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他倆感情比黃金還穩定,怎麽會鬧分手,不會是你四處散播什麽小道消息吧?”

“懷疑我?嘁,你別不相信,我跟你說,事情是這樣的——”

“齊思遠!”他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門口想起了晏子钊清冽的聲音,“齊思遠呢?!”

“我在這兒呢,隊長!”齊思遠抱起那些卷宗,一秒鐘都不敢怠慢,回頭對劉長青說,“等,等你回來再說。”

劉長青望着他風風火火的身影笑着搖了搖頭。

“隊長,我來了,來了!”

晏子钊就站在齊思遠的桌子旁邊,“看你冒冒失失的,一點兒刑警該有的樣子都沒有。明天開會我讓你給我準備的材料呢?”

“在,在這裏。”齊思遠把桌子上的文件夾遞上去,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我忘了放到你辦公室了。”

晏子钊伸出食指,在空中指着他點了點,“你別把你自己忘了就行。”說着回了辦公室。

齊思遠深知,千萬不要招惹感情不順的一切生物,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他癱坐在椅子上,這時,耳邊響起了嘎嘣——嘎嘣——的清脆聲,是從趙璇那裏傳過來的。

“趙璇!趙璇?”

沒人回應,安靜的有點詭異,齊思遠走過去一探究竟,剛剛那聲音,就是她吃着餅幹的嘴巴裏發出來的。他上前一把扯下了趙璇的耳機,幸災樂禍的說:“喂,你膽子真大啊,上班時間看視頻,我要給隊長打報告!”

3-3

趙璇抄起桌子上的筆筒,二話不說,直接往他腦袋上敲,直到齊思遠連連求饒才作罷,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擡起手腕的手表,說道:“睜開你的豬眼看清楚,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就知道打小報告,你除了打小報告還能幹什麽!”

齊思遠被打的滿腦袋包,他撇撇嘴,一臉委屈,他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是自己忙暈了,連下班時間都忘了。

“我跟你開個玩笑,你這麽兇幹嘛,不會溫柔一點?”齊思遠見她要開口,搶在前面說,“我知道,我的小喬永遠都是最可愛,最溫柔的,不勞煩你提醒了!”說着從她的餅幹盒裏抽出一塊,一口填進嘴裏。齊思遠盯着她的電腦屏幕說道:“你看的是什麽?”

“《鬼樓怪談》,你別告訴我你沒聽說過。”趙璇見他一臉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說道,“這個直播號現在特別火,專門講一些稀奇古怪的鬼故事,你看這個女主播,她叫‘帶面具的玫瑰’,面無表情,每次直播都戴着面具,一個神秘的女人給你講神秘又恐怖的故事,這個噱頭一下子就搞起來了嘛。”

“無聊,又是什麽鬼啊神的,你要我給你強調多少遍,我們都是社會主義旗幟下的進步青年,要用科學的眼光看待事物發展。這些直播號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鬧,紅起來之後走走流量,大家追一段時間就過氣了。”

趙璇不以為然的看着他,說道:“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這個直播號我追了快兩年,在它紅之前我就開始關注了,別人我不敢說,這個‘帶面具的玫瑰’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能把故事講得亦真亦假的人,我還這輩子還沒見過幾個呢。”

齊思遠不屑地笑了,“這麽神?那你給我講一個,我還不信了。”

“釘在第一高樓裏的靈魂。”趙璇津津有味的講了起來,“聽說,第一高樓建起成之前,有人迫于開發商的壓力,把一個因公死亡的工人封在了鋼筋綁紮的籠子裏,對,就是你現在倚着的這種地方……”

聽她這麽一說,齊思遠連忙站直了身子,瞅了瞅身旁的這面牆。

趙璇笑着說:“然後你猜怎麽着,他們按照正常的工序進行混凝土澆灌,誰都沒有發現這個樁有問題,于是死去工人的靈魂就永遠留在了這裏,晚上人們會聽到凄慘的叫聲,後來這個工地上的人一個個離奇死亡——你聽——”

“什麽?”

