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科的副科長正好也下來了,當看見墓碑上的字兒後,他搖了搖頭:“咦?一個公主的墓地裏竟然沒有陪葬,這不合禮制,是不是被人偷了?”

趙明月俯身,趙王氏額頭上有一道壓痕,應該是頭上戴了東西,趙明月記起自己在趙家老宅裏見到的少女畫像。

歐麥高當即看出了端倪:“她的鳳冠不見了。”

技術科副科長看着歐麥高:“嗯?你怎麽确定是鳳冠的?”

“我見過她的畫像,畫像裏的她身穿華服,頭戴鳳冠。”

“看來有人盜走了這位公主的鳳冠。”

趙明月走到銅棺旁邊,發現銅棺有被移動過的痕跡:“這銅棺下還有個暗門。”

說完,她擰了一下銅棺上的鳳頭,銅棺緩緩豎起,少女像女王一樣傲視眼下,腳下是一條黑乎乎的階梯。

大家帶上照明燈,依次下到第三層,腳都沒沾地,先就聞到了一股子屍臭。

第三層整整齊齊躺了幾十具陪葬的白骨,白骨姿态猙獰,有趴着的有仰面躺着的,有兩三句相互疊加的,全都沒有腿,從骨架體積和盆骨構造上看,陪葬的都是成年壯男,應該是公主的護衛。

技術科副科長扶了扶眼鏡,被熏的喘口氣都嫌醜:“太殘忍了,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在把他們綁來陪葬時,竟然把他們的腿都給截斷了。”

趙明月的注意力都在顏色偏白,骨架瘦小,同樣沒有腿的幾幅白骨上:“這些遺骨好像是最近幾年仍在這兒的,最好查一查,說不定是哪裏的失蹤人口。”

聽到趙明月這麽說,技術科不敢怠慢,抓緊時間取證。

趙明月正在等技術科取證,修小鹿拿着一摞資料,探頭探腦的從上面看下來,當看見滿地的白骨後,差點兒吓暈過去。

“組……..組長,歐麥高,你們上來一下。”

趙明月扔下技術科,沿着鐵梯爬上去,修小鹿把手裏的資料遞給她:“六哥根據失蹤時間和受害者特征,框了9個疑似受害者,這些受害者都曾經在明禮教育集團不同城市的分支機構報過名,或者上過培訓課。”

“找他們本人确認過嗎?”

修小鹿苦惱的搖搖頭:“六哥正在想辦法和這些人聯系,但是華衣姐情緒不穩定,他走不開………”

趙明月看了看歐麥高:“你不是要幫忙嗎?你先回去幫六哥吧。”

歐麥高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嗎?”

“對,這兒有技術科的人,你去幫六哥吧。”

歐麥高有些犯難了,來幫忙只是個借口,跟蹤趙明月才是他的真實目的,如果真走了,可不就白跑一趟了嗎?

趙明月見他面露難色,也不傻,漸漸猜出了他來這裏的目的。

“歐麥高,你果然就是來跟蹤我的。”

歐麥高見目的被揭穿,也就不隐瞞了:“沒錯。”

“上次是翻我的垃圾桶,這次幹脆就搞跟蹤了,你要不要直接把我铐起來昭告天下啊?”

“明月,你非得這麽想嗎?”

趙明月伸手一指:“歐隊長,你要真是來跟蹤我的,我也沒意見,麻煩你适當的給我留點空間,我要工作,沒事兒的話,請你退到車上去。”

說完,趙明月就下了廢井,歐麥高知道她現在在氣頭上,也沒辦法溝通,真的就坐進了車裏吹暖氣去了。

技術科正在廢井的第二層對顏色白一點的屍骨做鑒定,見趙明月來了,副科長拿起分析報告遞給她:“你的直覺沒錯,這些屍骨都是近幾年抛的。”

“能查到抛屍的元兇嗎?”

“已經提到指紋了,你再等個30秒。”

這技術科的副科長也是個書呆子,說話雖然刻板,卻也挺好玩兒。

趙明月擡起手腕,數着秒表,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只等30秒,果不其然,數到還剩5秒的時候,有個實習生就拿着資料走過來遞給技術科副科長,副科長看了一眼簽上名字,再傳遞給趙明月,正好30秒,一秒不差。

“我說了是30秒,就肯定是30秒。”

趙明月笑着打開資料,屍骨上發現了2組指紋,是李千秋和吳明禮的:“我馬上申請逮捕令,逮捕李千秋。”

“可以,其他的證據我們稍後整理成報告給你。”

“辛苦。”

