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欣合急忙後退,離得那“李祿”遠了些,機警地看着他。

“李祿”垂涎地看着陸欣合,目光淫-邪。他一下一下吐着舌頭,伺機朝着陸欣合撲過去。

陸欣合想要躲開,不知道為什麽身體卻開始不受控制地癱軟了下來。見陸欣合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李祿”才走上前去,抱起地上的陸欣合,嘿嘿笑了起來。

陸欣合睜大了眼睛,眼看着抱住她的“李祿”漸漸變了嘴臉。

大如蒲扇的兩只耳朵,鼻翼兩旁印着點點紅斑。一口發黑的豁口龅牙,身上還穿着件破破爛爛的藍布衣裳。一條一條的碎布挂在身上。

這東西龇牙咧嘴,眼裏閃射着精光,兩只手上的利爪又硬又長。被這鬼東西抱在懷裏,陸欣合甚至能夠用鼻子聞到一股糜爛難聞的氣息。這味道配合那張醜陋的鬼臉,讓人惡心的想吐。

看着面前的鬼臉,陸欣合想起了曾經在家裏面的一個老舊箱子裏扒拉出來的一本圖錄,上面記載了各種各樣的精怪和它們的畫像。眼前的這個“李祿”和模模糊糊的記憶對上了號,這似乎是一只急色鬼。

“姑娘,你可真香啊。”

急色鬼将鼻子湊近陸欣合的胸口,使勁嗅了嗅。

陸欣合非常想立即脫離這鬼東西的懷抱,她張了張嘴,想要喊沈子淩,喊惡霸,和海棠。但是不論怎麽努力,舌頭就像是突然間變成了一塊沉重的鉛塊,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院子裏陸欣合的內心一度崩潰,屋子裏沈子淩還在潛心尋找他可以吃的小動物,一邊翻箱倒櫃還一邊大聲叫娘子,嚷嚷着屋子裏沒有糧食了。

陸欣合拼命啊啊啊的叫了起來,想要向裏屋的沈子淩求救。然而急色鬼似乎是看穿了陸欣合的想法,伸出黑漆漆的手一把捂住陸欣合的嘴,小聲地說道:“小美人不要吵到別人,我們尋個安靜的地方快活去。”

說罷攜着陸欣合跑出了院子。

陸欣合被這急色鬼疾風一般攜裹而去,等到了陸家村村外的一處荒涼之地才停了下來。那長滿雜草的空曠土坡上正孤零零地立着一個茅草屋,急色鬼抓着陸欣合直直的穿過濃密的野草進到那茅屋裏頭。

屋子似乎有些年份了,頂棚的茅草都不見了許多,有陽光從漏洞裏面照射下來。茅屋裏的空氣充滿了枯草腐爛的味道,不大的空間裏堆滿了死去多時的小動物的屍體,惡臭的氣息充滿了陸欣合的鼻翼。

這是個早已廢棄多時的茅屋,很髒很臭……

急色鬼将陸欣合往地上一扔,沖着角落的一處長滿黴灰的柴垛子叫道:“嘿嘿嘿,你們看我從上次的空房子裏帶回了什麽好東西。”

急色鬼的話說完,柴垛子發出了吱吱吱的聲音,像是老鼠叫一般。不一會,兩只暗黃色面皮的鬼物便出現在牆角處,那兩只鬼物似乎是一男一女,稀疏的幾根頭發吊在後腦勺上,臉上的皮膚皺巴巴地挂着,褶子幾乎堆了三層,如同耄耋老人。身上什麽衣服都沒有穿,肥膩的贅肉搭在身上,最讓人震驚的是那兩只鬼物額頭上竟長了一只布滿紅血色的大眼珠子,粉色的牙床外露,嵌着一顆顆尖銳巨大的牙齒,說話間噴出的氣息味道刺鼻。

這是兩只低等住不淨巷鬼。

“老大,你又去哪裏搞到了好東西?”母住不淨巷鬼一邊說着一邊湊到陸欣合的面前。

“哎呀,是個人!”住不淨巷鬼說罷,仔仔細細地打量起陸欣合來。白生生的,聞着也沒有味兒,不禁搖了搖頭。拉了一把欲湊上來公住不淨巷鬼叽咕了幾句,公的住不淨巷鬼便默默退了開來。

“老大,你這撿的什麽破爛貨?沒有發臭也沒有生黴,連給我們做傀儡傳人都不夠資格。”

“去去去,你們懂什麽?”急色鬼見自己看上的女子竟沒有得到這兩只低等住不淨巷鬼的誇贊,心情便不由得不爽起來。他上前去抱住陸欣合,摸了一把陸欣合光潔細膩的臉蛋後,不屑的對那兩只住不淨巷鬼道:“你倆也就只配在垃圾堆裏生活,這等美人的滋味你們能懂?”

母住不淨巷鬼聽見急色鬼的話,面容瞬間陰沉起來。

這急色鬼本來不是陸家村的鬼怪,幾天前不知從何方飄蕩到這裏。原本功力不如她夫婦倆,卻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陰差陽錯地在一間無人的空屋裏尋到一顆五百年的屍珠,吸收之後功力大漲,從此便強硬地宣布他以後便住在這荒坡破屋裏了。

“你倆滾遠點,別妨礙我辦事。”

急色鬼說完,也不看兩只住不淨巷鬼的反應,便急急忙忙地開始解開褲子朝着陸欣合撲去。

陸欣合咬着牙,死命挪動兩只手護住自己的衣裳,不讓那急色鬼撕開。然而力氣卻并不大,急色鬼輕輕松松就将陸欣合的手拉開,扯掉衣裳,露出了裏面光潔的肌膚和柔軟的胸脯。

急色鬼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起來,越加的急不可耐。

正想要進行下一步,一陣叮叮當當的鎖鏈聲從外面響了起來。

急色鬼咬咬牙,剛想吩咐兩只住不淨巷鬼出去看看,卻見那兩鬼物顫抖着身子團成一團,在接觸到急色鬼警告的視線後,依舊無動于衷。鎖鏈碰撞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兩只住不淨巷鬼相互看了一眼,急速隐匿在了茅屋的一角黑暗裏。

“叮叮當當……”鐵鏈相互碰撞,摩挲地面的聲音已經到了茅屋的門口,急色鬼這才從欲-望中回過神來,渾身一陣顫抖,他沒由來地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懼。

“出來吧,人間不是你該留的地方。”溫溫潤潤的聲音自門口響起,陸欣合還沒來得及擡頭看,一件水藍色寬大袍子便蓋在了她的身上。

“勾……勾魂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