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勾了勾唇角。小喬看着她,眼裏的埋怨意味十足。暮雪心想我不是給你打過招呼了嗎,最後看他還是沒什麽反應,于是開口說道“其實要把法事弄得神一點,很容易晚上我教你”

小喬眼睛立馬亮起來,神采立即恢複,看來也屬于單蠢族。

夜裏,暮雪給小喬說,如何讓符紙飛起,而不用自己去貼。其實修道之人身上都帶有靈氣,想要托起一張符紙實在是很簡單的事,最重要的是如何做到将自己的靈氣收放自如。一般情況下,依靠結印就可以集中精神,凝聚周圍的自然之力,所以暮雪一直教他如何結精神印和如何借自然之力。

小喬畢竟自幼修道,基礎還是有的,學得很快,果然就讓符紙飛升,樂得他嘴巴一直沒合上,再沒有第一次在街上見面的那種仙風道骨,其實第一次見面,暮雪就将小喬列入神棍的行列,現在她居然教這個神棍如何更神,世上的事真是有趣。

兩人弄到半夜,小喬越來越有精神,可暮雪的精神變差了,撐着額頭不停的打盹。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然後滾滾雷聲傳來。暮雪的困意被雷聲打走,和小喬一起站在院子裏看着烏壓壓的天,臉色都不好起來,冬天打雷不是沒有,可白天暮雪才說只要不打雷應該就沒問題,晚上就開始打雷了,這說沒古怪,誰信。

天上的雷越打越響,可一直不小雨。空氣十分的壓抑,小喬有些神色不寧的看着暮雪,然後就聽到大力敲門的聲音。

小喬開了門,是韓大爺家的大兒子,他喘着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出……事了,墳地,墳地被炸開了”

小喬和暮雪對看一眼,暮雪起身到屋裏拿了兩個夜裏用得燈,和小喬一起跟着那個人往山上走。夜裏的山上十分的陰森恐怖,更可怕的是在打雷的夜裏,看到被雷劈開的空棺,和散落在地上的陪葬用的鍋碗瓢盆。

“把東西都整在一起”暮雪臉色不善的說道。

大夥連忙把散落的東西放在一起,暮雪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等所有人将東西都收集後,将符紙往上扔,口中念道:“人神在上,火神炎渦借法”那符紙立即被燃燒,然後一道紫色的火焰從地底竄出,将地上的東西悉數燒毀,之後火焰化為一條火龍似得,直往天際竄去,直把天空燒亮了。那烏壓壓的烏雲幾乎被燒盡,閃電雷聲盡數消失。

等到火光消失,暮雪再與撐不住單膝跪地,唇邊有血跡。小喬本還在欣賞那條火龍,結果剛想誇一下暮雪好本領,就看到暮雪情況不對勁。他連忙跑到她身邊,正想問問出什麽問題,就被暮雪抓住上衣袖子。

“叫鎮上的人做防備”暮雪認真的看着小喬說道。

小喬聽了這話連連應好,将暮雪交給韓家大媳婦,自己帶着幾個壯漢匆匆下山。屍變後,屍體一定會回到原來住的地方那是本能。一定要在他進城前阻攔他。

暮雪在韓家媳婦的攙扶下,也跟着隊伍下山。她的情況不好,妖主的封印極強,她的靈力已經接近無,所以只能借火的力量,可借到的力量越大,對她的傷害就更大。夜裏的山路格外不好走,照明燈的光昏暗,只能照到很近的地方,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山下移。就在大家安靜的走路時,暮雪耳旁聽到了一些嗚嗚的聲音,她停下了腳步,将手上的燈交給一旁的婦人,然後拿出懷裏的荷包。

荷包裏除了碎銀子還有一些三株錢幣,暮雪将錢幣都取出來握在掌心,默念了許久,然後分給那些人說道“男左女右,将銅錢握在掌心,不要回頭直接回去,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回頭”

“小師傅,你不跟我們走嗎”韓大媳婦問道。

“嗯,我去會會它,別擔心”說完,轉身離去,韓大媳婦等人阻攔不住,只得自己先回去。

暮雪提着燈順着聲音往另一個方向快速走去。結果那聲音引着她也是往山下走,走了不知多久,終于來到了山下。一下山就看見一間破舊的房子立在山間,房子有昏暗的燈火。暮雪往那房子走去,走進大門就看見院子的草地上有一個十一二歲,穿着綠色棉襖上衣,綠色裙子的小姑娘在草地上玩,那姑娘一會兒跳似乎在追逐什麽,一邊停下趴在地上逗弄花草,一會兒開始轉圈圈,那樣的快樂,可是在暮雪看來卻那樣的陰森。暮雪走到那女孩跟前,女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暮雪,一邊的唇角慢慢勾起,露出一個陰陰的笑容,那是與她的年齡完全不匹配的笑。

