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惡棍謀士
“大元帥，随着鎮西将軍的戰死，上郡最終還是失守了！匈奴伊稚斜單于軍團正在向西活動，而血狼騎兵則向我們這裏逼近，形勢對我們很是不利啊！”中軍大帳裏一名參将擔憂道。
“大元帥，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辦？”婁克軍急急問道。
“依屬下看，我們不如與匈奴主力決戰，一舉擊潰匈奴！”一名參将建議道。
“這談何容易啊！茫茫戈壁草原，匈奴騎兵來去如風，我們該如何鎖定目标呢？戰況一旦拖延，後勤補給就會成為很大問題，匈奴騎兵會從容的襲擊我們的辎重部隊，到時候我們就進退維谷，覆滅在即了啊！”張普勝嘆了口氣道，“然而數十萬大軍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斃！”聞言大帳內一陣沉默，片刻後衆人不約而同的望向了角落裏沉默不語的王淼。
原來為了慎重起見，所以王淼親自護送了拓跋嫣然回了京城，随後他又急忙趕上北面大軍。此時的雁門關暫時是由上官睿和周德興協同防守。王淼在帳內的角落裏沉思不語，他很不理解張普勝為何不派更适合防守的厚土營去雁門關，莫非是有什麽內情嗎？
張普勝瞥見王淼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索對策，于是就開口詢問道：“不知王監軍有何高見？”
“大元帥請恕罪！剛才小子在思索一些事情，差點耽誤大事了！”王淼這時才回過神來，只見他微微一笑道，“元帥，屬下的建議是分兵北上！”
“王監軍你确定沒有搞錯？匈奴人現在已經有向西運動切斷我們河西走廊的跡象了！更危急的是血狼軍團就在我們附近！”婁克軍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
“婁将軍，容王監軍說完！”張普勝不滿道。
“謝大元帥，咳咳……沒錯，屬下說的正是分兵！我們留主力在此處于拖住血狼騎兵，然後派出精銳騎兵北上突襲匈奴的大後方部落。匈奴此次傾巢而出，相信他們的後方已經沒有多少兵力了！最重要的是我大夏軍隊從未深入過匈奴腹地，他們很難想到我們會在如此危機的局面下選擇突襲他們的大後方！突襲的騎兵要剿滅匈奴部落，雞犬不留，殺光他們部落的人，搶光他們的牛羊，燒光他們的房屋和草原！總之就是三點，殺光、搶光、燒光，如此匈奴數十年也恢複不了元氣！”王淼語氣平淡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狠！好狠！真是夠狠！好一個殺光、搶光、燒光！果然讀書人一肚子壞水。”衆人看着王淼的眼神都變了，感覺他整個一位惡棍謀士。
“大元帥，這已是屬下能想到的最好策略了。”王淼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感受到了周圍異樣的眼光，“正所謂慈不掌兵，有時候殺戮也是為了和平！”
“好！就依王監軍之計行事！”張普勝下了決斷，“冉闵！”
“屬下在！”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目光如炬的中年将軍應聲出列。
“你率領一萬騎兵向北自東往西突襲匈奴部落！”張普勝大聲道，“此番你應當随機應變，不可因循守舊，重在削弱匈奴的實力，你可明白？”
“大元帥請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冉闵朗聲道。
“其它人随本帥一起拖住血狼騎兵！”張普勝道。
“遵命！”衆人齊聲應聲附和。
（這裏向漢人的救世英雄冉闵致敬！至今猶聞殺胡令，力挽狂瀾逆乾坤！）
冰窟中
“嗷嗷嗷…”忽然冰窟外傳來了一陣蒼涼的狼嚎聲，張晨頓時緊張起來。此時正是最弱的時候，淩飛雪虛弱不堪，自己又不會武功，唯一的精神力攻擊對狼也不知道是否奏效。
