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沅看見快燒成龍幹的阿泱着實驚訝了一番,“呀!你們這是打算烤龍肉慶祝嗎?”
衆人頓時沉默了。
好在鳳沅也沒廢話,把那火吸入掌心,納為己用。
阿泱已經被烤的差不多了,趕緊擡過去施救。
鳳沅的鼻子動了動,總覺得空氣裏彌漫着一股烤肉的香氣。
她都饞肉了。
趁着人不注意,溜了。
天池逮了只魚刮了魚鱗就給烤了。
吃飽後,鳳沅打了個嗝,就回了上雲宮,爬回樹上躺着了。
鳳沅是被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吵醒的。
坐起來的時候鳳沅就知道自己又附身了。
小丫鬟抱着孩子着急的看着她,“王妃,王妃怎麽辦啊,小世子燒的這麽厲害,許側妃那邊又把大夫攔住了,王妃。”
鳳沅有點懵了,王妃?她……又變成了誰?那這娃是哪裏來的?
得了,她知道了,又開始了。
小丫鬟正着急上火呢,見自家主子這麽淡定,一下子就哭了。
鳳沅回過神,伸出手,“把孩子給我看看。”
小丫鬟把孩子給她,小娃娃臉燒的通紅,鳳沅伸了手指給他,他就開始吮吸起來。
鳳沅渡了一點點法力給他,倒是安靜下來了。
小丫鬟也驚奇着呢。
鳳沅倒是奇怪了,身為王妃,怎麽身邊就這麽一個小丫鬟,鳳沅皺眉,“怎麽就你一個,其他呢?”
“萍如姐姐去求側妃娘娘給小世子找大夫了,萍眉姐姐她、她……”
八成幹什麽大事去了。
“嬷嬷呢?奶娘呢?”
“王妃您忘了,嬷嬷被側妃攆出府了,奶娘也被打發了。”
鳳沅磨了磨牙。
她現在很不開心,而且她很餓。
小丫鬟叫萍柳,聽說王妃餓了,連忙去忙吃的去了。然後鳳沅就對着桌子上的菜看了又看,愣是沒法子下手。
一盤蔫的不成樣子的炒青菜,一碗看不到米粒的米粥,硬的掰不動的饅頭。
這是打算欺負誰呢?
鳳沅的暴脾氣登時上來了。
默念了幾遍清心咒才堪堪壓住。
“這……是王妃的份例?你去問問他們,是不是搞錯了?”
“娘娘,他們、他們……”
欺人太甚。
鳳沅如今走的是淑女路線,或者像方家阿奶那樣,看什麽都像廢物玩意兒,理都不要理,直接無視他。
可是現在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鳳沅思索了一下,是簡單粗暴的解決呢?還是細水長流呢?
簡單粗暴呢就是像之前的封榆那樣,二話不說上去就打,打到老實為止,她以前都是這麽幹的。
可如今狀況不明,簡單粗暴,可能會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徐徐圖之?
鳳沅哪裏做過這樣的抉擇,一時間糾結了起來。看着桌上的飯菜,伸手把那些飯菜拂到地上,對萍柳說,“去,跟廚房說我不小心把飯菜打翻了,讓他們重新做一份來。”
萍柳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做了。
看着拿過來的那些飯菜,還是一樣的。
鳳沅做了一個深呼吸,“王爺呢?”
“王,王爺,大約在書房吧。”
“去,把飯菜送到書房去。”這麽“美味”的飯菜怎麽能不讓這王府的主人品嘗一下呢?
鳳沅身上帶有靈氣,小世子很是喜歡她。不情不願的抱着攥着她頭發玩的很開心的小子,白瑾之後,她還沒碰到照顧過小孩子。
一大一小玩的正高興呢,心柳急急忙忙跑進來,“王,王妃,王爺來了。”
“哦。”鳳沅很淡定的應了一聲。
萍柳着急死了,王爺每次路過芝蘭院,王妃都會站在院門口觀望,期望王爺可以看過來,哪怕一眼。如今王爺來了,王妃怎的不去迎接?要是王爺生氣了,以後再也不來了怎麽辦?
辰王進來時,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鳳沅抱着小娃娃的手頓了一下,很淡定的對萍柳說,“先下去了。”
萍柳很是擔憂的看了王妃一眼,才下去。
人走了,鳳沅直接把孩子丢給容屾,“你兒子。”
容屾抱着孩子仔細看了看,“啧啧,不是你生的嗎?”