“你,會,死”那女孩一字一字的對着暮雪說道。

暮雪聽了這話棄了了燈籠,擡手攻擊那個女孩,結果打空,女孩憑空消失。接着暮雪擡頭,看見那女孩的身影漂浮在空中,身邊有飄着很多很多黃色的符紙。

“姐姐,你很厲害,居然可以感知到我的位置”女孩在空中純真的說道。

“你是誰”暮雪看着她問道。

女孩并沒有回答,而是慢慢擡起雙手,雙手交握,十指外露,結外縛印,口中念念有詞,随着她的行動,那些浮在空中的符紙開始燃燒,周圍空氣再次發生變化,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暮雪心裏大叫不好,她居然會雷滅咒,那剛剛的雷應該就是這個女孩布的。她身上已經沒有符紙,五雷轟頂如果對着她的話,只怕她要成焦炭了,想罷便轉身跑出去,心裏再次大罵該死的妖主。想起妖主,就想起那天遇到小喬神棍的事,然後靈光一閃,往懷裏摸了一會,果然摸出了那天小喬給的平安符。

那天本想扔了,結果莫名其妙的就放進了懷裏,沒想到居然成了救她的符紙,果然是另類的平安符啊。暮雪想罷就将平安符展開,果然不出所料,那是一張護身符,可以借到護身波的符紙,果然是神棍,平安符和護身符都分不清。暮雪勾了勾唇角,運氣将符紙燃燒,手快速的結印,随着暮雪的動作,周圍的草木都開始顫抖,就在這時,天雷從天而降,正好砸在暮雪的位置,天雷過後,暮雪穩穩的站在原地,神色雖然略顯蒼白,可沒有被雷劈過的痕跡,至于小女孩早已不見蹤影,看來是對自己的施放的咒,很有自信。

☆、蘇恒風雲4

天漸漸變亮,暮雪沒有那麽自大的再次去找那個奇怪的姑娘,而是順着一條小路走。本想看能不能遇到人問路,結果越走越發現這條路越熟悉,果然走了不到一刻鐘,就來到了蘇恒鎮的鎮口,原來那條是去蘇恒鎮的路,暮雪之前走過,只是那時候急着找妖主,沒有留意過。

進了鎮,暮雪就覺察到一股森冷的氣息迎面而來,然後就聽到一聲呼救聲。暮雪順着聲音找去,發現在一個小巷子躺着一個男人。那男人,面色發白,眼睛大張,滿面驚恐,已經沒了呼吸,暮雪仔細查看,在他的肩膀那裏發現了傷口,是一個牙印,牙印四周有些青紫。

“殺人了”一個老婦人從巷子一個小門走出來,看見躺在地上的男人和蹲在他身邊的暮雪,開始驚慌的大叫起來。

随着老婦人的叫聲,巷子裏很多人都匆忙跑出來,有些人甚至衣裳都沒穿齊整,就出來将暮雪圍在中間。

“這不是住在小喬師傅家的姑娘嗎,造孽啊,這麽漂亮居然幹這樣喪盡天良的事”其中一個見過暮雪的大娘唠唠叨叨的說道。

周圍的人也開始指着暮雪竊竊私語,還有人在那說趕緊報官去。這時,一個穿着青色衣服的美婦人推開擁擠的人群,擠了進來,抱着那個男的放聲大哭,哭聲震天,哭完了,就撲到暮雪身上撕扯,嘴裏還不停的罵道,你個狐貍精,你勾引我家口子還不夠,還殺了他,你的心是什麽顏色的,我要挖出來看看。接着又有幾個人,看起來是死者家屬的老人和孩子出現,跟那個美婦一樣的程序,先是在屍體旁大哭,然後就上來撕扯暮雪。

