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對喔，上次她和趙伯伯吃飯只點了兩道菜。
“那再加一個清炒小藕。”因為這個意外的驚喜，陳槐序忽然食欲大增。
周歸看她點清炒小藕時那發亮的雙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上次和誰來的？”
“一個長輩。”陳槐序說，“他特地請我來吃，說是上了新菜色。”
“這裏還能存菜？”
“可以啊，如果你今天只點了兩道菜，下次來就可以點四道啦。”
“那我下回來只點了三道呢？”
“那這道存菜就沒有了。”
周歸笑：“什麽破規矩。”
“我定……”的。
周歸清冷的目光傾了過去。
陳槐序立刻改口說：“我訂餐的時候聽了這個也覺得有點過分。”
這頭周歸和陳槐序的飯還沒吃完，熱搜就出來了——
#周歸攜女友甜蜜現身吃私房菜#
#周歸過故人莊#
這樣的熱搜出來後，趙景宇終于知道周歸火急火燎給他打電話要包廂的原因了，原來是帶女朋友去約會。
“看什麽呢？”趙廣喆推了推快要掉的老花眼鏡，問趙景宇。
趙景宇說：“小歸子談戀愛談到我們過故人莊去了。”
“哦？這家夥又交女朋友了？”
趙景宇發現了端倪：“爺爺，你用了又字。”
“之前那個紀梧桐不是嗎？”
趙景宇聳肩：“他官方可從來沒承認過。”
“可老周承認了。”
趙景宇當初并不看好周歸和紀梧桐那段感情，怎麽說呢，紀梧桐太愛自由了，一定沒辦法忍受處處有狗仔的生活。不出他所料，長跑五年後兩人就分了。
“不一樣。”趙景宇說，“這次是他公開承認的，聽說還求了婚。”
“求婚？”趙廣喆問，“有說什麽時候擺酒宴嗎？”
“什麽擺酒宴。”趙景宇一臉嘲笑，“被人小姑娘拒了。”
“這歸小子還有人敢拒啊？”
“是吧，平時都是他自己霸道慣了，居然被一小姑娘拒了，難怪好幾天沒露臉，感情是怕我笑他。”
“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小姑娘。”
“看上去挺好玩的。”
“好玩？”趙廣喆笑着收起了舊報，“再好玩也沒有陳家班那丫頭好玩。”
“你咋對陳家班那丫頭那麽着迷呢？”趙景宇服了他了。
“要不是那丫頭年紀太小，我早就要過來當孫媳婦了。”
“爺爺，你能不能別亂點鴛鴦譜？！”
“行了行了，我也懶得理你，要是你有陳家丫頭一半的生意頭腦，我也不用這把年紀還要給你盯着過故人莊了。”
趙景宇撇嘴：“不就是定了個什麽三道菜的破規定麽。”
“對啊，就是因為這個破規定，欸，咱過故人莊突然火了起來，檔次蹭蹭地往上提，落你手裏三四年不見起色，人小丫頭一句話就搞定了，你也不學學。”
“……”
趙景宇懶得跟老頭子掰扯，車鑰匙一拿，跑路了。
聽見車聲響，不用猜也知道那小子嫌他話多落跑了，一點都不省心，看看人家老周的孫子，都曉得求婚了。
想到這裏，趙廣喆就不得不打給電話恭喜一下老戰友了。
“欸，老周啊。”
“喲，老趙？今天吹什麽風，還給我打電話。”
“啧，瞧你這話說的。”趙廣喆摘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鏡，喝了口茶入正題，“我聽景宇那小子說啊，歸小子又談了個女朋友，聽說還求上婚了，你們老周家的速度可真快。”
“歸小子談女朋友？”
“怎麽？你不知道嗎？”
“你聽誰胡謅的？”
“景宇說的呀。”趙廣喆怕自己聽錯了，還認真回憶了一遍他們的對話，“說現在就在過故人莊吃飯呢。”
“沒聽他提起過呀。”周茂郁悶了，“你家景宇哪裏聽說的？”
“說網上看到的，都跟記者公開承認了。聽說跟人小姑娘求了婚被拒了，是不是因為這個才不敢告訴你，怕你罵他啊。”
周茂認真想了想，也只能是這樣了，怕回家說了丢臉幹脆什麽都不說了。
“不就是被拒了個求婚麽。”周茂吐槽起孫子來也是不留情面的，“拒了就再求一個呗，還不敢跟家裏說，等我給他打個電話，看他說不說！”
“欸欸，老周啊，別說我跟你說的，我怕歸小子以後都不來我過故人莊了。”
“得了得了，你那點小心思，不就是想着我孫子名氣大，去你那破飯館給你掙點人氣麽。”
“誰讓你家歸小子争氣，不靠家裏都能闖出一番天地，哪像我家景宇，連個女朋友都不曉得找，真是氣死我了。”
