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的是誰?”桑文清提着大包小包來看桑桑的時候,看到了沙發上坐着的白繭。
“朋友。”
“交的什麽不三不四的朋友,還染頭發。”桑文清看着白繭顏色怪異的頭發,以為是小混混。
“跟你有關系嗎?”要不是他們十多年未見,她當真以為他是真切的關心女兒走上歧途的好父親呢。
“你怎麽能這樣跟我說話呢?”桑文清本來想發火,轉念又忍下去了,“爸爸都是為你好,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白繭看着桑桑不願意搭理桑文清的樣子,趕又趕不走,于是他走過來,坐到桑文清身邊,撩起額前的劉海說:“桑伯父,我不僅染發,還紋身呢。”
桑文清看着他這樣的态度怒火中燒,怒斥道:“趕緊離開這裏,以後不許來我女兒這裏了。”
桑桑看着兩個人吵吵鬧鬧,聳了聳肩,無動于衷。
白繭笑眯眯地放下手說:“不行啊伯父,我們兩個在一起了很久了,現在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分不開的。”
桑桑剛喝了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桑文清一聽更加生氣了,“桑桑,你收拾好東西,我明天就接你回去住。”
桑桑擦了擦嘴角的水說:“我是不會回去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桑文清氣沖沖地走了。
桑桑關上門黑着臉逼近白繭,“誰讓你亂說話的。”
白繭無辜地說:“我沒有亂說話啊,我們不是在一起一個多月,不對,加上我還是蠶的時候都兩個多月了呢。”
桑桑說:“那蜜裏調油?”
白繭說:“形容我們兩個感情好啊。”
“……”
由于白繭的自作主張,桑桑撓了他五分鐘癢癢以示懲罰。
說起這個懲罰方式,是因為那天桑桑不小心碰到了白繭的肚子,他當時迅速往後一縮,桑桑覺得很驚奇,問他怎麽回事。
白繭本來不想告訴她的,可是桑桑不依不饒的一直追問,無奈之下就告訴了她。
白繭怕癢,特別是肚子那裏,一碰就受不了的那種。
桑桑覺得非常有趣,經常偷襲他的肚子,發現他是真的特別怕癢,被碰到就會哈哈大笑然後來回打滾。
于是她想到了一個新的玩法,她一只手按住他的額頭,一只手輕輕地撓他的肚子,于是,白繭一邊癢得受不了哈哈哈,一邊還因為被按住了額頭卻一動不能動。
每次看着白繭憋的滿臉通紅的樣子,桑桑都覺得特別好玩。
桑桑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白繭躲在牆角一副被辣手摧花的樣子。
本想着昨天把桑文清氣跑以後,他得有日子不來了,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又跑來了。
看到是白繭開的門,臉色更難看了。
“桑桑你才多大,就和男人同居,不知羞恥。”
桑桑冷笑一聲,“您可能忘了吧,我今年都快二十二歲了,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齡了,說不定過兩天我們就去領證去了,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怎麽就恬不知恥了,總比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好多了。”
桑文清聽到她這話,臉上有些挂不住,當年他就是為了跟跟李美琴在一起才跟她媽離婚的。
他想發火,卻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他擠出一張笑臉說:“我看你那天房間裏放了個輪椅,想到你這些年在外面肯定很不容易,我今天帶你去醫院做個體檢吧。”
“我身體好好的,為什麽要去做體檢?”
“有些病平常看不出來,一查出來就是晚期。”桑文清苦口婆心。
白繭若有所思道:“桑桑,你去吧,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桑桑眼睛一瞪,“你站在哪邊的啊?”
桑文清說:“去吧,桑桑,爸爸陪你一起。”
“我反正不去,你們誰愛去誰去。”
桑文清嘆了口氣說:“桑桑啊,爸爸以前也覺得自己身體很好,可是後來偶然查出來有心髒病,我可能也活不了很久了,我就是操心你們的身體啊。”
“心髒病?”桑桑之前看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完全想不到他會有這種病。
桑文清苦口婆心一副她不去她就準備說到天荒地老的架勢,桑桑終于妥協了。
就當體檢買個清淨吧。
白繭不放心也跟着去了,桑文清本來不想讓他去的,可是這個關頭,也不想再惹到桑桑,也就随他去了。
他們很快來到了市中心醫院,桑桑看着拿着單子替他跑前跑後的桑文清,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他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她上過心呢,只是不知他現在所求的是什麽?
體檢的項目非常多,幾乎涵蓋了全身所有的器官。桑桑有些不解,體個檢要這麽大動幹戈嗎?她還以為就抽抽血,拍個胸片就可以了呢。
折騰了一上午,體檢報告要兩天以後才出,桑文清說到時候給她送一份過去。
桑桑說:“不用了。”
桑文清想帶她去吃大餐,桑桑拒絕了,直接打車跟白繭回家了。
白繭看着車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想什麽呢?”桑桑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後天的體檢報告,我幫你拿一份回來。”白繭說。
“沒關系啦,我覺得我身體好的很,壯得像頭牛。”
白繭沒說話,在桑桑去體檢的時候,他跟着桑文清去了一間診室,聽到了他們裏面的談話內容。
那個白頭發老頭告訴桑文清心髒病是有可能會遺傳的,那麽桑桑會不會遺傳呢?他有些擔憂。不過,事實沒有搞清楚之前,他不準備告訴她,免得她白白操心。
第三天一大早,白繭就帶上墨鏡和口罩準備出門,桑桑看到他這個樣子說道:“你這是幹嘛去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個大明星呢。”
“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哦,好吧,注意安全。”
白繭來到醫院的時候還很早,他坐在大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桑文清走了進來,他壓了壓帽檐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白繭其實也覺得桑文清的行為非常奇怪,淡漠了十年之久的血脈,突然想要找回來,肯定事出有因。
桑文清來到那天來過的診室,急急忙忙地把取出來的報告給那個醫生看。
白繭聽到他們的談話,輕輕抿了下嘴唇。
桑文清失魂落魄地走了出來,他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白繭,站在醫院門口,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将報告放進手提包裏,驅車去了桑桑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