趙明月放下資料,從廢井裏爬上來,和修小鹿一邊往回趕,一邊申請逮捕令。

等她們到都城時,李千秋和錢磊、錢飛飛已經全都逮捕歸案,墓地裏的10副屍骨也都确認了身份,全都在明禮教育集團的課程咨詢名單裏做過課程咨詢。

只是讓趙明月有些意外的,是新發現的10具屍骨和吳明禮的作案名單上的9個失蹤的姑娘沒有任何關系,原本趙明月還以為屍骨的身份會有重疊,現在看來,他們是分別作案了。

趙明月看着一長串的名單和那些少女的照片,加上幸免于難的華衣,20年20個花季女孩兒,一年一個,單數年吳明禮上陣,偶數年李千秋動手,難怪倆人從第4煤礦辭職後會成為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審訊室裏燈光昏暗,趙明月坐在燈後,看着穿了一身十幾萬西裝的李千秋,真想抓起凳子拍碎他的腦子。

“李總,我們在第4煤礦的39號廢井裏發現了10具屍骨,據測算,屍骨都是近20年間被抛在那兒的,身份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我們在屍骨上發現了你的指紋,現場的地面上也有你的腳印,你有什麽解釋的嗎?”

李千秋攤攤手:“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我很開心。”

“這20年來,你和吳明禮一共綁架了20個女孩兒,其中10名幸存,10名被殺害,你們倆是怎麽分工的?”

“輪流來,一人一年,一年一個,誰綁的誰負責善後,他喜歡事後收藏女孩子的頭發,他不喜歡沾血,所以經他手的都還活着,但是我不一樣,我喜歡血腥味兒,我覺得世上最性感的就是青春期的少女的兩條腿。”

“所以是你砍掉了她們的腿?”

“是啊。”

“你把她們的腿放在哪兒了?”

李千秋來了精神:“她們是我的,誰也別想見到。”

“你真的甘心把這麽完美的作品深藏起來?”

李千秋不傻,知道趙明月在套他的話:“收起你的小把戲吧,我不吃這套。”

趙明月見暫時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于是改變審訊策略:“你和吳明禮的事情,錢磊知道嗎?”

“他不知道。”

“你們沒跟他提過?”

“沒有。”

“你們每隔1年去一次煤礦,他不會知道嗎?”

“我們最後一次去煤礦,是2年前,那會兒,他好像還沒在那裏看門。”

照李千秋的時間描述推斷,錢磊确實不會和他們有交集。

“你們都對女孩兒做什麽?”

李千秋陶醉的閉上了眼:“吳明禮喜歡給女孩兒注射大劑量的麻醉劑,然後随意擺布她們,我呢,我喜歡聽她們大喊大叫,她們喊的越慘我越興奮,有時候,我喜歡用沾了辣椒的辮子抽他們,我喜歡看他們的乳頭上紮着鋼針,鋼針在粉嫩的乳頭上一動一動的,也別好看,像是少女的心跳,我還喜歡往她們的那裏塞東西,然後點火,你是沒見過那香豔的場景,她們的腰肢扭啊扭啊,像條蛇……..又痛苦又性感,大汗淋漓,額頭上的汗珠都是甜的……….”

“然後呢?”

“然後,我拿着鋼筆,在她們的腿上畫個圈,量好比例,我用美工刀,就那麽一圈一圈的在她們的大腿上劃啊劃啊,她們鮮紅的血就從我的手腕上留下來,她們白皙的長腿一點一點的成了我的……………”

李千秋越說越興奮,眼裏開始放光,趙明月被他瘆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殺害趙麗麗那天晚上,你和吳明禮是原本去盜墓的吧?”

“是啊,野史上記載說第四煤礦的某個地方下面有個很金貴的墓地,我們那天晚上原本是去找墓地的,結果在路上遇到了趙麗麗,我和吳明禮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于是我們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塌方時,你們已經找到墓地了嗎?”

“我們是塌方後在往外爬的時候找到的,但當時不方便往外帶東西,為了活命,先空手爬了出來,事後,我們潛回墓地取走了東西。”

“你們拿了什麽?”

“鳳冠,那公主沒什麽值錢的陪葬,渾身上下就是鳳冠還值點兒。”

“你們後來把鳳冠賣了?”

“賣了,賣了500萬,我和吳明禮平分,各自拿着這筆錢從第4煤礦辭職,幹起了自己的生意,他搞教育培訓,我做貿易出口,後來龍文門入股,我進入董事會,成為CEO。”

總算是和龍文門扯上關系了,如果有這條線索在,起碼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查龍文門的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