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覺得夏小青的人生簡直悲劇得無法形容了。為了錢和他結婚的老公,找了小三,有了私生子。私生子年紀比小丫還大,最後為了給私生子換腎,自己還被害了。
夏小青被關到精神病院的時候,小丫肯定兇多吉少了。至于夏家二老肯定也差不多,要不然齊慕白不會膽子那麽大,一不做二不休就弄死了夏小青。
這件事情得好好操作一下,齊慕白這輩子就走到頭了。
阿久回了夏家,看了小丫之後,就走了。她又回到了別墅。她想看看齊慕白會怎麽做,就當看戲打發時間了。
晚上,齊慕白回到別墅,季芹并沒有跟着他一起回來。他打開鎖住的門,一臉的溫情脈脈。阿久的胳膊起了雞皮疙瘩。
“青青,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我想和你好好談談。”齊慕白低沉的聲音讓人迷醉。
“哦,你要談什麽?你确定要在這裏談?”阿久指了指亂七八糟,根本坐下都無從下腳的房間。
“我們去咖啡館吧,就是以前經常去的那家。”齊慕白眉頭微微彈了一下,流露出不耐,但他很快就掩飾好了,繼續柔情萬千的道。
“行啊。那我開車去吧。”阿久想知道他能說出什麽花來。
“我們打的吧。開車多累啊。”齊慕白脫口而出這句話。
“開車累?呵呵,是車沒了吧。”阿久眯起眼睛斜睨道。
“咱媽的燙傷挺嚴重的,需要很多醫藥費,我就暫時把車抵押給朋友,借了點錢。青青,你這麽善解人意,又孝順,一定能理解我的吧?”齊慕白一臉的委屈。
說着話,就給人挖坑,阿久哼了一聲,不理解,就是不善解人意,不孝順。這麽個大帽子扣下來,如果是以前的夏小青,一定拍着胸脯就說理解了吧。然後再主動的奉上大筆的銀錢,讓齊慕白随意使用。
“不理解又能怎樣,都被你抵押了。走吧,別耽誤時間了。”阿久推開門,向樓下走去。
這家咖啡店是路口的意式咖啡屋。門口有着許多露天座位。這也是自诩小資的齊慕白最喜歡的座位,就是冬天寒風淩冽,他也不願意坐進溫暖的室內。寧願凍的瑟瑟發抖,也要待在室外,這樣才有他所謂的情調。
大學時候的夏小青,把他所有的話都當做聖旨。對他的情調言論篤實力行,絲毫不懈怠,以至于大冬天的凍病了,發燒到40度。
即使這樣,齊慕白也只是讓她多喝熱水,并沒有送她去醫院。最後還是夏小青的室友實在看不下去了,送她去的醫院。
果然,齊慕白點了兩杯黑咖啡,也不問阿久的意見,就坐在了室外的椅子上。
“我到裏面坐,這裏太熱了,而且有灰。”阿久頭也不回的進了裏面。
“青青,你不是最喜歡坐在室外的椅子上,喝黑咖啡的嗎,你說那樣最有情調了!”齊慕白有些不滿意,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
“那是你喜歡吧,這麽熱的天,待在那裏,不是被曬死了,而且椅子上全是灰塵,還有落葉,有什麽情調。”阿久找了靠窗的位置坐定後,重新招來服務員。
“一杯焦糖瑪奇朵。”
“青青,我剛剛已經點過了,而且你不是喜歡喝黑咖啡的嗎,怎麽點了焦糖瑪奇朵,那麽甜膩,喝了會胖的,你說過你不喜歡的。”齊慕白又開始叽叽歪歪。
“我不喜歡黑咖啡,一直不喜歡,大學時候也不喜歡,我一直喜歡焦糖瑪奇朵。你要是糾結這個,我想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阿久站起身,作勢要走。
“焦糖瑪奇朵就焦糖瑪奇朵吧……青青,你變了……變得好陌生……”齊慕白眼神朦胧,眼中閃爍着點點淚光。這一招對夏小青特別好使。百試百靈,男兒有淚不輕彈,只要作出要哭的樣子,什麽事情,夏小青都會答應。
“哦,是嗎?你倒是一點都沒變……”一直都那麽的無恥。
“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那年初秋,你是剛入學的學~妹,慕名來到文學社,把你的文章給我看了。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女孩子不僅美的像精靈一樣,文章更是靈氣十足,是文學社不可或缺的人才。所以,我把手機號留給了你,但是你一直也沒有聯系我……你知道……那時候我心裏多麽焦慮……多麽期待呢……”齊慕白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裏,喃喃的敘述着和夏小青的初識。
有這麽浪漫嗎,阿久也搜索了一下夏小青的記憶。作為新生的夏小青想要加入文學社,就帶了自己寫的詩稿過去,想給社長看看。結果被副社長,也是齊慕白當時的女朋友攔住了,一番冷嘲熱諷。
