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古代呢,要是就這麽進去還挺麻煩的,還要準備衣服啥的……幹脆就直接到小孩身上好了,發生什麽事情也能随機應變……”小晴喃喃自語道,“要是能穿到個什麽皇親國戚身上就好了,直接把煩人的家夥都宰了,偏偏這限制那限制的,煩死了……”
這次小晴找好時間點,是在海嘯發生之前。他們一家人之所以能躲過海嘯,也是得益于旋龜對水的敏感性,富貴把事實都告訴父母,但奈何小孩子的話根本沒人信,富貴裝病才把父母都騙出去鎮上帶他看病,這才躲過一劫的。但是小晴來了,則希望他們都把需要的東西帶全,比如路引什麽的,這樣逃去城裏也能找個地方打工,好過當乞丐。
按下進入鍵,小晴進入了旋龜富貴的人生。
睜開眼,家徒四壁,簡陋無比。土炕,破木桌子,泥糊的牆,小土竈,破簾子隔開的兩間似乎顫顫巍巍随時會倒的土房子。真是破落啊,得趕緊去城裏。用什麽方法讓富貴的父母相信并且搬走呢。對了,富貴他爹似乎很聽漁村老村長的話,老村長德高望重,也是小禹村唯一識字的人。識字麽,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小晴沉思着。
小晴伸伸孩童細小的胳膊,感覺身上有氣無力的,這時候,肚子還咕嚕咕嚕的叫起來,他搜尋了一下腦中的記憶,好像今天還沒吃飯呢。富貴家每天吃兩頓飯,但是最近接連下雨,父親沒有打漁,沒有魚自然也就沒有錢,家裏已經兩天沒開夥了。今天好不容易放晴了,富貴爹趕緊去打漁了,富貴娘把織好的網拿到鎮上去賣了,還沒回來。父母一人分了半個土稞餅後剩下的兩個餅都留給了富貴,但是昨天富貴出去玩的時候,碰到老村長家孫子壯牛,被搶走一個餅,剩了一個吃完了,今天已經沒有東西吃了。肚子好餓,小晴真郁悶,想不到這個世界還得考慮餓不餓肚子。以前那些世界,直接在路上勾搭個把男人,就有人請吃飯了。所以自己讨厭古代。女人還不能随便勾搭,要不然就浸豬籠啥的。
對了,記憶中,老村長家好像有種紅薯什麽的,去搞點過來吃吧。小晴繞過老村長家的籬笆,那邊養了一條惡狗,經常咬之前的富貴,還有幾次咬的鮮血淋漓,但是富貴的爹很敬重老村長,從來不會去找他的麻煩。今天就由自己報個仇吧。
小晴活動了一下手腳,撿起一個小石頭,輕輕一捏,石頭碎成了粉末,看來自己的實力還在,随即拾起一個大石塊,向惡狗扔去。癞皮的惡狗正在睡覺,感覺到有人經過,擡起頭想要吠叫。卻被小晴的石頭打在了腦子正中間,腦漿迸裂。小晴背着個筐大搖大擺的走進村長的菜園子,盡可能的把能吃的能儲存的東西扒拉到筐裏。等筐子裝滿了,村長的菜園子已經一片狼藉了。小晴渾不在意,反正都會被水沖走,不如被自己吃了。他找了個離村子不遠不近的地方,挖了個坑,把紅薯埋上,用火石在埋紅薯的地方生了火,烤起了紅薯。不一會兒,紅薯就熟了,小晴撿了跟粗硬的樹枝,扒拉出紅薯,等不那麽燙了,美美的吃了一頓,覺得身上總算是有勁了。
然後又回到村長的菜園子裏,寫了幾個尹朝文字:六月辛酉,海水溢,小禹滅。沿着字的痕跡,小晴放上火樹的樹枝,火樹和普通的樹不一樣,只要點燃了,可以保持一宿都不滅。既然老村長識字,那麽這幾個字應該認識吧。做完這些事,小晴把偷來的紅薯山藥之類随便找個地方扔了。
到了挺晚,富貴爹娘才回來。饑渴疲憊的兩人,帶着少許的糧食回來了。富貴爹的魚賣掉了,得錢買了些米面幹餅回來。富貴娘的漁網根本無人問津,只是白跑了一趟,卻還要付牛車的路費。不曉得老村長什麽時候能看到字,召集村民離開村子。
富貴娘做了粥,一家子,就着稀粥吃着幹硬的餅。小晴下午吃了個囫囵飽,現在根本吃不下。扯了個借口說別家小孩給過吃的了,爹媽也并沒有懷疑。三人随便拉拉扯扯說些雜話,就吃完洗洗睡了。
第二天,老村長家開始有動靜了。他家在整理出門的行裝,周圍的村民都很納悶,問他們去哪兒。老村長只是說有親戚邀他們去城裏住,老村長年紀大了,靠醫館近點,那樣方便點。其他什麽也沒說。小晴昨天在他家菜地裏的布置,識字并且老迷信的村長肯定已經看到了,而且相信了,距離六月也就還有一天時間。所以他們才忙不疊的準備搬家,但是他們并不打算告訴其他人。
這個老畜生。自己費工夫搞那些可不是為了救這家渣滓的。但小晴暫時沒啥辦法,只能看着村長一家子七八口人,趕着村裏唯一的牛車跑了。連牛車都沒了,之前富貴和爹媽可是借了這個牛車帶富貴去看病躲過一劫的。小晴氣壞了,自己居然這麽被利用了。看來村子裏其他人也沒得救了。
也沒有別的借口可以帶爹媽走了,小晴只能繼續采取裝病的老法子,一個勁的叫肚子疼,富貴爹媽急壞了,老村長的牛車沒了,只能老遠的跑到隔壁村借了牛車,再趕回自己村,送小晴去城裏。小晴把路引揣在懷裏,搭着颠簸無比,屁股生疼的牛車,去往城裏。在醫館待了兩天,迫不得已喝了些苦得要命的中藥,家裏的錢已經都花光了,富貴娘以淚洗面,小晴只得說自己已經不疼了。富貴爹娘對大夫千恩萬謝,準備回家。這時候,兩個大媽進了醫館,還在叽叽呱呱的聊天。
“好慘呢,聽說整個村子都被淹了!”
