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川通過那條路上的監控,找到了幾輛路過的車,拿到了他們的行車記錄儀。

只有一輛車拍到了兇手的畫面,但這個畫面是穿着雨衣的側影,而且是一個模糊的側影,這條線索價值不高。

顧北川反反複複的看着錄像,客廳裏的韓靜姝在沙發上打滾。

她一會轱辘一下翻趴在沙發上,一邊轱辘一下翻仰在沙發上,總之很不老實。

她這樣翻來翻去,是因為內心很焦躁。

好不容易找到一條有價值的線索,卻只拍到了兇手模糊的側影,連個正面都沒拍到,怎麽鎖定兇手是誰。

她看向主卧的方向,想到顧北川說有事要做,她猜他一定是在研究案情。

因為書上都是這麽寫的,有案子發生刑警隊長那是一定要加班加點的破案。

他從刑警隊回來,一定把工作帶回來做了。

想到此,她猛地從沙發上躍起來,慌慌忙忙的穿上拖鞋,然後往卧室奔去。

奔到卧室門口,她門也不敲,打開門大刺刺的進去。

聚精會神的看錄像的顧北川,聽到門撞牆的“哐啷”聲,他扭過頭來。

看到一個姑娘風風火火的向他跑來。

她看到顧北川手裏的ipad畫面是一個錄像時,她問道,“就是這個錄像嗎?”

當她看到一個穿雨衣的人影時,她追問道,“是兇手嗎?”

“這個人是兇手?”她指着ipad上的人影問。

“嫌疑人。”顧北川嚴謹的回答她。

“噢,這個就是嫌疑人。”她站在那兒,目光盯着屏幕。

“有什麽發現嗎?”她看到他在看錄像,她想一定是有所發現吧!

“沒有。”顧北川如實回道。

她聽到他說沒有,她剛剛亮起的眼神變的暗淡。

她看到他腿上的筆記本上寫滿了字跡時,她一邊伸手去拿他腿上的本子,一邊問道,“這是什麽?”

她的手極快,沒問出口的時侯筆記本已經被她拿到手了。

她看到筆記本上寫着雨衣的顏色、材質以及雨衣上的圖案,寫的很詳細。

“這個對破案都有幫助吧?”韓靜姝問道。

顧北川很疲憊,捏了捏眉心,“嗯。”

“全是雨衣的特征,沒有嫌疑人的特征嗎?”韓靜姝追問道。

“正在找。”顧北川看了很多遍,只是一個側影,而且很模糊,他是一幀一幀的看着畫面,好不容易才發現這麽點線索。

“就這一個畫面?”韓靜姝覺得既然車子拍到了嫌疑人的畫面,應該不止這一個吧?

她覺得不會這麽巧,就只有這一個畫面。

就在她懷有希望,會有幾個甚至更多畫面的時侯,顧北川開了口,“就這一個。”

聽到他肯定的說只有這一個,她伸手劃拉了一下他手裏的ipad,讓停止的畫面重新播放。

當她看到那個模糊的畫面時,第一關注點不是嫌疑人,而是在這個行車記錄儀的車子身上,“這個車子超速了啊!”

“而且不是一般的超速,這個車子當時的車速是極快的,有一百八十邁。”

她覺得這個車子簡直該死,在這種住宅區的道路上開的這麽快。

“有,一定有一百八十邁。”她肯定的說道。

她的關注點不在嫌疑人身上,而是在這個車子身上,她一直咬定這個車子超速了。

“是的,這個車子是超速了,所以我們要拿行車記錄儀的時侯,車子非常不配合。”顧北川也知道這個車子超速了,可這個地方沒有測速的,也沒有限速,所以車主可以不受處罰。

最重要的是車子把行車記錄儀交給他們的時侯,他們沒打算追究車主超速的事情。

“該死,這種人必需嚴歷懲罰。”韓靜姝一直咬着車主超速的事情不放。

“他積極主動的配合破案,超速的事情從輕處理。”顧北川說道。

韓靜姝聽後氣炸了,她說道,“怎麽能這樣。”

“如果他不超速,一定能拍到嫌疑人的正面,都是因為他超速才放跑了嫌疑人。”

顧北川:“呃……”

顧北川看着氣憤不平的姑娘,正要開口說話,眼前姑娘氣沖沖的說道,“車子在居民區開到一百八十邁,他都沒有考慮安全問題。

在雨天開這麽快,他這是作死。

自己作死就算了,還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

萬一要是出了事故,那一定有傷亡,這種人簡直就是人渣。

是人渣。”她咬牙切齒的連說帶罵。

看着眼前氣的跳腳的姑娘,顧北川沒有安慰她,而是緩緩的開口道,“出事的這條道路全長三千米,出事的地點在這條道路的中央位置,也就是一千五百米的地方。

在這個道路的兩頭都是四通八達的道路,而出事的地點正前方卻是狡窄的破舊小區,這小區是老小區,沒有圍牆,兇手随時随地可以蹿進小區。

這條道路上在七點到八點一共行駛過十輛車,這十輛車分時行駛的時間是,七點兩輛車經過,七點十分一輛車,七點二十一輛車,七點半兩輛車,七點五十兩輛車,而拍到行車記錄儀的這輛車是七點五十七分,,這七分鐘之間除了這輛車是沒有車經過這裏的,而且這輛車的車主是七點五十六分駛入這條道路的,一分鐘行駛一千五百米,每小時九十邁,這速度在這兒算是快的,但是如果這個車主開的慢的話,那麽這個嫌疑人連這個影子都不會被拍到。

七分鐘的時間兇手作了案,那麽兇手是從哪裏進入到這條路上來的了?

是從正前方面的小巷子裏,從案發地到小巷子裏只要一分鐘的時間。

作案用了七分鐘的時間,速度是很快的,如果這個車主不超速那麽壓根就拍不到這個畫面。”

“超速還超的這麽有意義。”韓靜姝嘀咕道。

顧北川見剛剛還氣的跳腳的姑娘,聽到他說完,她已降了火氣,說道,“有時侯還真得感謝這些不守規則的人。”

“只拍個側影,有什麽用?”韓靜姝的火氣又上來了,要拍也拍個正面,拍了個側影,真是氣人。

“當然有用。”顧北川回道。

也許這個側影對別人來說沒有用,但對顧北川來說它是一條很重要的破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