趙璇拿起桌子上的手電筒照在臉上,一個轉身,陰森恐怖的說道:“你身後的聲音……”

“行了!”齊思遠差點不厚道的叫出聲來,感覺後背好像有冷汗冒出來,他連忙喊停,故作鎮定地說,“我就知道你喜歡這些無聊又沒內涵的東西,哪來這麽多第一高樓的故事,要照你這樣說,咱們A市的第一高樓也少不了這種傳聞。”

趙璇一愣,看着他說:“對啊,上個月那個楊旭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這麽多地方為什麽偏偏選在帝心大廈跳樓,第一高樓早就變成人們想不開的墜落之地了,‘戴面具的玫瑰’也是這麽說的,這故事講的就是帝心大廈嘛。”

“是個人都會這麽說,這種講故事的人就是利用了你們的同理心和代入感,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要不我下次也開個直播講故事,你也來給我捧捧場。”

膽小鬼,剛剛吓得臉都綠了,趙璇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你就做夢吧。”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齊思遠跑過去接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挂上電話,表情有些古怪。

“怎麽了?”

“帝心大廈出人命了,讓我們現在趕過去!”

趙璇和齊思遠目光交彙,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帝心大廈,A市第一高樓……

*****

“嗨,大家好,我是朱朱,這是我男朋友,阿偉,我們今天所在的地方是A市的第一高樓,帝心大廈。”朱朱舉着手機,在頂樓的觀景玻璃上向大家展示周邊的環境。

高樓聳立,讓人有種直插雲霄的錯覺,俯視地面,一切都是微觀世界的影子。

“是不是感覺很刺激,這個高度是阿偉第一次挑戰,你們看,阿偉已經在做準備運動了,從帝心大廈進行跳傘,是阿偉多年來的心願,今天大家就和我們來一起來見證吧!還是老規矩,跳傘之前,打賞必須要過十萬喲……”

朱朱說話期間打賞金額不斷飙升,不一會兒就超過了預定數字,飙升的速度不但不減,反而更加猛烈。

阿偉帶好防護眼鏡,已經走到了玻璃平面的邊緣,朱朱的鏡頭一直緊緊跟随,“等阿偉調整好呼吸,準備好了嗎……OK!”

随着她的确定,阿偉身上的攝像頭也開始工作,他做了一個要跳躍的手勢,然後縱身一躍,張開雙臂,就像科幻大片裏的超能人一樣飛翔。

朱朱在大廈頂端不斷的歡呼。随着阿偉的不斷墜落,黑色的傘包在預定的時間內打開了,從上面望下去就像一個芝麻粒大小。

可是,這時候突然發生了意外,任何人都沒想到,降落傘被挂在了大樓中間的圍欄上,阿偉受到了猛烈的反作用力,被狠狠的甩在大廈的牆壁上,來回搖擺,他通過攝像頭的麥克風發出了悲慘的叫聲。

而朱朱臉上原本的激動和微笑漸漸被恐懼所替代,她嘗試通過耳麥呼叫阿偉,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觀看直播視頻的觀衆還以為是他們準備的特別表演,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一個勁兒地打賞。

有說是高空雜耍的,有說是中途表演,還有的說是他們故意這麽做的,總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理解,唯一相同的是不斷上漲的金幣數。朱朱望着那些金幣的金額,自己也呆了,他們直播這麽長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得到這麽多的打賞。

就在朱朱發愣的時候,被圍欄挂住的降落傘原本僵持在半空中,突然開始撕裂,從中斷開,破壞了原來的形狀,也失去了保護緩沖的作用。阿偉直接從高空中墜落,落地之前都沒有打開備用的傘包。耳邊全是朱朱和當時在場人的尖叫,以及驚慌失措的言語……

看到這裏,晏子钊終于把那段直播視頻的回放關閉了。

3-4

“死者,高偉,29歲,高空跳傘運動愛好者,此前參加過多次職業跳傘比賽,是個有經驗的跳傘老手……一年前他和她的女朋友朱朱在網絡上開設了直播賬號,專門直播跳傘,他們選擇的挑戰場所,也是網友極力推薦的……”

“隊長,從法醫的屍檢結果和現場的畫面來看,這的确是一起意外死亡事件。”趙璇說道,“按照程序,我們清理一下現場,做完筆錄就可以離開了。”

晏子钊看到旁邊幾度暈厥,哭得快不省人事的朱朱,眉頭微微一皺,“她為什麽一直不肯做筆錄?”

朱朱對上了晏子钊審視的目光,她激動的跑過來說:“警官,阿偉都是因為那些圍欄才發生了意外,我們昨天查看場地的時候并沒有那些圍欄!”

齊思遠對晏子钊說:“我剛剛和大廈的楊經理了解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