暮雪的力氣用得差不多了,實在是掙脫不開,只能抱着頭,任由他們動手。直到一隊衙役把他們分開,才算了。

小喬得到消息時,暮雪已經被人帶到衙門,連忙匆忙的往衙門趕。

蘇恒鎮的亭長十分年輕,父親是商賈,因為他想當官,所以他父親就花錢給他捐了一個官,原本捐的是縣官,沒想到陰差陽錯被發配到偏遠的小鎮當了亭長,就算這裏風景好,可畢竟太遠,壓根就沒有當官的感覺,而且這個鎮民風彪悍,實在不好管,他當了這幾年的亭長幾乎就一擺設。

擺設就擺設吧,他在這裏過了幾年的安逸日子,原本那顆沸騰的心終于冷了,娶了小鎮一戶人家的閨女,想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不成想這天就出了大案,桃花巷的陳六被一個女的殺了。這可是命案,要是破得漂亮,那就是政績,于是亭長換了官服,立刻開堂,不管天才蒙蒙亮,他可是勤政的好官。

暮雪跪在堂前,兩邊是拿着水火棍的衙役,堂內的氣氛十分肅穆。亭長坐到位子上後,就拿着驚堂木一敲,兩邊的衙役口中不知喊些什麽。

“封暮雪,你可知罪”亭長聲色俱厲的問道。

“亭長大人,您的程序走錯了”封暮雪被剛剛那一家子弄得狼狽不堪,辮子散開,身上不知有多少傷,可她依舊跪得直直,說話的聲音依舊洪亮清冷。

亭長沒想到自己的發威,沒有震懾到人犯,反而被噎回來。堂外看熱鬧的百姓也很佩服封暮雪的膽量,這可是衙門啊。

師爺聽了封暮雪的話,連忙在亭長的耳朵旁叽裏呱啦講了一會,亭長的怒火消了大半。然後着急的開口喊道“仵作呢,趕緊的上來”

亭長話說完,就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小老頭,彎着腰,手裏拿着一份東西,匆匆走進來說道。“亭長大人,小的仔細檢驗了陳六的屍身,他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傷口在肩膀上,有兩個十分深的小孔,相信就是致命傷,具體的情況都詳細記錄在這裏,請大人查看”說完,就将手上的紙小心的捧在手裏放到桌子上。

亭長仔細查看了內容,然後再次敲響驚堂木,口裏叫道“傳人證”

接着早上第一個發現暮雪的那個老婦人就被一個衙役帶到堂上。亭長讓她仔細把自己看見的說出來。

那婦人說道:“今天早上,我聽到有男人在喊救命的聲音,想着可能是誰遇到麻煩,就出來看看,結果就看見這個姑娘蹲在陳六的身邊,那陳六動也不動躺在那裏”

“封暮雪,你還有什麽話說”亭長聽了老婦人的話,揮手讓她下去。

“失血過多,但是現場沒有多少血跡。那老人也只是看到我在陳六身邊,她并沒有看到誰是兇手,我也是聽到聲音到那裏的”暮雪聽了亭長的話回道。

亭長聽了這話,撫着下巴想了一會,現場十分安靜。突然有哭聲傳來,是陳六的家人,他們邊哭邊喊着要亭長主持公道,顯然已經認為暮雪就是兇手了。

“封暮雪,如果你聽到呼救聲過來,那應該看得到兇徒才是”亭長突然兇惡的問道。

“我沒看見”暮雪回道。

“你沒看見,分明是因為你就是兇手。你到底招不招”亭長突然嚴厲的說道。

封暮雪聽了亭長的問話,知道他可能打算拿自己當替死鬼了。兇手不是人這話不能在公堂講出,因為那樣就可以讓亭長再給自己安一個妖言惑衆的罪名,看來自己這次要倒黴了。

亭長看暮雪一聲不吭,知道她是不打算招認,那行這裏可是衙門,有的是辦法讓人開口,于是驚堂木一敲,大聲喊道。“來人,夾棍伺候”

小喬趕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暮雪跟亭長嗆聲,心裏着急,可他是平民,哪裏能有什麽辦法,只能在外面幹瞪眼,後來看這個亭長有些是非不分的意味,連忙跑去找畢爺,他畢竟當過官,也許有辦法。

可畢爺經過那次的喪事,勞累過度病倒了,實在接待不了他,于是小喬只能又跑回來,結果就聽到了暮雪壓低的痛呼聲。

小喬想闖進去,被衙役攔住,于是他就跪在外面,邊磕頭邊喊冤,其他見過暮雪行事的百姓也一起跪下喊冤。可亭長壓根就不管那些人,繼續叫衙役用刑。

暮雪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她強忍着想挺住不倒,可是不斷湧上的痛感漸漸侵襲她的意識,然後眼前一黑。