夏小青面皮薄,就起了退意,卻被齊慕白火眼金睛認出了她背着的愛仕馬包和GU鞋子,強行挽留了下來。但得罪了愛吃醋的副社長,夏小青在文學社吃了不少苦頭,這些齊慕白不可能不知道。或許,是他故意讓夏小青陷入那樣的境地。
因為夏小青喜歡上齊慕白,對他有好感,也正是那個時候開始的。有一次,夏小青被欺負的狠了,打了退堂鼓,想要退社。
齊慕白一直追到了她的教室,在教室門口等她,然後給了夏小青他本人寫的詩集《筆直不屈的冬青樹》。同時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人生的挫折,只是讓人更好的成長之類的雞湯句子。卻讓處境艱難的夏小青,寒冬般的內心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溫暖,對他也有了不一般的好感。
兩人開始通過書信,交流詩歌文學的感想。再然後就是副社長主導的情書事件了。或許也不是副社長故意的,她只是被利用的罷了。副社長雖然人長得美,家境也小康。但和夏小青這樣人傻錢多長得也不錯的女孩子,還是差得遠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養小白臉的。而且還心甘情願的養着,并且為小白臉做足了面子。
“你來就是想說這些,那就免了,我沒空陪你回憶往昔。”阿久皺着眉頭,聽着齊慕白滔滔不絕的講述着兩人的情史。原本就和她沒有關系,聽的都是別人的事情。
而且在齊慕白口中的事,跟夏小青的記憶裏幾乎都不一樣。根本沒有那麽的柔情缱绻,更多的是狗血。在阿久看來,都是齊慕白在用各種拙劣的騙術,欺騙着純情少女,從她手中不斷的攫取金錢,用于自己物質享受。
“青青,我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回到愛情最初的模樣,那時候你那麽愛笑……”齊慕白向前伸出手,仿佛要觸摸阿久的臉。
阿久故作不知,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隔開了他的手。齊慕白悻悻的縮回手。
“你想要什麽?”阿久直接的開口道。
“我希望我們一家子,出去玩一玩,增進一下感情。明天你把小丫帶來吧,我們一起去嬉樂谷玩吧。”齊慕白聲音懇切,眼中淚光點點。
阿久拿杯子的動作猛地停頓了一下,果然這男人的目的,根本不是和好,而是在于小丫。明天他肯定是去取了小丫的血樣去化驗配型。
“為什麽要帶小丫,我們兩個人去不好嗎?”阿久故作柔情的說道。
齊慕白瞳孔猛的一縮,随後又說道。
“我覺得我們的許多誤會,都是從小丫開始的,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好好的增進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齊慕白假惺惺的道。
“你真的挺不容易的,你其實很讨厭我吧?”阿久微微一笑,“你的瞳孔縮小了,瞳孔縮小是看到了自己厭惡的人或者事情呢。”
“怎麽會呢,那些說法都是假的。”齊慕白幹巴巴的說道。
阿久站起身,向外走去,齊慕白點的黑咖啡,她一口也沒有喝。
“對了,這個給你,那樣你的腿就會好了。”阿久拿出一瓶妖氣抑制劑。這樣可以讓齊慕白的腿暫時恢複正常,可以實行他的計劃,也就可以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淵。
“這是什麽?”齊慕白有些懷疑的道。
“你可以不喝,反正不是我的腿,你也別想去化驗,這瓶沒了,你的腿就真的好不了了。”阿久冷笑。
阿久走出咖啡館,不願意再回別墅了。她預備把別墅給賣了,因為這是她的婚前財産,不是和齊慕白共有的。也幸好買的時候,她和齊慕白還沒結婚,而夏母則留了個心眼,不肯把齊慕白的名字加上去。
阿久來到房屋中介處,把別墅報了個價錢,挂在了中介的售房處。價錢不高也不低,有人買再說吧,這些人也住不長了。
齊慕白看着手裏的瓶子,猶豫着要不要喝下去。他最終決定就在這個咖啡館喝。畢竟公共場所都有錄像,肯定拍到了夏小青給他藥瓶。到時候出事了,不至于找不到證明。
他仰起頭,喝完了抑制劑,他感到腿部一陣火熱。腿部阻攔骨頭愈合的妖氣漸漸變得稀薄,腿部開始能夠彎曲有勁了。齊慕白幾乎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