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淼,你是想我記住你的名字麽?”

邪魅的聲音,重新再耳邊響起。

此刻他的腦袋貼在我的耳邊,身子還不肯從我身上離開。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纏着我?”

我偏頭看着他,這個男人,我的第一個男人,他為什麽會接近我呢。

“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我纏着你,不是天經地義麽?難道,你想我纏別的女人?”

那雙桃花眸帶着三分戲虐看着我。

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心裏一驚,有些害怕。

要是別人看見我和他赤果果的睡在病床上,我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記住,唐淼淼,你是我的。我晚點再來看你。”

封塵說完這話,在我臉上迅速親了一口,然後只覺得身邊一陣吹過,他竟然消失了。

“封塵封塵?”

我叫着他的名字,然而病房裏已經沒有他的身影。

他是鬼?我的背後冒出一陣冷汗。

我不會是那麽倒黴,被鬼纏身,要我做他的鬼新娘吧?

想到剛才我還和他一番雲雨,只覺得頭皮發麻。

難道,我真的被鬼上了嗎?

這個時候,病房門開了,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

我看了一下,是昨晚查房遇見的那個小美女,好像叫小高,才來醫院實習的。

“這病房的門該換了,剛才怎麽也開不了,現在自己又開了,真是奇怪。”

小高笑着走了過來,遞給我一只溫度計。

我接過放在腋下,想到昨晚的事情,開口道:

“小高啊,昨晚你們去找保安之後,是在停屍間發現我的嗎?”

“對啊,當時黃岚姐從裏面沖出來,臉上很不好,吓得我們馬上就去找保安,後來等我們帶人來的時候,就看見唐醫生抱着你走了出來。”小高激動說道。

原來最後是我哥抱我出來的,那麽當時他真的也在停屍間嗎,不知道他看見過封塵沒有。

還昨晚失蹤的那個病人,現在找到了嗎?

“三十二床的劉春明怎麽樣?後來找到沒有?”

“說到這個更奇怪,後來保安在停屍房外面的空地上,看見了劉春明睡在那裏,就把人重新擡回了病床,醫院下了死命令,不準我們傳出去,否則就要受處分,你說是不是七月來了,鬼門要開了。”小高壓低聲音說道。

想到封塵的突然消失,我臉色一白。

小高見狀,以為我害怕鬼,不再和我讨論這個話題。

拿了溫度計說我體溫正常,便讓我好好休息。

我重新睡了下來,我的身上,還留着封塵的味道,他真的是鬼嗎?

我知道湘西那些地方,有冥婚的習慣,可是我可從來沒有人給我配過啊。

難道是為我小時候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不行,看來回家之後,要問問周媽了。

不然要是夜夜鬼夫來襲,我是不是就像電視劇裏那樣以後就被榨幹致死?

寶寶的人生還那麽美好,我不想死啊。

我感覺精神一點之後,便偷偷下床去了三十二床的病房,看見上面躺着一個手腳頭都是繃帶的男人。

是劉春明,那個公交車司機。

此刻他臉上慘白的躺在床上,身上還輸着液體。

“你是?”

一個身穿藍色紗裙的婦女走樂過來,朝我開口問道,她的手裏拿着溫水瓶,放在劉春明的病床櫃子上。

“你是劉春明的家屬吧?”我想了想開口問道。

“嗯,我是他的妻子,你是?”

婦女打量起我來,此刻我穿的也是病號服。

“我是和他一起出車禍的。”我面不改色的說道。

“對不起,我家老劉不是故意的。”婦女一聽,臉色就變了,哭着說道。

她男人開車一下出了七條人命,還撞了下車,即使醒了,後果估計也很嚴重。

我安慰了她一番,想着套點話看看劉春明開車那天有沒有什麽問題可是還沒有開始進入正題,病房門口突然喧嘩起來。

一群人直接就沖了過來,大吼道:

“誰是劉春明,就那個公交車司機!”帶頭的男人吼了起來。

“對,給我滾出來!”一個中年婦女雙手叉腰站在旁邊。

劉春明的妻子臉上發白,低聲道:“劉春明是我愛人。”

這話一出,那群人直接就湧了過來。

“你這個害人精,你男人是不是酒駕,害死了我的閨女,可憐我女兒才十九啊!我的紅紅啊!”

人群中一個瘦弱的婦女第一個站了出來,指着劉春明老婆罵道。

“可不是,害人精,自己死,還連累我的女兒!”

旁邊的婦女也跟着吼了起來。

整個病房完全就炸開了鍋,原本第一個鬧事的男人直接沖到病床面前,伸手就要去拔掉劉春明的輸液管。

“住手,你幹什麽!”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大聲制止。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死了都是便宜他!”男人紅着眼對我說道。

“你瘋了嗎?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你這是謀殺。”

我對着男人一字一句說道,此刻陸陸續續有護士趕了過來,但是由于來鬧事的人太多,根本攔不住。

“謀殺?我妹妹都死了,要謀殺也是他殺的,你是什麽東西,是不是和他一夥的。”

男人兇神惡煞的對我說道。

對,她幫那個司機說話,肯定也不是好鳥。”

旁邊的婦女激動的說道,一雙眼睛恨不得把我吞了下去。

“別跟他廢話,法不責衆,先把這個司機拉下去給我們的女兒賠命!”

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先吼了起來,然後整個場面就完全失控了。

他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剛剛痛失親人,看樣子餘溫他們應該是通過監控通知了死者親屬。

昨天來的死者包裹都是面目全非,所以聯系親人也要一段時間。

“誰在這裏撒野,放肆!”

冰冷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了起來。

只見老哥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一雙鳳眸冰冷的掃在鬧事的人群裏。

老哥聲音不大,卻帶着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原本還激動的人群,頃刻間安靜下來。

“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這裏是病房,是病人休息治療的地方,如果此刻睡在這裏的是你們的家人,你們還會這麽胡鬧麽?”

老哥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