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的沙灘上有一塊巨大的礁石,礁石上坐着一個女子,烏黑的長發被海風吹起露出那白潤清秀的臉。

她就是歐陽睿昱在藏香閣贖回來的淩兒,全名司徒淩婉,她身後的不遠處有一座房子分上下兩層。

這房子的造型看起來非常的有創意,它的表面鑲嵌着各種各樣的貝殼。

在陽光的照耀下,五光十色,絢麗多彩,門框和窗框是由大小一致的海螺殼鑲嵌組成,看起來算不上華麗,但絕對是淳樸漁家,藝術經典。

這時只聽木制的房門吱吱嘎嘎的開了,從裏邊走出來一位氣度非凡的中年女人,她就是歐陽睿昱的母親——歐陽箐箐。

她邁着穩健的步伐走到淩兒的身邊道:“昱兒到清緣寺看望悟遵方丈,已經去了六天有餘,應今日返回,淩兒進屋等着吧,外面風大。”

淩兒站起身羞澀道:“兒媳有一事想請教娘親,您當初懷睿昱時是什麽感覺?”

她說完,突然幹嘔了兩下,把她的婆婆高興的連聲說道:“就是你現在的這個樣子。”

“什麽樣子啊,”她們轉身循聲望去,見歐陽睿昱身上背着個布搭拎站在那裏微笑着看着她們。

淩兒激動的跑過去撲進歐陽睿昱的懷裏,歐陽睿昱緊緊的擁抱着淩兒,傾訴着彼此的思念。

站在一旁的歐陽箐箐眼含熱淚望着蔚藍的大海哭泣道:“快二十年了,我們的昱兒有孩子了。”

歐陽睿昱走過來從布搭拎裏邊取出一包東西,笑着雙手遞給歐陽箐箐道:“娘親,這是昱兒給您帶的您最愛吃的桂花米糕。”

歐陽箐箐高興的接過桂花米糕遞給淩兒道:“淩兒有孕在身,這個桂花米糕應給淩兒吃,馬上要退潮了,我要在退潮時撿些海貨來做晚上的海鮮宴。”

聽了母親的話,歐陽睿昱興奮的抱起淩兒,歡快的叫着跑向屋子,用淩兒的腳把木門關上。

把她放在床榻上,臉貼在淩兒的肚子上道:“淩兒,我好像感受到孩子在動了,你說我們的孩子應該取個什麽名字好。”

淩兒甜蜜的笑道:“你的名字是娘親給起的嗎?”歐陽睿昱點點頭。

淩兒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到時就請娘親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好嗎?”“嗯。”歐陽睿昱吻着淩兒回答着。

未時的大海開始退潮,沙灘上留下了很多新鮮的美味。

這時的歐陽箐箐,左胳膊上挎着個竹藍子,右手拿着個鐵叉子來到沙灘上。

她快速的用鐵叉子尋找着藏在泥沙下邊的大龍蝦,螃蟹,鳗魚,海螺,海星,大八爪魚還有貝類,今天是滿滿的收獲。

每次的大海退潮是在未時,等到了未時三刻大海開始漲潮。

她要在未時三刻之前必須上岸,歐陽箐箐高興的挎着籃子快步的向岸上跑去,身後的海水洶湧泛出,瞬間吞沒了剛剛還有的泥沙。

豐盛的晚宴上坐着一家三口,歐陽箐箐的對面坐着兒子和兒媳。

歐陽睿昱喜悅的看向母親道:“娘親,我這一次去清緣寺收獲不小,經悟遵方丈引薦,我與前來拜見悟遵方丈的朋友圖勒相識,我們一見如故,我比他年長三歲,并結拜為兄弟,悟遵方丈說我們兄弟緣分深厚,娘親您看:這是圖勒送給我的玉扳指。”

歐陽箐箐接過玉扳指看了看皺了一下眉頭道:“這位叫圖勒的不是平常人家的公子,你看這玉扳指上有雕文。”

歐陽睿昱道:“娘親,當我發現這個玉扳指上的雕文是一個皇字時,我便拿去請教悟遵方丈。”

“悟遵方丈怎麽說。”歐陽箐箐急促的問道。

悟遵方丈雙目緊閉手撚佛珠道:“他是當朝的三皇子,與你有緣,你們都是來自天邊,阿彌陀佛。”

歐陽箐箐以為這麽多年來她把昱兒保護的很好,可是方丈的一席話讓歐陽箐箐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她不盡想起當年逃跑時的情景,她騎在馬上,身背着幼小的昱兒,前邊坐着母親,他策馬奔騰總算逃了出來。

母親想念父親整日郁郁寡歡,本就身子弱的她有一天再也沒有醒來。

她一個人帶着昱兒堅強的活着,用賣海水珍珠賺來的錢請先生教昱兒讀書寫字,并熟讀詩詞音律。

昱兒從小就很懂事,他最愛看母親練武時的風采,還有母親最喜歡的那杆梅花槍。

想到這她索性起身,把出海打撈上來的珍珠貝,輕輕的倒在地上,把一顆顆不同顏色的色澤光潤閃亮的珍珠分別裝在三個盤子裏。

有白色珍珠,金色珍珠還有黑色珍珠。

明天早上會有瀛洲珠寶店的掌櫃,帶着夥計來島上取貨。

這些年歐陽箐箐就靠着這份做海水珍珠的生意,帶着歐陽睿昱度日,雖然有些清苦,日子還算過得去。

不知這安靜的日子還有幾時,每日的潮起潮落還能看到多久。

歐陽箐箐隐約感到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