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修小鹿則進了餘生的書房:“六哥。”

餘生從一堆的文件中擡起頭:“坐吧。”

“我一個人陪組長好無聊啊,你能跟我一起陪嗎?”

餘生不急不慢的靠在椅子上:“那就歇會兒吧,不用一直看着她,她這會兒是睡着了吧?”

“嗯,睡着了。”

餘生指了指辦公室另外一邊的冰箱:“有冰激淩,去拿。”

修小鹿兩眼放光,邁着小碎步跑去打開冰箱,香草、巧克力、抹茶,全都時她最愛的口味。

“六哥!你果然還是我的六哥!”

“我記得你好像最喜歡這幾個口味的,不知道買的對不對。”

“對對對。”

修小鹿抱着冰激淩重新坐下,一邊舔冰激淩一邊想怎麽才能把餘生和趙明月湊到一個房間,不然真的擦槍走火了,她也怕自己的兩個小肉拳頭抵不過外邊兒保镖的真槍實彈。

“六哥,等吃完這個冰激淩,你就跟我去組長的房間好不好,我怕她醒了找你。”

餘生兩只手墊在後腦勺上:“好,等你吃完。”

修小鹿添了一口冰激淩,好奇的看看餘生,想起歐麥高說的背調的事兒:“六哥,你小時候什麽樣兒啊?”

“嗯?什麽小時候?”

“我好想知道你小時候是怎麽樣子的。”

“你想聽故事?”

修小鹿點點頭:“嗯!”

“我沒什麽故事。”

“不可能,六哥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男同學呢。”

餘生摸摸下巴,依舊不想開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就因為已經過去了才要講啊,我想知道六哥你在沒有遇見我們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麽,如果開心有多開心,如果難過又有多難過,我認識現在的六哥,可我也想認識過去的六哥,因為我想好好好照顧未來的六哥。”

餘生看了看她手裏的冰激淩,有些動容,修小鹿沒有心機,心裏想什麽嘴上便說什麽,自己在特勤組這些年,處處提防,時時算計,從沒完全信過誰,哪怕面對趙明月,他也從沒卸下過最後一張面具,可小鹿像春天裏的一場雨,淅淅瀝瀝的把他心裏的那些塵垢洗的幹幹淨淨…………..

“好,反正還有點兒時間,我就給你講講。”

“好啊好啊,你要是不講故事,我幹對着你的臉吃冰激淩會害羞的。”

餘生端起白開水,拿起一把止痛藥,用水沖下去,慢慢的看着窗外:“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無父無母,不知道自己在哪兒生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生的,孤兒院的院長姓劉,是個不得志的讀書人,院長喜歡下課後喝酒,喝醉了就把我們趕到院子裏對我們又打又罵,冬天用冷水澆頭夏天拿教鞭蘸上鹽抽後背,我實在受不來了,就寫匿名信向民政局投訴他,結果民政局原封不動的把信交給了他。”

“他知道是你了嗎?”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定是我們中的一個。所以他餓了我們7天,到第7天時,有幾個弟弟妹妹熬不住,把我供了出來。”

“他把你怎麽樣了?”

“他沒能把我怎麽樣?”

“為什麽?”

“他死了。”

“死了?!”

“他把我關跟兩條狼狗關在一個屋裏,一邊兒喝酒一邊看我和狼狗打架,誰知道不小心誤喝了酒精,內出血死了。”

“後來呢?”

“後來餘叔把我從孤兒院領出來,給我飯吃,給我交學費讀書,我好好學習,發誓長大一定賺大錢孝順他,我讀高一時,他從工地幹活兒回家,晚上被一個剛學會開車的官二代開車撞死了,事後官二代的爸爸花錢消災,餘叔被草草下葬,再後來我讀了大學,這個官二代逼我替考,強暴了可可………….”

小鹿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六哥………..你好可憐。”

餘生苦笑了一下:“其實在三只蝙蝠,身世比我可憐的人比比皆是,他們被這個世界抛棄,越掙紮越痛苦,越痛苦越掙紮,大堂主和二堂主就是利用了這些人對命運的憤恨,不斷的鼓動自爆殺人,我知道這樣兒不對,可我勢單力薄沒辦法,我能在三只蝙蝠堅持到今天不為別的,就是想明月能早點回到三只蝙蝠,溯本正源,把三只蝙蝠真的變成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正常民間組織。”

修小鹿看着餘生,眼裏開始有光:“六哥,你真是這麽想的嗎?”

餘生看看小鹿,她果然還是單純好騙:“當然。”

“六哥你真是個好人。”

餘生笑了笑,轉移話題:“不說我了,說說你吧。”

“我?我有什麽好說的。”

“你和那個第五公民是怎麽回事兒?”

小鹿吓了一跳:“你怎麽知道第五公民?”

“恐怕這世上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小鹿兩手抱拳,求餘生:“那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那要看你乖不乖了。”

小鹿狂點頭:“我肯定乖!我什麽都聽六哥的。”

“你知道他們已經上了某些軍火商和販毒集團的黑名單,有人出高價買他們的人頭嗎?”

“那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暫時不會有。”

兩人越聊越遠,修小鹿的注意力完全被第五公民的事情吸走了,漸漸忘了歐麥高交代過要拉着餘生去找趙明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