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年”的世界,有上天選擇的四位君王分別統治着春夏秋冬四國。
這個世界有仙人,有仙獸,也有妖獸,妖人。仙人仙獸大部分住在位于四國大陸的中心仙島上,少部分散住在四國各州。
仙人若品行端正,就能得永生,若失道,則會有上天降下懲罰,奪去生命。
上天降下王者之氣,有王氣者為君;君王原本是普通的人類,需前往仙島沐浴,洗去凡塵,才能入仙籍。
入了仙籍,君王的品行就由上天監控。
十八年前,春國因妖人紊亂人間,發生了大範圍的瘟疫,春國人民受妖人蠱惑,認為是春父失道,才招致了災禍,全國爆發了大面積的起義。
暴民沖入春宮,對春父刀劍相向,春父在士兵的保護下負傷離開春宮,就此消失在了春國,至今生死不明。
君王是上天給人間的定安石,指引人們走向富足的同時,本身的存在就有震懾負能量的作用,更是各自代表了季節。
失去了君王的春國,就此走上了衰敗。
瘟疫,幹旱,洪水,妖物縱橫,氣候失控,人心染上污穢,天災人禍不斷,人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自古君王失道都是由上天親自掩埋,而後再選出有能者,天未曾做出處決,就表示君王未有錯誤,春國人聽信他言,做出推翻王的愚昧行為,得到了報應,數年,上天都未降下王者,土地荒蕪的情況日益嚴重。
受不了的人們逃到國外,因春父的失蹤,四季無法轉動,冬國一直處在寒冷的寒冬,夏國一直處在酷暑,秋國因跟春國有因果的關系,秋父在春父失蹤後,暈倒在禦花園,就此長眠。
其他國君王還在,妖物們不敢作亂,秋國在秋父長眠數年後,有暴動的意向。
為此其他國都不待見春國人,稱春國人為罪國人。
經過一月的航行,春國終于要到了。
這艘船上,多的是回故鄉的春國人,他們大多是從冬國上的船,當他們滿心歡喜的跑到甲板上,想觀望一別多年的祖國時,眼前的景色讓他們憂心忡忡了起來。
原本興高采烈地要騎在父親肩膀上看港口的孩子,嘟着嘴小聲的說道:“爹,這不是和我們離開時一樣嘛?”
停留在港口上的幾艘船都顯得破破爛爛,可以看出這個港口以前也曾繁華過,可是現在卻只有寥寥幾人在港口上坐着。
遠處的天空黑壓壓的像是要下雨,籠罩在那之下的城鎮都顯得灰灰的,毫無生氣可言。
孩子爹安慰着孩子說:“我們的王才剛剛被找到,只要等王順利的登基了,會好起來的。”
他們這些人在外受盡了別人的白眼,是多麽希望能回到祖國。
有老人跪了下來,朝港口拜了拜,口裏念叨着:“感謝上天肯原諒我們的愚蠢,感謝上天賜給我們王。”
春惠看到這樣的港口,為連俊擔心起來,這港口就像是國家的臉面,連臉面都這樣了,其他的實在不敢恭維。
忽而有人指着天空,驚道:“是妖獸!”
“怎麽會!王不是已經找到了嘛,這些該死的妖獸怎麽還敢出現!”
一陣手忙腳亂,大家都急着沖回到客艙裏去。
連俊正要去拉春惠,春惠已經解下劍袋拔出了劍,靜等着妖獸的到來。
噗噗噗數聲,妖獸們還沒靠近,海面突然湧出了數道水柱,沖向了那些妖獸。
只聽到妖獸的慘叫,随着水柱落下,數只妖獸掉落到水中,漂浮在海面。
海中一龐大的黑影随着離水面越近越大,也越清晰。
水中蛟龍浮上水面一口一只妖獸,處理的幹淨了又沒入大海。
蛟龍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蛟龍也不是那麽常見,他們不可能運氣好到幾天內就見到兩條。
“那條蛟龍該不會是從冬國跟到這裏的吧?”
“難道道人還在船上?一直在暗中保護着我們?”
此事又引起了一陣熱議,不過能相安無事是最好不過的。
小偷妹妹陶香蕾擡着頭望着春惠,“老太婆,你想跟那些妖獸幹架?”
威脅解除,控制春惠的力量也消失了,春惠瞥了眼陶香蕾,熟練的收起了劍,将劍袋綁到背上。
想起春惠說過,要是再叫她老太婆就不理她,陶香蕾改口叫道:“小惠姐,你的劍能不能讓我看看?”
只有想要東西時,某人才會叫的這麽好聽,虧她好心的養了他們兄妹這麽多天,除了有事,其他時間都是拽拽的,跟她欠了他們錢一樣,着實讓春惠覺得不爽。
不過她不想等下船的時候,發現有東西少了,所以将劍丢給她,讓她慢慢看。
陶香蕾原本以為這劍會很重,入手卻是輕得她單手就能拿住,暗道:不對啊,就算是匕首都比這要來的重,看着明明是好劍,怎麽會這麽輕?
疑惑的瞧了眼春惠,陶香蕾拔出了劍。
小偷哥哥陶澤吉也靠了過來。
當劍拔出,陶香蕾的那張臉就慫了,春惠一手拿了過去,“現在看好了?”
陶香蕾皺着眉道:“你拿着不是這樣的啊。”
春惠一手抽出劍,光潔的劍身映着陶香蕾的臉,比照鏡子還要清楚。
這一亮相,兩兄妹被吓了一跳,潛意識的退了一步。
春惠嘿嘿一笑:“這劍只有我能用,其他人拔出來啊,就跟你剛剛一樣,不過是廢銅爛鐵而已。所以,不要想打我這劍的主意,就算你們知道它的特別,別人沒見過,未必會相信,而且啊,不能用的劍,它也不值幾個錢。”
說着話,春惠将劍收好,綁着帶子道:“去準備一下,待會兒要下船了。”
兩兄妹沒有行李,春惠也沒有,連俊倒是有大包小包。
在港口和小禾他們分手,連俊去雇車,春惠等在一邊。
一轉身就見這對兄妹沒走,“都已經下了船了,你們還想賴着我們?”
陶香蕾一笑:“小惠姐,好歹我們相識一場,相識既是有緣,你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兩個孩子流浪街頭吧?”
春惠哼哼一笑:“是誰大言不慚說,偷技了得,在冬國每天小偷一點,就能養活自己的?是誰豪氣的說,只要上了岸,才不稀罕我給的粗食的?說好的一下船,就分道揚镳的?”
春惠給他們兩兄妹食物是有前提條件的,比如給她按肩膀,錘腳之類的,為此陶香蕾才會滿口的怨言。
春惠以為她還會狡辯一下,誰想她低頭就跪了下來,這次連哥哥都意想不到她會這麽做,慢了幾拍才跪下。
陶香蕾低着頭,音調都是低低的,好似要哭了,她說:“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麽對姐姐說話,求姐姐不要丢下我們,你也看到了,春國不比冬國,這裏的人都吃不飽,我們兩孩子能做的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