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本以為找上白繭拍照片的不過就是一些小的雜志社,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男色》。

桑桑拿着這本雜志被驚得目瞪口呆。

《男色》可是能與《某某公子》比肩的,如果說國內女明星以能登上《某某公子》為榮的話,那麽比較知名的男藝人則以能登上《男色》而自豪。

“白繭,這個人是怎麽找上你的啊?”桑桑一邊翻雜志一邊問他。

“我那天去給你送飯,在街上被他攔了下來,硬說讓我幫他拍一組照片,我拒絕了他,不過他給了我張名片說想通了可以聯系他。”

“然後呢?”

“後來你破産了,我就去了。畢竟擺擺姿勢就能賺好多錢。”白繭想了想說,“錢這麽好賺,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為錢奔波?想不通。”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一只蠶,桑桑絕對會覺得他是在嘚瑟。

她終于翻到了他拍的那個主題,桑桑一看終于明白了那個男的為什麽會一眼看中了他。

因為這個的主題是《靈堕》,一只精靈的堕落。

白繭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絲綢長袍,後背延伸出一雙巨大又透明的黑色羽翼被燈光一打隐隐透出一種即将消逝之感,眼尾處畫了繁雜的花紋,配合着他灰色的眸子,将漠視衆生與邪魅勾人完美融合。

桑桑咂了咂嘴抹了一下哈喇子,“可以啊少年,那個男人挺有眼光的啊,拍的真不錯。”

“我覺得一般般。”

“你這是謙虛呢還是謙虛呢還是謙虛呢?”

白繭拿過她手上的雜志晃了晃說:“你覺得好看嗎?”

“當然了,你的表現力也很不錯啊。”

白繭笑了笑,把雜志合起來說:“桑桑,我給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靈。”

“真正的靈?”桑桑不解。

白繭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俯身下去,吻上了她的唇。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桑桑措手不及,不過他只是短暫的停留了十幾秒就松開了她。

桑桑正準備給他來一頓軍體拳,卻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

白繭灰色的瞳孔被光芒渲染成暗金色,剎時流光溢彩,他微微合眼,從蝴蝶骨上“刷”的一下伸展出一雙金色的羽翼,輕輕顫抖,有粉末簌簌落下。

不過他這個形态只持續了不到十秒鐘,就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白繭看着張大了嘴巴的桑桑笑了笑說:“怎麽樣?”

桑桑把自己的下巴收回去,看了看地上金色的粉末說:“請把地給我掃幹淨。”

“哦……”

拿着掃帚和簸箕掃地的白繭看着地上的金粉嘆了口氣,“又失敗了,人類這麽難迷惑的麽?”

桑桑正在浏覽招聘網站,她還是決定要找工作,她一個飼主怎能反過來被一只蠶飼養呢?她不要面子啊!

她看了好幾頁,有她比較中意的大多都需要有工作經驗,而她大學畢業後基本都沒有怎麽工作過。可能是家庭影響吧,桑桑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對于人際關系交往上還是有點害怕。

她正想着,電話突然響了,她拿起手機一看,是小柔。

“喂?小柔怎麽了?”

電話裏傳來低低地啜泣聲,桑桑頓時急了。

“怎麽了?是不是他又打你了?你說話啊。”

阮小柔吸了吸鼻子,帶着哭腔說:“桑桑,我沒有媽媽了,我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該怎麽辦啊?”

“什麽?”桑桑震驚了,“到底怎麽回事?”

“前些天……我媽媽和盛叔叔從馬爾代夫回來的飛機失事了……”阮小柔說着又大哭了起來。

“你別着急,我現在去找你,你在家等我。”桑桑看到了那條新聞,沒想到小柔的媽媽也在那架飛機上。

她挂了電話拿起包急匆匆地往外跑,白繭拉住她說:“發生什麽了?怎麽這麽着急?”

桑桑長話短說,“小柔的媽媽就在那架失事的飛機上,她現在特別不好,我得去看看她。”

“我陪你一起去。”

桑桑開着車着急的不行,可是這會兒正值下班高峰,路上特別堵,桑桑氣得砸了兩下喇叭。

“你別着急,注意安全。”白繭握住她的手說。

“怎麽能不着急啊,她……”桑桑擔憂地嘆了口氣。

緊趕慢趕,等桑桑到小柔家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桑桑到盛宅的時候,大門開着,她和白繭直接走了進去。

大廳裏沒有人,燈也沒開,她擡頭環顧了一下,看到二樓有間房間亮着燈,拉着白繭就上去了。

“小柔?小柔你在嗎?”桑桑輕聲呼喊她。

“嗚……”

桑桑聽到一聲細微的哭聲,她敲了敲那個亮着燈的房門,“小柔你在裏面嗎?”

哭聲頓了頓,“桑桑——救我!”

是小柔的聲音。

桑桑去擰門把手,卻發現被反鎖了。

“小柔,你怎麽了?開門啊!”

“啊——”裏面傳來小柔的尖叫聲,“求求你,別打我!”

桑桑眉心一擰,想去撞門,被白繭攔住了,“我來。”

白繭手指間當初銀絲從門縫裏鑽進去,從裏面把門把手擰開,桑桑一把推開。

屋裏,小柔跌落在地板上,旁邊有收拾好的行李,盛世蹲在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

“你幹什麽!”桑桑跑過去去掰盛世的手,“你松手啊!”

盛世一把将她揮開,桑桑坐了個屁股蹲兒。

白繭一看他居然對桑桑也動手了,眼裏冒過一絲寒氣,上前拉開了盛世的手。

“道歉!”

盛世想把手收回來,卻沒想到這個青年看起來瘦弱不堪的樣子,力氣居然還挺大,一時間居然沒抽回來。

“你算老幾,一個個都跑到我家來撒野了。”

桑桑站起來,趕緊把小柔扶了起來,問她:“怎麽回事?”

小柔擦了擦眼淚說:“我媽媽沒了,盛叔叔……也在那架飛機上,我……我想搬走……”

盛世聽到,冷笑一聲,“你媽害死了我爸,你還想拍屁股走人?你算盤打的也太好了。”

桑桑拉住小柔的手,對盛世說:“飛機失事是誰也預料不到的,你把原因算到她們母女身上有點太牽強了吧。”

“牽強?不是她媽想去馬爾代夫旅游,怎麽會出這樣的事?”盛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你們這群吃幹飯的,人都哪裏去了?”

電話另一邊的保安隊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夥計們,趕緊回去幹活了。”

“盛少爺不是讓我們都滾了嗎……”

“少廢話!”保安隊長踢了一下接話的小夥,“這有錢人的脾氣不都這樣?他讓我們滾我們就滾,讓我們滾回去我們就得趕緊回去,誰讓我們拿人工資呢。”

桑桑要把小柔領走,盛世擋在門口說:“阮小柔,你們害死我爹就想跑?我告訴你,想都別想,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