。
顧煜挑眉,“你還舍不得她?”
我想了想,把前後看到那個神秘男人的事兒告訴了顧煜,顧煜聽了,臉色越來越沉,半晌後盯着我的臉問,“他臨走前跟你說還會回來找你?”
我點了點頭,抓了抓頭發煩躁的問道,“他到底是人是鬼啊?”
“不是鬼。”顧煜很快就回答了,然後又道,“不過比鬼更難對付。”
我聽了他的話,心裏頓時更愁了,不是鬼是什麽,難道還能是怪物不成?張玉佳都已經離開了,我就是個普通人,盯上我到底幹什麽啊?
一擡頭,就看到顧煜正探究的盯着我看,一臉沉思的樣子。
我垂頭喪氣的問,“你看出來什麽沒有?”
顧煜單手撐着下巴,問我,“聽舒江說,你媽生前曾經去西藏義教過?”
我點了點頭,顧煜又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不說話了,弄得我心裏更加忐忑了。
顧煜問我之前看見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我告訴他臉不正常的白,像是死人臉一樣,一看就不太正常的那種。
他聞言點了點頭,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應該是韓銘。”
韓銘?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呢?
我怔了怔,過了片刻終于想起來是在哪裏聽見過這個名字了,這不是之前在松泉家裏面的時候,顧煜問松泉的那個名字嗎?
顧煜告訴我說,松泉就是個普通人,并不會這些陣法,但是韓銘不一樣,那個陣法很有可能就是他告訴松泉的,他這次來河北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麽主意,讓我最好小心一些。
我吓得臉都白了,當時賴在顧煜家裏就不想走了。
後來顧煜不耐煩了,把我拎了出來,可能是見天色有些黑了,也沒管外賣車,直接就開車把我送回去了,路上的時候跟我說,韓銘這麽長時間沒動我,應該不是想害我,所以讓我不用太擔心。
我縮了縮脖子,心想上次松泉差點沒拿尖刀戳死我,這還不是想要我的命?
顧煜懶得聽我唠叨,到了小區門口以後直接就把我扔下車,然後搖下車窗,語氣很嫌棄,“瞅你那慫樣兒,有事兒給我打電話。”然後開車絕塵而去。
轉眼又是幾天,那天韓銘的出現就好像是昙花一現似的,之後就沒再出現過,過了幾天風平浪靜的日子,我也漸漸放下心來。
正巧兒外婆給我打電話說想我了,我爸大手一揮,給我放了幾天假,讓我回老家去陪我外婆了。
外婆住在保定鄉下的一個小村子裏面,有山有水的,要說去散心倒是個不錯的地方,這些日子碰見的事兒太邪乎,說出來都不一定有人信,我心裏頭壓抑的難受,也沒拒絕,第二天就自個兒坐車去了。
本來去鄉下是為了散心的,沒想到卻差點把命給交代在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