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幹嘛都這樣看着我?”蒼瀾發現盯着她的衆人眼裏都發着光,心裏發怵。
“你——”小月吱吱唔唔。
“你——”齊司浩欲言又止。
剩下的人只是死死盯着她。
“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睛看我,這晚上已經夠陰森的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回頭再告訴你們,我們先回鎮上,把屍體埋了。”
“屍體,什麽屍體?”玄追問。
“就是鎮上的人啊,他們的生氣都被鬼嬰吸光了,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就成了活死人,鬼嬰一死,他們自然也死了啊。”
一群人回到鎮上的客棧。墨一掌劈開門。衆人四下查探。
裏面的人都悄無聲息的睡在床上。渾身冰冷。
齊司浩将葉嫣然擋在身後,“嫣然表妹你先找個房間待着。我們來處理。小月。”
小月上前攙扶住葉嫣然,将她扶走。兩人今晚估計被吓得不輕,腿到現在還打着哆嗦。
蒼瀾看到這情形,立刻轉身。
“你要去哪?”齊司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蒼瀾止住腳步,“我害怕屍體,我出去。”
“你害怕屍體,你害怕今晚能殺了那個詭異的嬰孩,能一下子擋住那些奇怪的骨頭?”齊司浩語帶戲屑。
“呃,我是女孩子,總不能讓我擡屍體吧。”丢下話,飛快的溜走。
“少爺。”
齊司浩伸出手,止住墨即将出口的話,“今晚還多虧她救了我們,至于她的身份,我想她會說出來的。去處理屍體吧。”
臨近中午的時候,蒼瀾睜開惺忪的眼。昨晚她在之前住的房間裏睡着了。
揉着眼睛去套上衣服。等洗漱完,踏入大廳,一群人圍着桌子奇怪的看着她。
“你們幹嘛這樣看着我?”
“天不早了,我們走吧。”齊司浩說完便起身。
太陽已經升到頭頂,光線直直的射下來,抵達皮膚,暖暖的溫度,将昨夜詭異生冷的感覺一掃而空。
等葉嫣然和小月上了馬車。她随後也上了馬車,依舊坐在墨的身側。
齊司浩勒轉缰繩,“走。”馬踏開步子。馬蹄的一聲一聲的踏在地上,在空曠的小鎮上回響。
小鎮除了他們一個人也沒有。兩邊的店鋪都關着門。荒蕪蕭條之感充斥着整個鎮子。
漸漸離開。踏上昨夜怎麽也走不出去的路。是很平常的一條黃土路。大概四人并排的寬度。兩邊是蔥郁的樹木。風穿過林葉間沙沙的聲音很是悅耳。不複夜晚的詭異。
“好了,你可以說了吧。”齊司浩開了口。
“說什麽?”蒼瀾裝傻。
“你說呢?你是什麽人?”
一衆人都拉長了耳朵。
“那我能先問你個問題嗎?”蒼瀾半眯着眼睛,仰着頭沐浴着陽光,後背抵在車廂上,姿态悠然閑适。
“說。”
“你是不是懷疑我?懷疑我是殺手啊內奸啊什麽的……”
“是。”齊司浩說了個是便停了口。
蒼瀾看着齊司浩,他的左側臉很英俊,陽光在臉上暈出光澤。嘴角勾出笑:古代的人啊!
小月伸出腦袋,”瀾姐,你快說啊,你昨晚手發光了哎,怎麽回事啊?”
“你的名字是真名嗎?”墨轉過頭問。
蒼瀾白了他一眼,“當然是真名,我想各位一定很疑惑,就讓我來解惑吧。”蒼瀾移了□子,拍了拍小月的腦袋繼續說,“就如你們昨晚看到的,我是天師,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道士。至于你們看到的光,那是天上星辰的光芒。我們蒼家能夠使用星辰的力量,卻也承擔了守護人間的責任。好了,還有什麽要問的?”
“星辰?你們家族怎麽會有這種能力的?”墨問出了一個衆人都欲知道的問題。
蒼瀾嗤笑出聲,攤開右手,“力量果然是很多人都想得到的東西。”
墨有些尴尬,“我沒什麽意思,就是問問。”
“你們知道遠古時候的神嗎?”
“神?知道。”很少說話的岳寒蕭開口,“星辰跟神又有什麽關系?”
蒼瀾白了眼岳寒蕭,“遠古時候有很多神,當然也就有妖魔鬼怪,為了人間的安危,有神選了人類并賜予力量,讓人類自己守護自己的家。我們蒼家先祖便被星辰之神誇父選中。再後來,誇父雖然死去,但他化作漫天星辰守護着人間,而我們蒼家也一代一代的守護着人間。”
“那你為何不說?”齊司浩轉過頭,語氣裏的冷漠淡下不少。
“我為什麽要說?除了我能夠除妖捉鬼外,我還是個普通人,也過着普通人的生活。至于你們查不出我的來歷,我很抱歉我不能說,但我保證我不會有不利岚鏡山莊的舉動,等我找到我哥,我自會離開。”說完便閉上眼睛假寐。
衆人一陣沉默。
“瀾姐,昨晚那個嬰孩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叫他鬼嬰啊?”小月打破沉默的氣氛,好奇地問。
蒼瀾睜開眼,“那個孩子生下就是個死嬰,可是卻有很強的執念。所以便吸食人的生氣活着。所以才被稱為鬼嬰。”
“瀾姐,到現在我的心裏還很害怕。從來沒看過那麽恐怖的東西。”小月心有餘悸。
蒼瀾笑着刮了下小月的鼻子,“膽小鬼。”
“瀾姐,你怎麽這樣說我……”小月嗔道。
“就說你就說你……”
兩人的嬉鬧聲被風傳得很遠。
一路往前。
行了兩日。傍晚時分。
“救命啊,救命啊……”
忽然聽見有女子求救的聲音。很快,求救的女子出現在他們面前,看起來十五六的年紀,衣着華麗,只是有些淩亂,是上好的錦緞,袖口繡了繁茂的花葉。頭上插了個玉制簪子,一看就是價值不匪,手裏提着個小小的包裹。腳步有些亂,胸口起伏不平。
後面有人追了上來。是賊匪。一個個手裏都提着刀之類的器具。
女子奔到他們的前面,突然跪下,哭訴道:“幾位公子救命啊。求求你們。”
齊司浩對玄使了眼色。玄屈指彈出什麽。只聽見空氣被劃破的聲音,然後是刀劍落地的聲音。
賊匪楞住,然後慌不擇路地逃了。
玄開了口,“姑娘,賊匪已經走了,你快起來吧。”
那個一直俯首哭泣的女子擡起頭,抹了幾下臉上的淚,“小女子玉秀多謝幾位相助之恩,他日如若有機會,一定報答各位。”
說完便抽噎着起身離開。
衆人繼續前行。
這小小的插曲很快被遺忘。誰也不知死亡漸漸逼近,拉開帷幕。也讓他們遇上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