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前幾天感冒,吃了點藥,下午有宴席,也跟着去了。本來沒打算喝酒,但有人把酒遞過來時,腦子像轉不動一樣,就那麽接了,喝了不少。宴席沒結束就感到胃部燒一般的疼,頭腦這才清醒,立刻打車去了醫院,幸好及時,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住院常規檢查的時候,發現了一顆尿結石,本來想着激光弄掉,但又懶得很,不想動刀子(其實我也沒問需不需要動刀),這幾天腦子一直不清醒,混混沌沌的,住院的時候也是,對什麽都沒精力。

室友裏有個很吵鬧的孩子,很是活潑。不知道因為什麽,已經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很煩很吵,但又微妙的很有生命的氣息,我也不說什麽難聽的話了。

爸媽吵架的事已經過去了,說來很是嘲諷,我之前一直認為,我在爸媽眼裏不過是養老的工具,雖然養我這麽大,花了不少,我又沒什麽成績,按照經濟學來講,可謂是失敗的不能再失敗的投資,但一聽我住院,爸爸雖然罵罵咧咧說我怎麽有事沒事就住院,但還是陪了我幾天,媽媽也不再鬧着回娘家,算是和好了。我真的萬分愧疚,為之前那麽肮髒的揣度他們的思想,這種情緒自住院那天起,就一直盤桓在腦子裏。但他倆和好了總歸是一件好事,我不用再為此懊惱。

一場秋雨一場寒,連續下了還幾天雨了,下雨前還是30度的天氣,雨後就變成了8-9度,在室內還沒什麽感覺,今天出院一下子就被冷氣侵襲,凍得人都僵硬了。朋友剛好國慶放假,有時間來陪我,接我出院,其實我倒是想再住幾天,但感覺又沒什麽所謂的,還是不占用醫療資源了。

朋友對我說,國慶之後打算去江蘇闖中心一闖,留在家實在沒什麽出路,我沉默着不知道說什麽。想讓他留下來,又過于卑鄙了,任何阻攔別人奔赴更好的未來的行為,都是卑劣的,自私的,何況,我們還是朋友,我更應當祝福他有更好的前途,所以今日一聚就是今年最後一聚了。

說起住院的時候,頂樓有一個公益性質的心理咨詢中心,處于我也不知道的心态嘗試去了一次,果然沒什麽效果,咨詢師很溫柔,也很耐心,但很可惜,也僅限于此,或許是我太過于苛刻了,這樣不好。

在打字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心情非常平穩,我在一個很冷靜,甚至有些冷漠的角度回憶着這些天的經歷,審判自己的思想,但我速來不愛動腦子,也審判不出開什麽,只能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一如既往罷了。

朋友給我推薦了一本小說,沉默的羔羊,看完之後确實令人沉默,巨大的悲哀在心底蔓延,看啊,這可憐的女孩。我看了一堆書評,渴望找到能表述我心底的話語,畢竟我是這麽平庸且沒有知識和素養,貧瘠的文化無法表達深刻的內涵,但看了又看,始終找不到合适又恰當的,甚至,在滿天繁星般的思想結晶的感想中,我弄丢了自己的思考,已經不知道自己看完是什麽想法了,他人的思想觀點充斥着我的頭腦,明明是無意識的對話,卻掌控了我的思想,真是太可怕了,我真是太平庸了,連一點反駁的念頭都沒有,只會想“啊,原來是這樣嗎,這樣就能解釋清楚了啊”等等諸如此類的感嘆。

爸媽回來了,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但還是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