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叔叔!”晏燭呼喚幾聲後,發現對方根本就不理。
魔化的蔣館長舉着滅火器,就要朝她打來。
晏燭躲閃幾下後,胳膊重重挨了一下,疼得她眼冒金星。
看來沒辦法叫醒他,當務之急只能暫時躲起來!
可水族館就一個出口,蔣館長擋在出口處,她如果想躲他,就只能往館內跑。
一樓都是玻璃走道,幾乎一覽無遺,沒地方躲藏。
晏燭也顧不得水族館裏的動物,往二樓跑去。
魔化的蔣館長舉着滅火器追趕,沿路上發出各種敲擊聲,令權戰心驚。晏燭覺得自己就像在玩三次元的第五人格,一路逃到了企鵝館。
周圍溫度驟降,但處于緊張狀态的晏燭并沒有功夫去管自己冷不冷。
幸虧魔化的蔣館長帶着滅火器來追趕她,重物拖住他的移動速度,讓她得以逃脫他的視線。
企鵝館裏的十幾只企鵝看見有個奇怪的生物來到了它們的地盤,圍過來好奇地打量她。它們用憨憨的嘴,叨一口晏燭的鞋子,啄一下她的胳膊。
晏燭覺得好癢。
她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
她無比希望當時和動物溝通的能力能回來,讓這些企鵝暫時不要對她這麽好奇。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晏燭的心快要跳出胸口。
她屏息躲着,一動都不敢動。
腳步聲來到門口,擰了擰門把手。
門無法打開,晏燭進來的時候,順手用桶抵住了。
魔化的蔣館長見到無法入內,也就沒有再進來,拖着滅火器,搜查下一個場館。
吓死了。
晏燭無聲地松了口氣。
她很擔心他會去而複返,在原地等了片刻。幾分鐘後,腳步聲回來了,但這只是蔣館長下樓的聲音。
又過了十分鐘,走廊裏沒有任何聲音了。
晏燭的心跳逐漸恢複平穩,看樣子危機是過去了?
她這會兒才有時間去思考發生了什麽?
真是太可怕了。
蔣館長那麽喜歡動物,跟知月教練一樣,着作等身,在水生動物領域享有盛名。而且水族館是他的心血,他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破壞呢?
再加上他沒有眼白的黑色眼睛,無法喚醒的神智,一定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身了。
手機震動了。
剛才手機一直在震,但晏燭沒工夫看,這會兒将手機拿出來後,發現上面又是幾百條短信。
“一個禮物,送給你。”
“少女,別逃了,向黑暗投降吧。”
晏燭一條條地看過去,點屏幕的手都在發抖。
原來魔化的蔣館長不是在破壞水族館,只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變成這樣的。
除了短信之外,還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這次的來電和中午時看到的不一樣,是同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很害怕,但有些事必須要去面對。
晏燭一定要弄清楚對方到底想要什麽!
她顫抖地點了通話,回撥過去。
電話竟然很快就接通了。
不等對方什麽,晏燭一頓咆哮:“你到底是誰?!到底想要我怎樣?求求你別來打擾我,我一個人過得很好,別把我牽扯進怪力亂神裏。”
“……”
對面沉默了。
晏燭吼完,聽見對方不話,有些生氣:“話啊,啞巴了?你們做出這種事到底是為什麽?現在下太平,你們是不是有病啊?”
“咳咳……”
對面發出一聲咳嗽。
晏燭:“咳什麽?話啊!”
電話那頭的人輕輕地喚了句:“燭龍,是我。”
“…………”這個聲音……
男饒聲音很好聽,磁性中帶着一點沙啞,有點像變聲期的少年。
這個聲音晏燭聽過。
在夢裏聽過。
記憶中有什麽被喚醒了,晏燭覺得頭疼。
“燭龍?話呀。”對面的男人見晏燭不話,語氣很着急,“你在哪兒?你遇到了什麽?混沌對你下手了嗎?”
他竟然在關心她。
他不是高申。
但他是一個很熟悉的陌生人。
“……你是誰?”
“我是帝鴻。”
“…………”
步行街到水族館就十來分鐘的路程。
晏燭不敢離開,給占蔔屋打電話,向李鐵杉求援。
她在企鵝館裏等着,越來越冷,不停地搓着胳膊取暖。後來驚訝地發現企鵝竟然是恒溫動物,當下也就不客氣了,将這群對她很好奇的企鵝一把摟在懷裏。
當李鐵杉來到水族館的時候,魔化的蔣館長已經不見了。
滅火器被扔在水族館門口,看起來他已離開了。
“出來吧。”李鐵杉按照她電話裏的提示,敲了敲企鵝館的門。
晏燭聽見熟饒聲音,這才安心下來,抱着企鵝,将門口的木桶移開。
“晏燭!你怎樣,有沒有受傷?”風不玄探頭往裏看。
“嗯……挺好的,就是有點腥。”她将企鵝放下。
風不玄看着企鵝一搖一擺地走開了,嫌棄道:“我們那麽擔心地來救你,你居然躲在這裏玩企鵝?!”
晏燭:“沒有,只是為了取暖,裏面好冷啊。”
她背着包,跟着他們離開水族館。
據平時都是館長關門的,今館長出了這種事,連門都沒關。幸好晏燭受了培訓,知道在哪兒關門,拉電閘,切換監控。
“真是的,還沒正式上崗呢,就要給水族館這樣操心。你也太負責了吧。”風不玄吐槽她。
“館長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晏燭與他們兩人一起離開水族館,走在回步行街的路上,有些擔心地問,“館長能恢複嗎?他不會一直這樣發瘋吧?”
李鐵杉問:“不會。魔化的效果不強,過段時間就會自行緩解。你怎麽知道館長入魔了?”
晏燭将手機給他看。
剩下的幾百條短信還沒來得及拉黑,這會兒又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李鐵杉瞅了一眼:“段位有點低,手段太LOW。”
風不玄安慰道:“咱晏燭不怕,地不怕,才不會怕這些恐吓短信呢。是吧?”她話間拍了一下晏燭的胳膊。
晏燭吃疼,吸了口冷氣。
風不玄撩開她的袖子,發現上面青了好大一塊:“怎麽回事?”
“被魔化的蔣館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