暮雪昏倒後,亭長并未放過她,而是叫人端了水潑醒,再次問她是否認罪。暮雪依然不說話,亭長看她這樣再次吩咐衙役動手。小喬等人看得心驚,暮雪看着夾棍再次套在自己的手上,心裏其實已經有些害怕,她口裏開始念叨着清溪的名字,仿佛這樣就可以減輕傷痛。

這時一個男子突然沖進來,将行刑的衙役打翻,扶住暮雪的身體。暮雪擡頭看他,二十上下,額頭很寬,眼睛有些小,看起來很普通,可暮雪看着他,眼睛裏迸出的怒火可比看亭長時更甚。

“大膽,居然敢擅闖衙門,給我拿下”亭長不停的敲着驚堂木,大聲呼喝,顯然氣急了,他這個亭長還有點威嚴沒有。

“住手”随着這一聲響,清溪慢慢的走進衙門,旁邊的衙役想阻攔,都被他給擋開。他慢慢走到暮雪身旁,将她攬進懷裏,隔開了她與那個陌生的男子。

“你又是誰”亭長差點被氣吐血,臉色鐵青的問道。

“大人,我是誰不要緊,重要的是不知您認不認識這個”清溪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牌,對着縣令,開口說道。

只見那玉牌的一面刻着一個龍字,另一面刻着一條飛騰的龍,栩栩如生。亭長看見那條龍,臉色立即大變,踉跄着離了坐,跪在清溪的面前。本朝皇族以龍為姓,那玉牌明顯就是皇族的标志。

“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不過暮雪的确不是兇手,我會把真正的兇手緝拿歸案,你能先放了她嗎”清溪口氣略帶溫和的說道。

那亭長不住的點頭,他看了屍檢就懷疑這個女子是兇手的可能性,只是如果放了她,那抓不到兇手,他的政績怎麽辦,所以就想把供詞拿到手,能抓到兇手就放人,抓不到就對不起了,計策很好,沒想到突然冒出這麽個人,不管他究竟是誰,總之是他惹不起的人,他能不計較自己對那女子動刑,他已經謝天謝地了。

“把我放了,對陳六的家人無法交代,這樣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您可以将他押在死牢,等我抓到兇手證實我是清白的之後,再放了他,如果我抓不到兇手,您就當他是兇手,滅了吧”暮雪指着陌生男子說道,語氣淡漠的說道。

清溪聽了暮雪的話,十分驚訝。南風變成暮雪之後,不僅性子變冷了,心眼也變壞了。

至于那個陌生的男子,咬牙切齒的看着封暮雪,那樣子仿佛想吃了她,之後又有些委屈的看着暮雪,仿佛在說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暮雪對那男子的控訴視而不見,而是對着亭長繼續說道“您看這樣可以嗎,我是疑犯,輕易讓我離開也不符合規矩,我不想害您”

亭長直想對暮雪跪下說,姑娘你走吧,規矩什麽我處理就好。可看着暮雪似乎不關押那個人就不走的模樣只能看着清溪,淚眼汪汪,心裏直說這可不是我的錯。

清溪看暮雪是真的想整那個男子,于是對着亭長點點頭,亭長一看立馬叫人把那陌生男子帶下去,然後做出恭敬的樣子,打算送客。

“耀主,辛苦了,我會盡快找到兇手換你出來,如果真的不幸,每年清明我都會記得給你上墳的”暮雪看着不情願跟着衙役走的妖主,很認真的給他取了個名字說道。

“我等着”妖主怒氣沖沖的說道,然後看也不看封暮雪直接走了。太過分了,自己換了一個身體不顧傷勢立馬來找她,就怕被封了靈力的她遇到什麽危險,結果竟然被如此對待,該死的封暮雪。

☆、蘇恒風雲5

清溪帶着暮雪離開衙門,就被小喬帶走。清溪身上帶着很多的傷藥,都是華旭給的,比一般大夫開得藥好很多,所以清溪阻止了小喬請大夫的打算,準備熱水給暮雪梳洗後,就自己給她上藥。

暮雪看着清溪悶不吭聲的上藥,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就想給他說說案子緩解緩解,只是清溪聽了之後還是一言不發,好像生氣了一樣,惹得暮雪不敢往下說。