“是吧,好像都沒有人逃出來吧?”
“真吓人,還好我們在城裏,但是那動靜也夠大的!”
“這裏也就是覺得雨太大了些,小禹村那裏整個都被淹了,隔壁大禹村淹了一半,還有人逃出來的!”
“這下子好久沒有魚吃了!”
富貴的爹娘茫然了,聽得心驚膽戰,趕緊跟兩人搭話。這才得知自己所在的村子已經徹底被淹沒了,也沒有人逃出來。除了前一天搬走的老村長,還有來看病的自己這一家子。富貴爹還比較天真,心裏慶幸着老村長也在這裏,村子回不去了,自己還可以投靠老村長。
但是他明顯的太天真了。雖然才一天,老村長一家已經在城裏賃到了房子,住下了。富貴爹沿街打聽了一路,總算打聽到了老村長的住處,想要帶着妻小投奔他,小晴沒有阻止他。結果富貴爹直接被村長的大兒子打了出來。
“什麽玩意,打秋風打到城裏來了!”村長大兒媳吐了口瓜子殼口水四濺。
“呸!”村長大孫子壯牛直接一口唾沫吐到了富貴爹的臉上。富貴爹呆住了半晌,都忘記擦臉上的唾沫。直到小晴遞了個布上去,他才愣愣的擦了把臉,帶着妻小默默的走了。小晴聳聳肩,悄悄對爹娘說話了。
“爹,娘,我之前走的時候,總覺得不會回來了,就把路引帶了,不曉得有沒有用。”
“路引?有用,當然有用,真是好兒子!”富貴爹開心的抱起小晴。
“孩他爹,有了路引,咱們就能暫住城裏,還能做工賺錢了。”富貴娘高興地道。
一家三口暫時還沒錢賃房子住,找了個破廟住下。小晴知道,這個破廟也是那些乞丐的暫住地。到了晚上,乞丐越來越多。但是富貴爹人高馬大,身形壯碩,并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只是偶爾有猥亵的目光在富貴娘的身上掃來掃去。小晴發現了,不過富貴爹媽倒是沒怎麽注意到。
第二天一早,富貴家三人就一起出門了,富貴娘則是不想自己一個人拖累富貴爹,所以希望能找到幫工的活計補貼家用,所以也沒閑着,一起出門了。街上已經開始有逃難的流民了,但是并不多。富貴爹因為有了官憑路引,所以很順利的就找到了一個碼頭搬貨的活計。富貴娘也順利的找到了酒樓洗菜洗碗的活,兩人都對以後的日子有了期盼。小晴則是又跑到醫館去,勾搭那個給他治病的老大夫。
“齊大夫,我幫你拿紙!”
“齊大夫,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
“齊大夫,你累了吧,我給你捶捶背!”
“齊大夫,……”
終于,齊大夫被鬧得不耐煩了。
“小伢,你到底要幹啥子?”
“齊大夫,我能不能在醫館幫忙,我不要工錢,也不要管我的飯。”
“不行,你年紀太小了。”齊大夫斷然拒絕。
自此以後,小晴每天都去醫館,即使被趕走,也堅持去,在小晴送了他半個拳頭大的雞寶之後,齊大夫也終于被他的堅持和決心打動了,同意收他做打雜的學徒。小晴白天就做學徒,有空隙就到處轉轉,看有沒有落單的乞丐,但是乞丐通常都只在鬧市,小晴總是沒找到下手的機會。晚上回家,因為太窮,家裏人都睡一個炕上,想出去都沒機會。小晴只得暫時作罷,等有機會把這些乞丐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