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

一個個實錘不斷抛出來,易繁已經被經濟公司徹底抛棄了,在這些曝光後,他的那份自我聲明倒顯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人更加厭惡,這樣的人更應該得到法律的制裁。

這個時候一個自稱叫王心凝的律師站了出來,講述了她認識關菀的前後過程,同時承認了是自己把關菀的日記散發到了網上,這種敢作敢當的态度的确讓人覺得敬畏,面對很有可能因為精神障礙而逼死關菀的易繁,王心凝自然是對他抱着懷疑且敵視的态度,要求他站出來給大家和死去的關菀一個說法。同時她還聯合了A市衆多知名律師,聯名拒絕為易繁辯護,這場風波在網絡上越演越烈,任何人都不想給易繁逃脫罪名的機會。

可是,易繁的病情是不是像網上說得那般嚴重,可能連易繁本人都不知道了,看了網上的帖子,他甚至也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是不是在他無意識的時候剝離出了另一個自己,做了那些十惡不赦的壞事。

自這之後易繁開始生活在極度的恐懼中,他不敢出門,不敢看手機,不敢看電腦,把自己封閉在密閉的卧室裏。本已經痊愈的輕度抑郁症,一瞬間又加重了。

這一切的一切,什麽時候該做一個了結呢……

7-11

“頭兒,你找我?”

“我讓你送去信息科的照片檢查的怎麽樣了?”

齊思遠撓了一下頭,說道:“他們是說有PS的痕跡,頭兒,你懷疑關菀日記裏的照片有可能是假的?”

“這不好說,”晏子钊沉思了一下,“連我都能感覺到照片有問題,這裏面肯定可疑。”

“可是頭兒,現在女孩子為了美化自己的形象,經常會用一些修圖軟件PS,所以目前并不能說有PS痕跡的照片就一定有問題,倒是網上的視頻經過鑒定是真的,關菀死前和易繁真的有過激烈的争吵,王律師的證詞是沒有問題的,我們是不是——”

“易繁這兩天怎麽樣?還是沒有動靜嗎?”晏子钊打斷了他的話。

“還是一個人在家,大青和趙璇一直盯着他——”

齊思遠的話還沒有說完,晏子钊的手機鈴聲再次打斷了他的話,晏子钊一看是劉長青的來電,直接接了起來。

“頭兒,易繁說要見你……”

一直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易繁終于想要開口了,晏子钊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另有隐情。見到易繁的時候,晏子钊和其他人吓了一跳,他面色消瘦,滿臉的頹廢難掩,精神不振的樣子很難讓人聯想到一周前那個在舞臺上星光熠熠的易繁,更沒有了上一次見面時盛氣淩人的跋扈,曾經驕傲的資本已經化為烏有。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這個行業的殘酷,從天堂到深淵僅僅只在一念之間。

“我想了很久,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一開始就不應該犯的錯誤。”易繁的聲音也蒙上了滄桑感,“我今天要說的話并不是替自己洗脫,而是覺得有必要為自己做點什麽,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你為什麽要掩蓋自己在演唱會結束之後見到關菀的事實?”晏子钊盯着他無神的雙眼問道,“你和關菀到底在休息室裏說了什麽?”

“我并沒有掩蓋,真正做這些事情的是公司,那天關菀闖進我的休息室,正好我身邊一個助理都沒有,她一來就質問我和李雨姍的關系,體育中心的攝像頭正好拍了下來,後來安保來了,把她帶走了,全程我和她的交流不超過10分鐘。是公司擔心這個視頻流出去,會造成我們粗魯對待粉絲的負面影響,所以他們花錢買下了視頻,封鎖消息,也讓我絕口不提。但是,我們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死了。”

“你說的這些話有什麽證據嗎?”

易繁無奈的搖搖頭,“我知道你們警察凡事都要講證據,可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證據能證明的,如今,是個人都知道我是個有幻覺的神經病,沒有人願意相信我的話,經紀公司和那些诋毀我的人們演了一出好戲,徹底的洗清了自己,而我卻成了這件事情最悲劇的人物。如果我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果我去和那個女律師見面,你說結果會變成什麽樣子呢?他們會放過我嗎?”