“狼神在這裏，快跟上！”一個年輕男子大聲喊道，“等等！冰窟下好像有人！”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們！”發現有人來了，張晨趕忙興奮地呼喊起來。
“等下啊，我去準備繩索！”那男子喊道。
終于離開了冰窟，張晨和淩飛雪跟着那名男子來到了他們部落。這男子叫元吉，是蒼狼部落首領之子。張晨在路上了解到，蒼狼部落位于山谷深處，平日裏極少與外界聯系，像極了傳說中的世外桃源。蒼狼部落崇拜狼神，部落裏到處都是狼的圖騰。張晨看着這些圖騰，感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忽然間張晨注意到了部落正中間聳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這根石柱大約有數十米高，至少需要十數名大漢才能将其環環抱住。石柱上刻着各式各樣的圖騰，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的圖案赫然在列。
“母親大人！這兩位就是我在山中冰窟救出的人，狼神指引發現了他們，看起來和我們部落很有緣分！”元吉對眼前這種中年女人恭恭敬敬的，只見他轉身對張晨兩人介紹道，“這位是蒼狼部落的大首領，同時也是我的母親大人烏日娜。”
“既然是受狼神的指引，那自然就是我們的朋友”，烏日娜笑容滿面地望着張晨和淩飛雪，“遠道而來的朋友們，你們是誰？來到這裏做什麽呢？”
“首領大人您好，我叫張晨，我和這位淩飛雪姑娘被人追殺，失足墜落被困到冰窟中無法脫身，多虧元吉兄弟我們才能得救！”張晨滿懷感激地看了元吉一眼。
“不用謝他，這是狼神的旨意！”烏日娜笑道。
“母親大人，我的這位朋友身受重傷，還望母親大人能搭救。”元吉說着指了指一旁瑟瑟發抖的淩飛雪。
“不用麻煩了，我應該是中了神刀門的蝕骨冰煞，飛雪對毒有所鑽研，這蝕骨冰煞無藥可解，一運功就會毒傷加劇，更何況我還是修煉的寒冰陰寒內力，更是雪上加霜了！”淩飛雪苦笑着搖了搖頭。
“什麽？！你早知道這些了？莫非你搶着掩護去送死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張晨怒道。
聞言淩飛雪沉默不語。
“胡鬧！你把自己當成什麽了？知道自己中毒，身體不适，為什麽不早說！原來你一直在強撐着！”張晨愧疚道。
“我為什麽要說？你當自己是我什麽人？”淩飛雪擡頭傲然道。
“我我…”，張晨一時間竟有些語塞，不禁有些讪讪，“至少也算你的朋友吧。”
“我沒朋友，保護你只是我要完成的任務，如果不是侯爺對我有恩，我才不會理會你這個纨绔子弟！”淩飛雪咬了咬嘴唇倔強道。
“好，好吧…”張晨心中一陣失落，不禁讪讪道。
“蝕骨冰煞麽？我倒是知道一些，這毒确實無法治愈。”烏日娜點了點頭。
聞言張晨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不過嘛，此毒雖然治愈不了，卻能壓制住！我蒼狼部落的噬魂草正好能壓制住這蝕骨冰煞的毒性。”烏日娜緩緩道。
“太好了，飛雪你有救了！”張晨興奮道。
不料淩飛雪卻面色一沉道：“噬魂草？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與我冠軍侯府為敵？”她扭頭對張晨道，“之前你跟婁義在發生争執，暴怒假死，就是因為中了這噬魂草毒的緣故！”
“什麽？有外人擁有噬魂草？不可能！我敢發誓這絕不可能！”元吉震驚道。
“孩子不能這樣說，這女娃娃說的可能是真的！”烏日娜若有所思道，“難道是他？”
只見烏日娜停頓了一下道：“很久以前有一個年輕人，來到蒼狼部落學習風系法術，他離開之後，我們就發現噬魂草種子丢失了一部分，當時也沒有在意……”
“母親您說的那人是誰？”元吉詫異道。
“這個年輕人後來回到自己部落，悟出了‘風狼葬蒼天’，從此一發便不可收拾，他帶領部落四處征戰，迅速崛起，到後來甚至能與匈奴王抗衡！”烏日娜回憶着過去，一臉感慨道，“沒錯，這個年輕人就是當今威震天下的血狼王呼延宗。”