“行了行了，你就別拿歸小子那點破事說事了，他那也叫天地啊？呸！”周茂最不喜歡的就是周歸在娛樂圈讨生活，眼睜睜的把女朋友讨沒了，要那破工作有啥用，“好了好了，不跟你講了，我給歸小子打個電話。”
周歸人剛出過故人莊就接到了周茂的電話，瞥了眼還在為吃了四道菜而開心的陳槐序，看來老頭子是聽了什麽風言風語，興師問罪來的。
“小丫頭。”周歸朝陳槐序招了招手。
“怎麽了？”陳槐序摸了摸還有些撐的肚皮，一副很好說話的态度。
“幫我接個電話。”周歸将手機遞給她，教她怎麽講，“要是他問起我，你就說我去洗手間了。”
陳槐序沒多想，拿起周歸電話就接了起來。
“你好。”
聽見女孩子的聲音，準備破口大罵的周茂立刻變了一副嘴臉，聲音柔的能掐出水來：“你好呀。”
這夾子音和她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孩瘦弱的身軀一顫：“呃，您是？”
“孩子別怕，我是周歸他爺爺。”
“爺爺？”陳槐序吓得差點把手機丢回給周歸。
周歸嘴角噙着別具深意的笑，示意她繼續講電話。
得知對方身份，陳槐序瞬間恭敬了起來：“那個，周爺爺啊，周歸他去洗手間了。”
“沒事沒事，讓他去吧，爺爺就是打電話來跟你說兩句話。”
“……”
陳槐序一臉郁悶的看向周歸，為毛你爺爺要跟我說話。
“呃、啊、哦，好的，您說。”
狀況外、懵逼、回神、穩住心境、視死如歸……
一系列情緒就在那幾個單音節的回話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見姑娘吓得有些厲害，周茂更是祥和起來：“丫頭啊，我聽說你拒了歸小子的求婚，能不能跟爺爺說一下為什麽呀？”
“……”
爺爺你既然都看了這些不着調的緋聞，能不能看個完整版的，裏面有說明我為什麽要拒絕周歸的求婚。
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陳槐序只能把這個燙手山芋丢回給周歸：“那個周爺爺，周歸回來了，我讓他跟你說。”
然後跟丢什麽一樣把手機丢給一旁看戲的周歸。
“不是丫頭，爺爺不跟他說，爺爺只想跟你說，你告訴爺爺……”
周歸将手機放到耳旁，這才開口打斷電話那頭不罷休的周茂：“爺爺。”
一聽到周歸的聲音，周茂哪裏還有什麽慈愛祥和，直接連吼帶罵地咆哮起來：“爺個屁！誰是你爺爺，趕緊把小丫頭換過來！”
“你想跟她說什麽，跟我說一樣。”
“一樣個屁！連個婚都求不明白，我能跟你說什麽？”
“……”
“你說說你，演了那麽多狗屁偶像劇，最後一點屁用都沒有，完全用不到自己身上，連婚都求不成，你就說你還能幹什麽？”
“爺爺，你聲音再洪亮一點，你孫媳婦就聽見了。”
大概是孫媳婦這三個字好聽，周茂這才收住屁啊屁的，卻一點也不影響他傲嬌：“還有臉拿我孫媳婦來壓我，有本事你讓我孫媳婦戴上你的戒指啊！連把人拐進戶口本都搞不定！在外面你千萬別跟人說你是我老周家的孫子，我嫌丢人！”
“……行了，看你也沒什麽事，先不跟你說了，要開車了。”
“誰要跟你講了，我要跟我孫媳婦講電話！”
“我勸你少跟我女朋友講話，別把人吓跑了，到時候我就不是沒有未婚妻，我連女朋友都沒了。”
“……”
挂了和周茂這通不着邊際的通話，周歸蹭了蹭鼻子向陳槐序解釋了句：“爺爺就這樣，你習慣了就好。”
不知道為什麽，陳槐序突然有一種她真的要嫁給周歸的錯覺。
“哦。”
剛剛還陽光明媚，怎麽突然又垂頭喪氣了。
周歸吊起半邊眉問她：“怎麽情緒又不高了？”
陳槐序努了努嘴：“可能因為被某人整蠱，所以不太開心吧。”
“讓你接爺爺電話就是整蠱你啊？”
“你下次拿個鏡子好好照照你這副奸計得逞的表情。”
周歸笑而不語。
“你老實說，為什麽要我接你爺爺電話？”
“他會主動給我打電話一般就兩個事。”周歸将車駛入主道後，繼續說，“一個是讓我滾回去陪他吃飯，一個是讓我趕緊完成終身大事。上周我剛陪他吃過飯，所以這通電話肯定是聽說了什麽，來問我情況的。”
“所以你就讓我接他電話來一個殺無赦啊？”
“不聽到你聲音或者見到你本人，他絕對幹得出讓我電話一天都占線。”
“你爺爺真有毅力。”
“所以這通電話你不接的話，我就要把你本人帶回家了，到時候更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