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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是在沢田綱吉說出這句話以後急轉直下的。

“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願意把瑪雷指環交給白蘭。”

過了很久也許沒有很久,他開口說了這樣一句違背他慣常做法的話,因為他曾經承諾過不插手其他家族的私事,而這個問題顯然超過了範疇。

尤尼身邊的γ坐不住了,作為尤尼最忠實的屬下,原本他都快把多事的人用眼神淩遲一萬遍,哪怕這個人是彭格列十代目也不能例外。不過礙于尤尼還沒有說話,他不能輕易發作,給Boss添麻煩。

尤尼停下了動作。

說實話露西爾也非常的好奇,接下來要怎麽收場。

“這是……基裏奧內羅和傑索家族的事,與彭格列無關。”

尤尼的話毫不猶疑,同樣絲毫不留情面。

她不是過去的尤尼,也不再是沢田綱吉和彭格列的朋友,彭格列十代目問出這樣失禮的問題,當然只能得到無情的回答。

γ突然一下子站起身,看起來十分憤怒,身後的男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一時沖動造成什麽無法挽回的後果。只是,不知道他的憤怒是源于剛剛彭格列十代目的無禮的問題,還是他對于沢田綱吉的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并不滿意。

基裏奧內羅變成密魯菲歐雷的一部分……他們失去了自己的名字,變成勞什子“黑魔咒”部隊,幾乎完全受到白蘭的控制,尤尼所謂的二把手地位名存實亡。

在這短短的時間中,他無力改變一切。

他甚至無法做到憤怒的質問尤尼。所以,在彭格列十代目提出質疑,問出這個令他困惑已久的問題時,在他的希冀中尤尼的回避讓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而此時,尤尼仍然看着沢田綱吉,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男人的失态。

沢田綱吉并不意外,哪怕他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只是對尤尼還心存期待。想來這個房間裏各懷鬼胎的衆人裏,只有他和γ最希望尤尼能夠恢複正常——因為他真心地把她當做自己的朋友,而不只是基裏奧內羅的首領。

但是現在看來,結果無法改變。

眼看着兩方就要不歡而散,露西爾的心神緊張起來,如果有人要動手,恐怕就是這個時候了。

她伸手去摸身上的槍,确認□□已經裝好。幸好保護尤尼對她來說不是一件背叛彭格列的事情,否則惹來的麻煩她可不知道要怎麽收拾。

又下意識地用了“背叛”?

她又不是彭格列的人。

露西爾擡起頭,只能看到Xanxus的背影,受這個男人影響,她真是優柔寡斷太多了。

搖了搖腦袋,目光四下掃過衆人,攪混水的人必然會出現,那麽到現在還不動手,他在等什麽?

會談顯然快要無法繼續進行下去。

“喂!”獄寺隼人才是那個再也無法忍受的人,“十代目是好心,怕你上了那個白蘭的當!”

這話一出,露西爾就知道要糟。雖然說是和基裏奧內羅會談,但是密魯菲歐雷也派了白魔咒的人跟着。別問她怎麽知道的,誰讓白蘭的惡趣味這麽黑白分明。

白蘭心再大也不可能放心只有黑魔咒的人跟着,讓尤尼單獨和沢田綱吉接觸,搞不好尤尼被他策反了也說不定,畢竟他可是傳說中在初中時代就打敗Xanxus的人。

不管是運氣好還是實力強,沢田綱吉确實是個不可小觑的人。

“你這話什麽意思?”

一個身穿白魔咒隊服的男人大聲嚷起來。

在獄寺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彭格列十代目及時地拉住了他的左右手,以免事态走向難以預料的深淵。盡管這一趟事實上沒什麽收獲,他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抱歉,我尊重你的決定。”

他放軟了語氣,有效地阻止了事态繼續變糟。

尤尼看起來連臉上的神色都毫無變化,“現在,已經沒有基裏奧內羅和傑索家族了,我們都是密魯菲歐雷的一員。”

如果不是知道白蘭耍了手段,露希爾真的快要相信她的話。

在她有些分神的時刻,突然,所有的燈滅了,宴會廳立刻陷入黑暗。

來了。

因為早有準備,下一秒露西爾已經把搶握到手裏,盡管她夜視力不錯,一時間也什麽都看不見。

“保護十代目!”