“你真厲害,被妖圍毆,被同門陷害,如今連人都可以欺辱你,你可真給我長臉啊”清溪收了藥箱,雙手抱胸對暮雪笑着說道,只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古怪。南風靈力高強,處事穩重,即使常受傷,可沒人敢欺辱她,如今不過換了個殼子,怎麽就天天被欺辱,現在連人類都可以讓她陷入險地,這也太不像話了一點。

“我着了道,靈力被封才會這樣”暮雪偷看了一眼清溪,小聲說道。

“你着了誰的道,難道是剛剛那個人,他是誰”清溪想了想說道。

“嗯,他是妖主,當年我去修補昆侖封印時,被他逃出了一絲意識,我也是二十多年前才知道,這一次我無意間發現了他,就想就算殺不了他至少毀了他的肉身,可誰知居然反被他給封了靈力”暮雪說到這還是有些咬牙切齒。

“你也不錯,他的肉身應該是被你毀了,否則也不會一點妖力都沒有。”清溪勾着唇角說道。“對了,你真的是無意間發現他的嗎,這裏離金陵可是很遠,我記得你跟掌門請假是回金陵的”

“我本想随處逛逛再回去,這個問題不重要,師伯您能先解開我身上的封印嗎”暮雪焦急的問道,失去靈力她跟廢人沒有區別。

“不能”清溪幹脆利落的回道,果然暮雪聽到這個答案,滿臉的失望。

“那您帶我回天玄,華旭應該有辦法”暮雪想到這,眼睛亮起來。以清溪的速度,應該可以在太陽落山前趕回來。

“我在應劫,靈力盡失”清溪再次不客氣的讓暮雪的計劃落空。

暮雪聽到清溪靈力盡失後,整張臉蒼白起來。靈力盡失居然敢離開天玄,他是不要命了嗎。

“我本來指望你護着我,現在看來你是自身難保了”清溪淡淡的再給暮雪一擊。

暮雪臉色整個沉下來,這時候小喬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面進來,要暮雪吃了去晦氣。

“小喬,您将鎮上可以幹活的人集合起來,今晚韓家的行屍一定會再次攻擊小鎮,我們要全面防範,不可以再讓任何人受到傷害”暮雪接了碗,對小喬說道,先将行屍收拾了,然後去福縣,找天玄弟子将清溪帶回去。

小喬聽了這話,連忙點頭去叫人,剛走到門口,屋外傳來大聲的敲門聲,然後一個村民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嘴裏喊着詐屍了,詐屍了。

“這是怎麽了”小喬扶起那個男子,焦急的說道。

“畢家太爺的墳炸開了,好,好可怕”那村民神色驚慌的說道。

小喬聽了這話,神色也變得凝重,看來當時的那種感覺不是錯覺。

“我們走”暮雪和清溪對看一眼,兩人一起來到小喬身邊說道,顯然是要小喬帶路。小喬連忙把集合人的事吩咐他幫忙,然後就帶着暮雪和清溪往山上趕。

畢太爺的墳,已經完全毀了,與韓家被雷劈開的墳相似,四處散落着随葬品和四散的棺木,唯獨屍體不見了。暮雪仔細查看了現場,墳應該是從裏面打開的,也就是說是屍體自己出來。

清溪掏了一張符出來,與昨天暮雪那張符是一樣的,都屬于火符。清溪快速結印,點燃了符紙,散落四處的東西都被紫火燒毀。

“為什麽”小喬喃喃自語。為什麽會接二連三的發生這樣的事。

“一定有東西在背後操縱,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有兩具行屍在外,等太陽落山,他們就會回到村裏,所以在太陽下山之前我們要做好準備”暮雪暫時沒有将小姑娘的事說出來,以免帶來更多的恐慌,總之先将行屍收伏再說。

幾人回來鎮上,發現很多人都聚集在鎮口,連亭長都在。村民們圍上來,看着小喬和暮雪他們,臉上有着恐慌,顯然韓家詐屍的事也傳開了。

“不用驚慌,只要大家按照我們說的做,一定不會有事”清溪站出來,溫和的看着那些人說道。那些人聽了清溪的話,漸漸平靜下來。這就是清溪,無論在怎樣的環境下,他永遠能成為最值得依靠的那個人。

