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覺得手下這幫廢物的辦事能力越來越跟不上他對淚竹的欲望了…】

“又是空手而回,魔馭,除此之外還能從你那得到些什麽……”

黑暗之中的地下室,一張長桌前圍坐了五個人,粲尼羅懸崖之巅堡壘內外圍的狀況通過全透明魔法搭築的桌面內芯一目了然,但是沒人在注意城堡的狀況,五個人目不斜視地看向一處…

豎立在空中的一灘水,水面垂直于地面微微波動,一雙幹癟粗糙的手從裏面伸出,手心處流淌着不受地心引力掌控的紫色液體,兩只手在液體的滋潤中來回揉搓着…

“統領,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保證…”其中一個尤為緊張的說道,他就是魔族四首領之一,魔馭。

“應該保證這是你的最後一次保證。”坐在魔馭對面的人信口開河地嘲諷說,嘴唇幸災樂禍地向上翻起,露出了滿嘴的金牙,魔族四首領之一,魔羅。

“省省吧,魔羅!只有本事被別人耍得團團轉的人,沒有資格發言。”魔馭心虛地把事态轉移到了魔羅身上。

魔羅心裏再清楚不過魔馭說的別人是誰,這惹怒了他,“你才該閉嘴,大家都知道墓埃,他的手段,換成是你會被耍得更慘!至少我現在知道那個破竹子在哪個女孩手裏…”

其他三人默默注視着這兩個死對頭展開的唇槍舌戰,各懷心思。

“你是在贊揚他的精明,還是誇大自己的無能?”

“你說什麽!”魔羅拍桌站了起來,即刻被周圍凝固的氣息警醒,下意識發覺到自己不合時宜的魯莽将會帶來什麽後果,他顫顫栗栗地坐下,密室裏安靜得只能聽見流水聲。

“征伐者的事遲早要辦,不過現在奇怪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們把規矩全忘了…”話音未落,兩束光射擊向魔羅和魔馭的臉,即時兩張臉孔扭曲變形,瞬時膨脹,瞬時收縮,無形之感有好多雙手在撕扯他們的臉皮,他們抱頭痛苦地呻吟,一個在地上劇烈打滾,一個不斷的拿頭撞牆…另兩個人:四首領之一魔艮和追蹤者威多铎把目光放在桌芯,假裝關注着秩序井然的堡壘,不敢去看,只有一個,像欣賞表演一樣直視着眼前這一幕,他是獨臂人魔拜。

“他們快不行了,統領。”獨臂人說道,嘴角一直保持微微上揚。

懲罰告終,魔羅和魔馭踉跄着坐回原位,他們臉色慘白,血管突出,目光驚魂未定地打量着彼此,是在從對方的面龐判斷自己如何一副狼狽模樣。

“你們真該死……應該清楚,我不會留犯第二次錯誤的人…”

“絕對不會。”魔羅和魔馭一前一後悻悻地保證道。

“讓我煩心…”

聽到這魔羅和魔馭自覺退出去了。

“讓我煩心…”

魔艮也退出去了。

“那個昂特,我在想她怎麽會突然蒸發似的消失了。”追蹤者威多铎欠着腦袋,凝望着那攤水。

“蒸發…是進了未知領域,天亮後就會回到原地,知道怎麽做?”

“我帶人回原地守着。”獨臂人魔拜說完拘了一禮和威多铎一起都退了出去。

幹枯的雙手緩慢摩挲着,他開始覺得手下這幫廢物的辦事能力越來越跟不上他對淚竹的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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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腦子發熱了?犯了什麽病?愚蠢找死綜合症?”墓埃敲打着鐵欄杆,微微皺着眉頭,顯然這裏囚室築造堅實得很,他們三個被關在了一起,但也沒看見有其它囚室。

煥-汀也很困惱,但是她不能認可墓埃的立場,她感到氣憤,“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心是冰做的,否則一定不會拉你下水。”

“你還不知道的是即使這塊冰下水了也不會被融化。”墓埃笑着冷語說。

他全然無所謂的一副神情讓汀感到莫名的心涼,她剛想反駁,整場事件的始作俑者打斷了她,那個本應受到精靈法典懲治的女孩,她和煥-汀一樣年紀。“還有多久天才會亮?”她問。

“我相信他們會趕在天亮之前重新制好一缸魔法分離液供我們享用。”墓埃很平靜的回答說。

“我不能留在這裏,我必須回去!”煥-汀焦急地來回踱着步。

“喏,如果剛才你不是那麽粗魯的拔出我的劍、愚蠢地刺向水缸,你就不會留在這。”

“難道你就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況嗎?”煥-汀不能忍受墓埃事不關己的冷漠。

“你們停下吧,”女孩扶着牆壁慢慢站起身,“你們兩個是因為我,我很感激,也很抱歉…我叫塔央,你們…”

“你怎麽不拿你自己的劍?”墓埃突然反應過來,沒有理會塔央的話。

“你說過淚竹的殺傷力很強,萬一刺到她!”汀辯解說。

“只是針對魔力擁有者,它對昂特而言就是一把普通的劍,你不用因為會擦傷她點皮而憂心忡忡。”

“昂特?”

“就是沒有辦法擁有魔力的人,你和她,你們都是。”

“這個你又沒說過。”

“所以,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墓埃看着煥-汀,用警示的目光告誡她別自作聰明。

“淚…竹…”塔央小聲重複着,聯想起了什麽。

墓埃神經質地轉向塔央,透着懷疑皺起眉頭,“你知道什麽?”

“你們不會說的是…那場戰争的那個…那個?”塔央說。

“你剛說你叫…”墓埃走到塔央面前,雙手較為随意地搭在腰間,他的習慣性動作。

“缪塔央,我叫缪塔央。”

“喔,塔央…我叫仙人掌。”憑借魔力掌控者的特性,他能夠确定眼前這個女孩不是個魔力擁有者,所以他才感到奇怪,“你知道那場…戰-争…還有那截竹-子?”

“他的卷土重來不就是為了它!”塔央眼中燃升起怒火。

墓埃感到更加驚奇了,“誰?”在問她的同時他心底裏已經浮出了那個名字。

“魔涯!”

那充滿忿恨的目光閃爍在空氣中似乎正被牆壁上的燭火點燃而熊熊顫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