“滾蛋,我餓了。”
“餓了傳飯。”
“我不想吃馊了的青菜還有沒有米的米粥。”
容屾挑了挑眉,“來人啊,傳膳。”
王爺的命令總是有用的,一桌子可謂色香味俱全,要不是容屾怕鳳沅給撐死,她估計連盤子都舔幹淨了。
打了個飽嗝,舒服的躺在一旁的軟榻上,容屾很好心的建議,“剛吃完飯最好不要躺着。”
直接被無視了。
還有便宜兒子的口糧問題,當天就把趕走的奶娘找了回來。
這麽大的動靜,許側妃坐不住了。
人未到,聲先到了。
“姐姐,妹妹來看你來了。”
鳳沅淡淡的擡起眼皮看了容屾一眼,“哎呀,你的愛妃來了。”
容屾回了她個白眼兒。
許蓉蓉是聽說王爺往這邊來了,本來嘛,她對王爺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正院這裏身邊還有個兒子,這是王爺唯一的一個孩子,她就坐不住了。
一進屋,她像是剛發現容屾一般,“王爺也在呢,妾身見過王爺。”
見容屾抱着孩子,許蓉蓉心道,果然如此。
“小世子好生可愛,爺,讓妾身抱抱吧。”說着就把手伸了過去。
容屾看了一眼鳳沅,鳳沅又看向他,靠在許蓉蓉眼裏,兩個人就是眉來眼去,含情脈脈的。
“爺。”
容屾終究沒有把孩子給她,讓萍柳把孩子帶下去了。
許蓉蓉憑借着女人的第六感察覺到了危機,再怎麽說林清玉也是正妃,王爺平日裏對她很是寵愛,卻絕口不提其他的事,她以為她已經抓住王爺的心了,不然她明裏暗裏給林清玉使絆子的事王爺怎麽可能不知道,所以是王爺默認的,可是如今又是怎麽一個情況?
“爺?”
容屾挑眉看向許蓉蓉,“還有事兒?”
“妾,妾……”
“好了沒事就下去吧。”
許蓉蓉懊惱死了,她覺得現在的事情有點脫離她的認知,怎麽一夜之間王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如果許蓉蓉了解王妃,那麽她也會知道王妃也像變了個人。
鳳沅是閑不住的,趁着容屾不注意,又溜了。
這次換了男裝打扮,逛街,呃,一不小心逛到了……鳳沅仔細打量着面前的地方,牌匾上書“長樂居”,字寫的不醜,從門外瞧,地方也不錯,就是清冷的很。
看着像是待客的地方,鳳沅擡腳走了進去。
大廳中坐着一位……美男。
為何用美來形容呢?
那男子長發披散,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帶動了水漉漉眼睛,嗯,一雙勾人的桃花人,唇色如櫻。
啧啧啧,鳳沅十分感嘆,要不是她有點眼色,指不定就認成是以為美人了。
絕世算不得,可也世間少有了。
倒是那美人,很有眼力勁,“這位娘子,請問找誰?”
鳳沅只是穿了一身男裝出來逛,胸前可半點沒做遮掩,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能認出來她是女人。
“不找誰,我就問問,這是什麽地方?”
“呵呵,娘子莫不是在逗我,都進來了,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鳳沅是很誠實的。
“這裏是象姑館。”
“哦,那你是小倌,啧啧啧,長成這樣生意還那麽冷清,你不會有什麽病吧?再也不見,後會無期。”
那男子眼皮狠狠的抖了抖,對着鳳沅的背影道,“站住。”
鳳沅站住回頭,“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提醒姑娘,在下是這長樂居的老板。”
“哦。”鳳沅轉身就走。
雖說女子以夫為天,可總有耐不住寂寞的女子,但凡手裏有點權利的,會在家裏豢養男寵,象姑館這些,來的人少,畢竟都還要臉,據說這種地方可以送貨上門的。
當然了,也有好男色的男人,那又是另一種情況了。
鳳沅摸了摸下巴,剛要開口說話,門口傳來吵鬧聲,好像是官差。
完全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鳳皇大人就那麽被容屾堵了個正着,于是長樂居就被封了。
鳳沅也很無奈,躺在軟榻上無限憂桑,“你說說,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你每次都是什麽王爺,再不就是什麽世子,不是憑什麽呀?你做了什麽手腳?”
“我什麽也沒做。”
“放屁,我不信。這也太菜了,哦,我就這麽……嘶,不對,你都是王爺了,要不我們幹死皇帝,然後你當皇帝我當皇後怎麽樣?”
容屾擡頭看了她一眼,“不怎麽樣。”
鳳沅翻了個白眼,“一點志氣都沒有。哎,不對啊,你不忙嗎?”
“忙什麽?”
“你不是地府冥君嗎?你怎麽這麽閑啊?你不管事的啊?”
“你還是鳳皇呢?也沒見你管事啊。”
“我,我那不是下面有人做嘛,再說了,你阿翁都幫我做了。”
“我下面也有人管啊。我還不能閑着呀?”
“不能,趕緊做事去。”
“為什麽?”
“讓你做就做呗,那麽多廢話幹嘛。”
“我看你是想支開我,然後出去瘋吧。”
被無情拆穿的鳳沅立馬倒在榻上睡死過去。
容屾附身的這個王爺名叫溫正北,此人是個多情種,後院莺莺燕燕的特別多。當然了,許側妃來了之後就不一樣了,那些人包括正牌的王妃都備受冷落。
王妃是皇上賜的婚,他休不得。
這許側妃出身青樓,能爬上側妃之位實屬不易,畢竟皇帝已經對這個兒子失望了,要不然就憑借着許蓉蓉所施展的那些個手段,她就死不足惜。
溫正北也知道自己與皇位絕緣了,所以是盡情的放縱自己。結果呢,就在被容屾附身的那天死了。
容屾醒過來的時候看見自己的狀況,可把他給惡心到了,想他連媳婦兒都還沒追到,居然……想想都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