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是在交流，真實頭疼，要不是我平時和葛全有過接觸，也很難想象他會殺人，不過話說回來了，在監獄關着的人，有幾個是手裏清白的，這種事情我們以前也碰到過，唉……”

畫面上的角度的确不是正面，他們自然不能揣測兩個人之間的交流過程。雖然每個人都可以肯定葛全就是作案兇手，但是，和獄警講述中的一樣，整個案子透着古怪，有太多的問題都說不通。性格溫和的葛全為什麽會突然發瘋殺死曹卓南？曹卓南的死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曹卓南是指認王心凝的重要人物，又恰恰在這個時間死亡，而王心凝對自己第二人格的事情看似毫無察覺，到底晏子钊應該相信誰呢？

齊思遠剛剛接到趙璇那邊來電話，她查了一下葛全的個人資料，葛全和王律師之間沒有任何關聯，也就是說曹卓南的死可以确定與王律師無關。齊思遠感慨的搖搖頭，看來真的是曹卓南命該如此。

“能不能再把那個畫面放一遍？”

跟在晏子钊身後的王心凝突然開口，獄警看了晏子钊一眼，又把監控放了一遍。

晏子钊見她在思考，問道：“有什麽發現嗎？”

“這個動作……”王心凝盯着屏幕說道，“這是心理學中的催眠術，他是在給葛全催眠，做心理暗示！”

她這麽一說，大家都集中在了屏幕上，晏子钊盯着視頻又看了一會兒，他腦海中突然想到了那天在監獄中見到曹桌南，他當時溢于言表的喜悅，說道：“心理暗示……你确定嗎？”

“我可以确定就是心理暗示，他想通過心理暗示來給葛全一定的信息，但是這種手段失敗的風險也很大，我剛剛看到葛全的精神狀态就已經聯想到了這一點，看了這個畫面我幾乎可以确信，你忘了我也學過心理學。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找個心理醫生來看一下就知道了。”

王心凝的發現給了晏子钊很大的提示，他突然問獄警，“你剛剛說葛全的刑期就快滿了，他是什麽時候出去？”

“應該就是下周了。”

原來如此，晏子钊似乎已經找到了案件的關鍵。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劉長青打過來的，晏子钊二話不說直接接了起來。

“喂，頭兒，我這邊剛剛拿到醫生的診斷書，可以确定的是楚風的确在幾天前接受了心理暗示，才會導致他行為與言語上的過激。”

晏子钊的薄唇抿起，眼睛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遠。

9-9

晏子钊第一時間确認了楚風與曹卓南見面時的監控，這一次監控記錄精确的記錄下了曹卓南在談話的最後對楚風進行心理暗示的過程。

因為楚風來與他确認楚岚日記的真實性，曹卓南得知自己在多年前種下的試驗在王心凝的身上得以成功。內心激動的曹卓南受到了這件事情的啓發和鼓動，他突然想到了可以救自己的方法，那就是利用楚風對王心凝的憎恨而報案，制造能夠減刑的機會。當晏子钊來找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楚風已經按照他說的話執行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更加毫無顧及的密謀自己的計劃。

晏子钊是在楚風襲擊王心凝的時候開始有所懷疑的，以他對楚風的了解，他不會對女人有那種過激的行為，而且對方還是王心凝。更可疑的一點兒是他從發現日記到報案，整個過程十分迅速，即便楚風這段時間是比之前是、成長了不少，但是晏子钊知道他絕對沒有如此缜密的行事作風，快到讓人一點兒思考的餘地都沒有，直接把晏子钊調查案件的路給堵死了，就連晏子钊與王心凝的關系也能被他利用得天衣無縫。于是晏子钊讓劉長青悄悄跟着楚風，果然發現他不對勁兒。

但是曹卓南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葛全這裏栽了跟頭。他之所以會選中葛全，是因為葛全看起來很好控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馬上就要離開監獄了，如果能夠控制住他自己又多了一個可以掌握外界信息來源的重要途徑。有了前兩次的成功，他第三次故技重施，選在了監控的死角範圍，浴室。曹卓南對王心凝與楚風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為他對他們的背景十分了解，進行的會更加順利。可是對于葛全，曹卓南除了知道他刑期快滿，其他一無所知，他在冒險，但是結果卻失敗了，失敗誘發了葛全的精神失常，葛全最終在混亂中推着曹卓南的頭部撞擊牆面，導致了他的死亡。

