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麥高頹然的跪在地上,微型耳麥裏傳來戰友的信號:“組長,別墅那邊的人已經察覺到這邊有情況了,起碼有20個保镖正往你這邊來,不對,側樓地下還有人,起碼有100多號人正往這邊趕來,好像不止100,這棟別墅地下好像藏了一只軍隊,組長,計劃失敗,你趕緊撤!”
“奶奶的!”歐麥高擡頭四望,懊惱的一拳頭錘在地上:“我去救小鹿!”
“組長!修小鹿正和餘生在一起,餘生對修小鹿沒那麽深的芥蒂,她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但如果您回去救修小鹿,您一定會死!現在趙明月還下落不明,當務之急,是您能安全撤離我們才好從長計議!”
樹林那邊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像有千軍萬馬正往這兒趕,歐麥高一咬牙:“給我導航!還有!趙明月從懸崖邊兒上掉下去了,趕緊去水潭撈人。”
“是!往西北100米鑽進樹林,穿過灌木叢,跑下山坡,下面就是2號公路,有戰友在山下接應您!”
歐麥高提了口氣,邁開腿往山下撤離,樹林裏呼呼的風聲和灌木叢猙獰的枝丫異常驚悚,歐麥高一遍遍提醒自己要冷靜,只有活着逃出玉壺別墅,才有機會找回趙明月救出修小鹿,隔着灌木叢,歐麥高隐隐看見路邊停了一輛越野摩托,歐麥高撥開樹叢沖下山坡,邁過一道又一道的起伏不定的溝溝坎坎,10分鐘後終于和摩托車彙合。
開車的戰友一身迷彩皮衣,歐麥高跳上車抱住那人:“開車,去崖底!”
那人發動車子,帶着歐麥高急速駛向玉壺別墅後面的懸崖,帶他和駐紮在懸崖底密林裏的特戰隊友彙合。
歐麥高坐在摩托車上,腦子一刻不停的在想怎麽打撈掉在水潭裏的趙明月,他一分鐘都沒懷疑過趙明月還活着,他堅信趙明月一定還活着,這麽久以來,他頭一次對趙明月的公主身份産生了一絲感激,她是公主,他是三只蝙蝠花了30年培養的未來女王,她雖然沒有金剛不壞之身,可她不會那麽容易死,因為她是公主,她的命比別人金貴,她一定死不了。
摩托車在山路上飛馳而過,玉壺別墅燈火通明,周遭的狗狂叫不停,玉壺山天搖地動,前邊開車的戰友看了一眼後視鏡,罵了一句“shit”後,果斷加速。
歐麥高也回頭,後邊兒跟上來十幾輛越野摩托,沖在最前面的是是餘生,他帶着傷這麽不要命的追過來,看來是已經覺察到趙明月不見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告訴他趙明月失蹤了,不然保不齊餘生能先比自己找到她。
歐麥高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接通安全帽上的藍牙,打給了餘生:“六哥是我。”
那頭傳來沉重的喘息聲:“明月呢?公主呢?”
“趙明月我已經帶走了,你就不要追了。”
“你做夢!”
“20分鐘前,我已經把趙明月悄悄轉移了,她現在正在去都城的直升飛機上。”
餘生夢踩油門兒窮追不舍,歐麥高拍拍戰友:“甩掉他。”
“是!”