接下來,小喬帶着大部分的青年去找雞血、黑狗血,掃把、菜刀、稻杆、竹竿。然後婦人們則去找紅紙、紅布,等到大家将所有的東西集齊後,暮雪安排一部分婦人,用沾了黑狗血或者雞血的掃把打掃每家每戶的衛生,務求每個角落都掃到,但不要掃到大街。小喬帶着一部分男青年将稻杆用紅紙紮好,然後在菜刀上也貼上紅紙,挨家挨戶的前後門都挂上稻杆和菜刀。

清溪在一旁畫符,暮雪帶着幾個擅長女紅的婦人在将紅布剪成一個特殊的條狀樣子。暮雪手拿剪刀,一步一步的教着那些婦人,待她們都熟悉後,就快速動手剪,舉止間的柔和與那張萬年冰山臉極不相符,可又美得讓人無法忽視。

清溪偶爾擡頭看暮雪認真的樣子和她桌上那蜿蜒成一團的紅布,輕輕勾了唇角,又低頭寫自己的符。

“還是這樣迷人”妖主突然竄到暮雪的身邊,握着她的手認真的說道。

暮雪直接擡腳踹人,表情立馬沉了下來,瞪着不遠處的亭長。亭長擡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我真沒放人,那他是怎麽出來的。

“我要出來,你以為那群蠢材能阻擋”妖主笑得十分猖狂,接着一把金錢劍就到了他的眼前,把他逼得後退了一大步。

清溪擋在暮雪跟前,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妖主看着清溪的臉色更不善,那是陰沉的,完全屬于妖主的表情。“看來不論是碧落還是南風在你眼裏都不重要,不過短短二十年,你又對暮雪有這麽深的感情啦”

“暮雪就是南風,她只喜歡我,以後也只會喜歡我,妖主還是自己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吧”清溪挑明了話題,冷冷的說道。那個人在說南風名字時那種莫名的溫柔,清溪可以很确定,他知道暮雪就是南風,搞不好當年的事就是他摻和的。

妖主聽了這話,覺得有些好笑,暮雪的身份居然這麽快就被清溪知曉,而清溪竟然一點都不在意當年的事,看來清溪已經知道了一些事。

“你不夠格在她身邊,別忘了您曾親手送她下地獄”妖主突然接近清溪,在他耳邊說道。

“既然出來就不要閑着,還想要留着這個身體的話,就幫忙”暮雪找到清溪身邊,對妖主說道,手緊緊的握住清溪的手。

“暮雪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妖主樂呵呵的開口說道。

“我要很長很長的法繩,你帶幾個人去弄,一個時辰後我就要”暮雪開口說道。

妖主一聽這個,臉上立馬呈現不開心的神色。法繩由青杆做成,要搓揉捏,那可很不符合他的身份,依他看清溪就很合适,只是暮雪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所以他只能抖抖肩帶幾個人都一旁,直接坐在地上搓繩子。

一直忙活到午後,小喬帶人回來說,全部弄完。暮雪點頭,這時候清溪帶人在鎮上的路旁每隔3米左右也都插上了竹竿,暮雪和婦人拿着剪好的紅布條綁在竹竿上拉好,清溪在兩根竹竿之間都貼上符紙。之後就拿着妖主做好的法繩,一起往鎮中心走去。暮雪用黑灰在廣場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八卦,然後清溪在八卦外的八個方位分別插了一根竹竿,暮雪在每根竹竿上都綁上一根紅布,長長的紅布順着竹竿垂到地面。

等到做好一切,太陽已經西斜,小喬吩咐所有的人都回家,将房門和窗門緊閉,無論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許出來。

繁華的小鎮瞬間安靜得可怕。

☆、蘇恒風雲6

當太陽消失在天空,夜幕完全來臨的時候,小鎮陷入黑暗,只餘月光帶來的一絲光明。清溪等人都點了一張夜視符,可以在夜間将一切看得清楚,只有妖主在一旁跳腳,表示自己也要看到,也要看到,要暮雪為她燒一張。

暮雪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妖主的聲音似的站在旁邊,倒是小喬心善為他燒了一張符。

兩個人影出現在街上,兩人四肢僵硬行動緩慢,可是卻會使用瞬移之術,他們想往房子走,結果紅布、符咒、還有挂在門前的稻杆和菜刀都發出微弱的白光,将他們彈了回來,他們只得往前走,嘴裏發出類似殺豬的聲音,在靜谧的夜裏異常恐怖,兩人每走一步都想往旁邊的房子走去,可是每一次都被彈回來。

