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諸神無聊,随意更改別人的命數,讓世代輪回不得安寧。

多少悲劇就此産生,多少事情原本可以避免。

白音深知其中的套路,天地法則至上,然而有些事情,天地法則是約束不了的。

比如阿托瑪始祖和木偶人的相遇。

白音冷笑一聲,繼續以旁觀者的态度看着。

一旁的姬文卿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感覺周身空氣溫度降低了三分,她看着白音的側顏,第一次發現她真的不明白身邊的男人。

不,是一點兒也不了解他!

在一起生活了半個多月,她只曉得只有他鬼狐的身份,還有白音這個名字。

兩人并排坐着,一陣風吹來,吹起兩人的頭發,同一縷清風劃過兩個人的臉頰,然後歡笑的離去。

兩人的視線同時看向木偶人和大骨架,兩人相互凝望,眼睛裏的情愫太深,姬文卿看不懂。

“阿羨……”木偶人輕生呢喃,她有太多話想和她說,但一開口卻能化作一聲阿羨。

“你都知道?”大骨架的聲音依舊充滿滄桑。

“知道。”

“那你還将我困與此處。”大骨架的眼睛閃過一道紅光,心中的怒火像是被點燃。

此時的他尚且有一絲理智,不像剛蘇醒的時候,滿目的殺意。

然而,這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沖動,在木偶人面前,卻隐隐開始松動。

恨意開始支配理智,怒火一旦點燃,就很難在撲滅。

“你什麽都不知道!”

大骨架怒吼一聲,朝着木偶人快速奔去,然而後者就直直的現在那裏,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砰”的一聲,地面砸了一個坑,如果被這一拳打中,後果可想而知。

然後木偶人就靜靜的站在那兒,拳風劃傷了她的臉,絲絲鮮血冒出,很紅很紅。

拳頭在木偶人面前改變了方向,大骨架在木偶人一旁,還保持着出拳的姿勢。

“我真想殺了你!”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木偶人眼睛動了動,似乎被這句話觸動,慢慢的伸出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他搖搖頭,冰冷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無奈和嘲諷。

“你殺不了我的。”木偶人搖搖頭,眼神中帶着一絲寵溺。

大骨架聞言愣了一下,這件事情他自然知道,從他的靈魂被落在這骨架之中就知道,想要脫離苦海,除非施術者死。

然而,他卻殺不了她。

因為他殺不了施術者!

“阿霞呀……”大骨架發怵一聲嘆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語音未落,大骨架便從口中噴出無數條絲線,線很細,如果不是因為數量衆多,用肉眼根本看不到。

這些絲線連接在木偶人身上,随着絲線的震動,木偶人的身體,擺出各種不同的姿~勢。

結界內突然飄出片片花瓣,有紅色的,有藍色的,還有白色的,這些花瓣就像蝴蝶一樣翩翩起舞。

他們應該是在笑,這般漂亮的舞姿,讓聞着心曠神怡,舞者只有将感情投入舞中,才會引起共鳴。

與天地的共鳴,與觀衆的共鳴。

然而,一聲巨大的“轟隆”聲,打破了這種寧靜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