“保護尤尼小姐!”

尖叫的尖叫怒吼的怒吼,更多人是在抱頭逃竄。露西爾分辨着黑暗中的聲音,如果尤尼死在這裏,恐怕對白蘭的計劃有很大的影響。他們恐怕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刺殺沢田綱吉,那麽下手的對象一定是尤尼。她知道尤尼所在的方位,立刻朝那邊移動。

血的味道。

熟悉的氣味鑽進了鼻腔,讓她的心有些許躁動,又感到不安。黑暗中有人燃起火焰,倒是讓露西爾的視力能夠擁有部分判斷的能力。

然後,她清楚的确認,尤尼的位置上空無一人,而宴會廳的門被人打開了。

恐怕她被人從宴會廳帶走了。

盡管她不能十分确定尤尼是否在宴會廳,但如果她真的被人帶走,才是落入真正危險的境地。露西爾不再向騷亂中心靠近,而是立刻轉向門的方向。

再說,她也不想讓Xanxus注意到自己,誰讓自己打不過他。

在她離開宴會廳大門的時候,電力恢複,燈光重新照亮了宴會廳,在她的身後,是有人驚慌的呼喊:“尤尼小姐不見了!”

果然。

露西爾明确的懷疑黑魔咒的人是不是吃幹飯的,不過如果不是的話,戒指應該也不會這麽輕易地到了白蘭手裏。

沒時間給她吐槽了,她還是盡快完成自己的任務吧。

“是彭格列的陰謀!”

不知道誰在人群中喊起來,兩方人馬立刻混亂地不顧後果地打鬥起來。

騷亂的聲音隔了老遠露西爾也能聽到,這幫人還沒想到出來找嗎?她煩躁地拍了拍腦袋,本來指望強化五感可以快速找出尤尼的位置。

還是費了一點時間。

這個笑起來如陽光般燦爛的女孩子,為什麽聞起來像一塊冷冷的冰塊。

找到尤尼所在的房間的時候,露西爾貼在門口,一動不動地聽着裏面的動靜,随時準備暴起救人。

帶走她卻沒立刻殺了她,是有什麽顧慮嗎?

“拿走她的奶嘴。”

露西爾聽着裏面的聲音,知道估計不能再等了。她伸手從衣服裏摸出一條早就準備好的帶子,很快綁住了眼睛。

“奶嘴是假的,殺了她。”

兩個人。無論裏面的人是誰,今天都必須死在她的槍下。

确認□□沒有任何問題,露西爾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蒙住眼睛只是一種手段,她發自內心的祈禱自己不要失控。

兩聲沉悶微弱的槍聲。

露西爾喘着氣,拿着槍的手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殺人多麽困難,而是後遺症要看就要發作。她扯掉眼睛上的布條,看到了安然無恙面無表情的尤尼……

和穿着彭格列制服的兩具屍體。

露西爾甚至無法确認這兩個人真是彭格列的人,還是其他人假扮的。她也沒有和尤尼說一句話,而是立刻打開一旁大衣櫃的門躲了進去。

怎麽會有人這麽快找到這裏?

聽見了腳步聲。

她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不知道是因為出現失控的征兆,還是驚訝于有人立刻找到了這裏。

是尋找尤尼的人還是新的殺手?

血的氣味讓她興奮,又讓她惡心。房間裏昏暗的光透過櫃門的縫隙落了進來,露西爾的眼睛透過縫隙死死地盯着門口,想看到那個人是誰。

只是當他走進房間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怎麽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