“速度太慢了,你看得到了,去引他們過來”暮雪冷冷的看着妖主說道。

妖主聽到這個,眼睛睜大,滿是不敢相信,立即問道“為什麽不他去”邊說,邊指着清溪說道。

“你會布陣,會用雷滅符?”暮雪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着一張符紙,淡淡的說道。

妖主聽了這話,委屈的看了眼暮雪,然後朝前面跑去,不久之後就急急的跑回來,嘴裏說着來了。

果然,妖主身後,兩個身影迅速出現,他們的頭發披散,眼珠完全成白色,指甲又黑又長,他們感受到前面有人的氣息,就迅速出現在暮雪他們面前,幾人忙向後退去,那兩個僵屍邁着八字步一步一步繼續往前挪,仿佛傀儡。很快就進入八卦陣。

清溪、暮雪、小喬、妖主四人在兩個僵屍邁進陣裏時,就迅速用挂在竹竿上的紅布條和法繩将兩只僵屍圍在八卦陣中。兩個僵屍在陣裏到處沖撞,咆哮。

暮雪、清溪、小喬三人按三角形站位,每人手上都捏着一張符紙,在清溪點頭後一起将符紙高高抛起,符紙在空中發出光芒,三人都結外縛印口中念念有詞,很快天上就烏雲密布,然後無數道閃電劃過天際,砸向八卦陣內的兩具僵屍。

“小心”妖主一直在旁邊看着暮雪他們,忽然感覺有不好的預感,他立即上前将暮雪撲倒,果然就在暮雪剛剛站的地方,數道雷直劈而下。而清溪和小喬在稍後也受到攻擊,只是因為妖主的提醒,提前躲避,方才躲過。

清溪站穩後立即來到暮雪的身邊,與她一起擡頭看天上漂浮的小女孩。那女孩還是一副純真的樣子,不斷的笑着,身邊散發着白色的光芒。

“白色的光,那是正統的光芒吧”妖主看着暮雪皺着眉頭說道。只有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擁有白光,暮雪和清溪身上的光芒都屬于白色。

“姐姐,你居然沒死,還殺了我好不容易做得玩偶,姐姐不如你來做我的玩偶如何”小女孩繼續笑着,然後許多符紙在她身邊旋轉,她飛快的結印,那些符紙随着她的手勢,一張一張的燃燒。

清溪走到暮雪的身前,也結印,五張分別刻着水火土雷風的符紙被點燃形成劇烈的氣旋,與那小女孩點燃的符紙形成的氣旋在空中相撞。

等到一切平靜,清溪單膝跪地,嘴角帶着血跡,妖主、小喬兩人靠着坐在地上,狀況看起來也不好,只有暮雪能站在地上,因為清溪牢牢的将她護在懷中。

“接下來就輪到姐姐了”小女孩看暮雪盯着她的神色,笑容更加燦爛。

清溪聽了這話,勉強起身,再次将暮雪護在身後,從懷裏又拿出了幾張符紙,淡淡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小珍,我只想要姐姐做我的玩偶,其他的人都得死”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小女孩的笑容變得陰森。

暮雪聽了這話站到清溪的身前,看着那個小女孩。然後突然從小喬布袋裏抽出匕首插入自己的心窩,引了一滴心頭之血,滴在手中的符紙上,射向空中的小女孩。小女孩萬萬沒想到暮雪居然會有這樣的舉動,半點沒有防備的,被那張符紙貼在胸口位置,頓時,女孩高聲尖叫,身體的靈氣外洩,然後她的眼睛變成了五彩的琉璃狀,尖叫着消失在夜空中。

暮雪看見那雙眼睛,眼裏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後整張臉就沉下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暮雪早早起來,做了早餐,然後就站在清溪的屋外傻傻的等。昨天她的行動是徹底惹惱清溪了,清溪為她處理了傷口就悶不吭聲的回屋,理都不理暮雪。

清溪是真的氣瘋了,拿心頭之血來博,那以後是不是只要一遇到危險就這樣幹,那是心頭之血,是魂之所依,她的靈魂本來就很虛弱,繼續這樣下去,她還能活多久。

“暮雪,你做得早飯真好吃,下次多做點”妖主從遠處走來,不時拿袖子擦擦嘴角。

“你全吃了”暮雪看着妖主問道。

“對啊,反正某人不吃,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