“但是這也不能解釋你們跟設計冠軍侯府的事無關！”淩飛雪冷冰冰道。
“姑娘，我言盡于此，清白自在人間！”說罷烏日娜目光真誠凝望着淩飛雪。
兩人互相望着對方，過了許久淩飛雪忽然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你的眼神清澈透明不像是在說謊！”
“哈哈哈……我就知道狼神是不會看走眼！”烏日娜笑呵呵道。
“來吧，随我進屋查看下傷勢吧！”烏日娜笑道。
塞外匈奴人部落
“将軍，這些婦女和孩子怎麽辦？”一名士兵猶豫地詢問冉闵。他們身後的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一路下來，幾乎半個草原都在燃燒，到處都是死去的牲畜和燒焦的土地。望着這個部落剩餘的婦孺，士兵們有些猶豫了。
冉闵沉默了半晌，擺了擺手道：“算了，讓她們走吧！”
“将軍，大元帥的軍令可是……”一個校尉提醒道。
“我知道，可是我們畢竟不是畜生！”冉闵沉聲道。
衆人頓時默然不語。
“他們的部落壯丁死傷殆盡，牛羊被屠，部落和草場又被焚，這個冬天已經是十分難熬了！”望着天上飄起的雪花，冉闵嘆了口氣，“削弱匈奴的目的已經達到，這些婦孺要吃喝果腹，養活他們會消耗匈奴大量的實力！”
“屬下悉聽将軍安排！”衆人齊聲答道。
烏日娜房中
“金身狼頭刺青，難道你是？！”原來烏日娜在查看淩飛雪小腹傷勢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讓她震驚無比的事情，“姑娘你多大了？父母是誰？”
“我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只知道當年是大元帥在塞外路邊撿到了我，飛雪今年二十有一……”淩飛雪有些意外，“莫非你知道我的身世？”
“公主啊，公主，沒想到你還在人間！鐵勒氏族先祖護佑！”說着烏日娜滿臉激動朝着北方叩了幾個頭。
“我是公主？鐵勒？”淩飛雪的詫異一點都不在烏日娜之下。
“公主，你是我鐵勒氏族的公主！不會有錯的，你小腹上的金色狼頭刺青可以作證！”說罷，烏日娜扯開自己的衣服，也露出了同樣的金色狼頭刺青。
“都怪烏日娜無能，當年我們幾近被匈奴滅族，只剩我抱着公主你逃了出來，路上我重傷昏迷與公主你失散了。真是長生天保佑，有生之年還能讓我遇見你！公主啊，我是你的姑姑啊，鐵勒氏族恐怕只剩下你我了……”烏日娜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的本名字叫什麽？”淩飛雪驚詫了半天，幽幽地問道。
“阿史那其其格！”烏日娜激動萬分。
“原來這是我的名字。”淩飛雪心裏默默道念了幾遍，看着遠方久久不能言語。
“我不想去尋過往的恩恩怨怨，現在我叫淩飛雪，阿史那其其格早已經死了。”淩飛雪忽然惆悵道。說罷她抱着烏日娜柔聲道：“但您仍然是我的親人！”
“恩，公主，鐵勒早已不複在了，我們不提也罷！”烏日娜擦幹了眼淚，“公主你現在毒傷很難治愈，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什麽？”淩飛雪本來已經絕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畢竟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任誰都想好好地活下去。
“火焰之心！我也是在很小的時候聽部落長老提過，極寒之地有一種叫火焰之心的東西，能中和世間所有陰寒之物，相信它一定可以治好公主你！”烏日娜道。
“火焰之心麽？”雖然有些遙遠，但總歸是有了希望，淩飛雪的心境也好了許多。
忽然間烏日娜擦了擦眼淚，拿出了一個深色的小瓶子說道：“公主需每日服用一枚噬魂草藥丸，可以壓制住蝕骨冰煞的毒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