這個案子的真相多少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如今本該出獄的葛全無疑成了最大的受害者，他本是個局外人，就是因為他被曹卓南盯上了，現在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一想到他就會讓人忍不住心痛。

而曹卓南呢，因為網校事件本來就罪行累累了，卻還是執迷不悟，終将自己引入了死亡之路。自作自受說得應該就是他這樣的人，只不過最可恨的是他所制造的這些慘劇終究是不能因為他的死而挽回。

由于楚岚日記本引發的事情其實并沒有結束。自從趙璇知道王心凝就是帶着面具的主播之後，她時常思考王心凝這個人，王心凝是真的充滿正義感，還是說她的正義感是第二人格的保護色。不只是她，刑偵一隊的人除了晏子钊之外，心裏對王心凝總是裝着疑惑。

可是，讓人更加震驚的事情也許只是剛剛開始。

正好映襯了那句話，人生在世真的是變化無常，你随時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

*****

王心凝靠着車子等待晏子钊處理好曹卓南的事情，過了一會兒刑偵一隊的人跟着晏子钊走了過來，王心凝還沒來得及開口，晏子钊走過來直接牽起了王心凝的手，說道：“今天辛苦大家了，沒什麽事我送她回家了。”

劉長青，趙璇和齊思遠對晏子钊的行為感到震驚，他們萬年鐵面的隊長，居然當着他們的面牽了王律師的手，而且樣子十分自然。印象中楚岚在的時候，晏子钊也很少會表露出這樣的舉動，看來晏子钊是徹徹底底的被王心凝給收服了。

王心凝笑了一下，臉上久違的露出了笑容，晏子钊知道上次在餐廳裏她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只不過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們隔了太久，現在也終于到了該理清關系的時候了。

劉長青後知後覺的說道：“頭兒，你和王律師你們……”

“這你都看不出來啊，很明顯啊。”齊思遠拍了一下劉長青的頭。劉長青倒也明白了，楚風當時說王心凝與晏子钊關系特殊，不能讓他受理這個案件的時候他還納悶，如今倒也是清楚明了了。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趙璇此刻的表情，除了驚訝之外，眼睛中甚至還帶着憤怒。

晏子钊緊緊握住王心凝的手，目光裏帶着溫柔，他對王心凝說道：“之前因為我的猶豫已經錯過了一個人，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手，我是以結婚為前提來和你交往，等哪一天你覺得我們可以結婚了，我就向你求婚。”

王心凝聽到他這句話眼睛裏有種東西在閃爍，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落淚，一切就像是在做夢，很不真切，如果這是夢，她真的不舍得醒過來。

劉長青與齊思遠立刻反應了過來，雖然當面說這些話不好，可是齊思遠還是沒有忍住。

“你們居然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晏子钊只是笑了一下，沒有過多的解釋，他開車帶着王心凝揚長而去，目睹了這一切的趙璇終于忍不住了。

“隊長太過分了！”趙璇憤憤不平，直呼王心凝的名字，“她很有可能是害死楚岚姐的人，即便不是真兇，但是這裏面肯定也有她的問題吧，隊長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對她……他心裏到底有沒有過楚岚姐，還是說男人都是這個樣子，見一個愛一個！花心的大豬蹄子……”

趙璇這麽生氣不僅僅是因為她之前對晏子钊的愛慕，她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他們平時認識的晏子钊，他什麽時候對王心凝如此上心，哪怕他顧及一點兒楚岚，念及舊情都不可能會這樣做。

“你這是幹嘛，吃槍藥啊，不能因為這樣就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有沒有問題那也是人家當事人的事情，你激動什麽，即便我們心裏覺得頭兒做的決定不正确，可是感情這種事情又不能勉強。頭兒和楚岚姐也好，和王律師也好，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齊思遠嘆了口氣說道。

“哼，你別在這裏和稀泥，我知道你跟我想的一樣，就是不敢說而已，反正我看不下去！這樣的事情怎麽說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