戰友把油門兒踩到底,車子差點兒飛起來。
越過一個山坡後,餘生慢慢減速,兩輛車越拉越遠,餘生看着遠去的越野摩托,決然停住,向玉壺別墅下命令:“啓動佛掌,活捉歐麥高,拿他換公主。”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地底傳出來,漆黑的夜裏忽然亮如白晝,歐麥高和戰友被槍林彈雨包圍,子彈嗖嗖的從他們耳朵邊竄過,如果不是穿了防彈衣,倆人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戰友帶着歐麥高在密集的火力攻擊裏穿梭,好不容易開除重火力布防區,本以為沒事兒了,地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着人車全都被炸起來,炸上了天,歐麥高立馬意識到2人是進雷區了。
歐麥高重重的摔到地上,隔着烈火他看見車子已經被炸的只剩下1個轱辘,戰友則血肉模糊,四肢不全,只剩下半拉身子。
歐麥高爬過去,試圖把他拼湊起來帶走:“別動,我帶你回駐地找醫生。”
戰友的內髒嘩嘩的從背後流到地上:“組……..組長,我回不去了,我左邊兒口袋裏有個護身符,是本命年我媽給我去廟裏請的,麻煩你帶回去交給我媽,讓她留個念想,還有,我的工資卡和密碼都已經寫在遺書裏了,回頭一起交給她就成,我死了以後,麻煩你在我的微信和QQ裏更新一下狀态,就寫此人已死,有事兒燒紙。”
戰友的身體冰涼,氣息全無,歐麥高沉痛的擡手替他合上眼睛,擦擦眼角,在一片硝煙彌漫裏突圍。
支援的直升機到了,戰友放下懸梯,歐麥高帶上戰友的遺物,撤離現場。
登機成功後,歐麥高帶上耳機,問一直配合行動的特戰隊隊長:“搜到趙明月了嗎?”
隊長搖頭:“水潭湍急,往前1公裏就是玉水河,玉水河是緬來的水域,咱們沒有搜索權,更麻煩的是,緬來這兩年內亂嚴重,政府軍戰鬥力有限,這一片水域雖然屬于緬來,但實際上常年被毒販和黑武器幫派控制着,緬來這屆政府還是親東國的,對我們向來陽奉陰違,要讓他們配合我們找人,希望不大。”
歐麥高當即決斷:“挑10個人換上便衣,今天晚上就跟我渡河去緬來。”
“是。”
“聯系白小姐,讓她在77號公路2098段等我。”
“是。”
15分鐘後,直升機在離玉壺山50公裏外的一條封鎖的高速路上降落,機艙門打開,白小姐獨自靠在車邊等歐麥高下來。
歐麥高跳下飛機,走到白小姐對面:“行動失敗了,我馬上要帶人去緬來,修小鹿還在餘生手上,我倒是不擔心小鹿有生命危險,但是以防萬一,你還是幫我去看一眼。”
“沒問題。”白小姐兩臂環抱,“餘生的傷有救了,我前兩天從打聽到瓊島有個很邪門兒的黑醫生發明了一種很牛逼的治療手段,可是…..”
歐麥高想都沒想:“沒有可是,你明天就去玉壺別墅找餘生,務必想辦法讓他去瓊島接受治療。”
“你聽清楚了,我說的是瓊島,瓊島可不比咱們內陸的省市啊,從建國到現在,都快60年了,它一直不肯回歸,天天想着鬧獨立,他們巴不得能和國內的這些個激進組織一起搞事情趁機鬧獨立,如果讓餘生去了那兒,那就是把圈養的老虎放歸山林,萬一将來他和瓊島政府聯手,咱們在瓊島一沒軍隊二沒警察三沒政治夥伴,想伸手都伸不進去的。”
“我知道,我明白。”
白小姐怕自己聽錯了,又鄭重其事的問了一遍:“你确定嗎,你可得想清楚了,你今天做的這個決定,搞不好将來是要事關國運的。”
“我知道。”
白小姐聳聳肩膀:“好吧,反正出事兒你負責就行。”
天要亮了,歐麥高登上直升機,戰友已經把他的便衣準備好,歐麥高脫下最外面的黑西裝,白襯衣被血染成鮮紅,前胸後背都是傷口,看來是剛才從玉壺別墅撤退時被炸傷的,只是這一路上他心思全都在外邊兒,壓根兒沒留意到自己受傷了。
戰友急忙扶住他,:“組長你必須得先治傷!”
歐麥高擺擺手:“我沒事兒。”
話音剛落,歐麥高兩眼一抹黑,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