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許久以後的某一天。
鳳沅正在看書,容屾忽然遞了一張紙過來,上面寫着:山有木兮木有枝。
鳳沅瞧了容律一眼,容屾正在裝模作樣的看書,鳳沅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了:心悅君兮君已知。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夫君,吾心悅汝。”
容屾拿到鳳沅遞回來的紙,看着上面的字,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
拿起筆又添了一句,“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
又是很久很久後,鳳沅盯着外面玩鬧的兩個孩子發愁。
她瞟了一眼淡定看書的容律,踢了他一腳,“哎,怎麽辦啊?”
容律溫和的對着鳳沅笑了一下,然後又撇了一眼外面兩個倒黴孩子,“燕麓書院倒是不錯,不如将他們丢過去。”
實在是這兩倒黴孩子太沒眼色了,弟弟斐樂還好一點,哥哥嘉樂簡直就是鳳沅童年的縮影,所以鳳沅很是不客氣的照搬了他娘當初對付她的那一套。
服不服?不服。
那就打。
再不服氣,就吊起來打。
但是嘉樂也不是全跟她像,比如她每次挨打,那肯定認慫啊,在她娘的拳頭下來之前,他就先慫了。
可是嘉樂不是,這小子卻心眼兒,記吃不記打,打完後該怎麽鬧騰還是怎麽鬧騰。
鳳沅懷疑的看向容律,容律連忙否認,“別看我,我可沒這麽缺心眼。”
通常他出手都不會讓人知道,說不定還會感激他。
兩人默默地盤算着嘉樂這小子到底像了誰,他們家裏有這麽缺心眼的親戚嗎?
鳳沅想不出來,那只能歸結于是容律那邊出了差錯,畢竟她這裏除了她就只有她娘了。
鳳沅把目光放在斐樂身上,斐樂也回頭看了她一眼,沖着她笑了一下,然後接着扭頭啃點心。這點心是白瑾給的,斐樂特別喜歡吃白瑾做的點心,也特別喜歡白瑾的女兒阿諾。
“哎~”
“燕麓書院挺好的。你當年不也在書院裏修行過嗎?”
鳳沅默默地底了頭,要說吧,她當年只修行了一半就被勸退了,書院衆多夫子的眼裏,她就屬于攪屎棍類型的,在哪個班哪個班不能安心學習。
“修行是修行過的,但是……那個什麽……他們好像不太喜歡我。”
“有我喜歡你還不夠,幹嘛我別人喜歡你,我會吃醋的。”
被猝不及防的告白了一下,鳳沅還是害羞了一下,容屾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留在兩人要親上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個聲音,“爹娘,你們在親親嗎?我也要。”
鳳沅咬了咬牙,“這孩子,能把他丢了不?”
“嗯,把他丢了,我們再生一個聽話的。”
斐樂默默地把缺心眼哥哥給領走了。
鳳沅和容律一人牽着一個孩子站在燕麓書院門口,看着巍峨的書院,嘉樂狠狠地震驚了一把,他看着來來往往的仙家……身邊的小孩,他好高興啊!
爹娘不陪他玩,弟弟也不陪他玩,他終于,終于可以找到和他一起玩的小夥伴了。
鳳沅把他們送進去之前。千叮咛萬囑咐,要他們低調,千萬別跟別的小朋友說自己的家事。
斐樂乖乖的點頭,嘉樂問為什麽,鳳沅給了他一個爆栗子,他暫時老實了那麽一會兒。
鳳沅想了想又不放心,又囑咐了一遍,斐樂很是認真的點頭,“阿娘,你就放心吧,阿諾姐姐在這裏,還有你忘了,阿諾姐姐的爹是書院的山長,有院長罩着,怕什麽?”
鳳沅只想呵呵噠,院長,那書院裏的老師呢,那些老師當年可是對她唯恐避之不及呢。
不過算了,挨欺負就挨吧,大不了她到時候親自來找回場子便是。
解決了兩個燙手山芋,鳳沅長舒了口氣,對着容律說到,“走吧,回家了。”
容律看着她的背影,重複她的話,“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