晏子钊聽出了易繁痛苦中更多的悔恨,可就像他自己說得那樣,沒有人願意相信他,因為沒有證據證明他的清白。易繁的情緒有些古怪,晏子钊十分擔心易繁會做什麽傻事。整個案子中,晏子钊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有些破綻是經不住推敲的,他必須要在易繁情緒崩潰前找出來。

*****

此前爆出來的日記和照片,與關菀和易繁的成長與經歷軌跡一樣,裏面的故事背景也是現實生活中易繁的活動範圍一模一樣。

晏子钊對這些內容的真實性一開始便持很大的懷疑,可是警方還沒有來得及調查清楚,網上的罵戰就拉開了,各路人馬迅速戰隊,導致局面一度快要失控,上面對于應輿論要求的警方辦案,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加之王心凝在網絡上的號召力,易繁成了人人誅之的罪魁禍首,自然會對破案産生一定的影響。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和比對,晏子钊最終确定了兩張值得懷疑的照片與文字細節,而今天和易繁對話之後,他直接鎖定了疑點,就在那家易繁經常光顧,叫做REOMEND的西餐廳裏。

REOMEND老板是旅居北歐的作家,後來回到家鄉開了這家西餐廳,餐廳的整體風格十分簡潔,貫穿了北歐風的簡約實用主義,而在裝飾上,老板下了很大的功夫,為了塑造良好的環境,每一桌的桌花都有獨特的用意,對于花色、新鮮程度、開放程度都有非凡的要求。

而今天晏子钊一反常态的出現在這裏,不僅僅是為了吃一頓飯,更重要的是約的人和接下來要說的話。

門口的風鈴響了,進來一位客人,晏子钊特意選了一個非就餐時間,他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就是自己要見的人。

王心凝沒想到晏子钊會再次約她出來見面,明明之前幾次的交談都是針尖對麥芒,顯然她已經做好不歡而散的準備了。只不過,這次晏子钊見面的地點到選得還不錯。

“你叫我來這裏做什麽?”

“你不覺得這個座位很熟悉嗎?”

晏子钊從風衣的口袋裏掏出兩張照片,一張是易繁發在微博裏的,一張是關菀日記中的,兩個人,相同的地點,就是現在他們座的桌子。

王心凝掃了一眼照片,“你到底想說什麽?”

晏子钊直接招呼服務員,“點餐。”

王心凝想說她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可是卻被晏子钊硬生生地阻止了。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麽?”

晏子钊笑着說道:“給我兩杯紅茶,你們餐廳桌子上的花很特別,這是什麽花?”

“好的,先生,這是白色馬蹄蓮。”

“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晏子钊舉起關菀的照片給服務員看。

“這,我見過。”服務員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當然在網上見過關菀的照片,也明白晏子钊意有所指。

晏子钊将關菀與易繁的照片放在一起,問道:“那你見過他們兩個一起來這兒就餐嗎?”

服務員搖頭,“這位先生經常來。”

王心凝盯着晏子钊問:“你到底想做什麽?一個服務員的話能有多大的可信度,每一天來這兒吃飯的人數不勝數,他不可能都記住,你如果真的有證據,就拿出些可以說服我的。”

7-12

“易繁每個周末都會抽出一頓飯的時間來這裏就餐,服務員、老板都認識他,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帶異性一起就餐,這樣的話,關菀是和誰一起來的?”

“你知道關菀學的是什麽專業嗎?”晏子钊停頓一下接着說,“她學的是動畫設計。”

王心凝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你是想告訴我,關菀日記裏的照片是——”

“是她自己僞造的。”晏子钊斬釘截鐵地說,“對于一個學動畫設計的人來說PS是基礎,他們可以把圖片組合的惟妙惟肖,關菀日記裏的照片是她自己後期合成的,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調查了店裏近一個月的監控記錄,一個月裏易繁一共光顧了三次。按照日記裏記錄的時間點,關菀與易繁來這家店吃飯是兩周前的事情,也就是易繁第二次來的時候,可是當時除了随行的經紀人小齊,沒有其他人,但是,第二天,關菀一個人來了,她坐在這個位置上,當天桌花是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