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來說,朋友不單是共同智趣的相互幫助,更是相互依托的精神支持。左封流算是我的朋友,雖然他做每件事都要用錢來衡量,可在精神上是個值得信賴的人,而且這世上值得自己信賴的人并不是很多。
而曲南星是個很特別的人,他不但值得信任,而且還有種特別的吸引力,他不拒絕任何人的請求,也不刻意與人示好,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顆容納百川的心,坐在他身邊總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此時,我正眨巴着眼睛迷戀而又羞澀的看着他,他正一口一口喝着咖啡,他的動作從不做作,天生就有種強烈的自信。
此時,我和曲南星坐在東明娛樂城一樓綜合大廳,這裏有國內外各種美食,我們一人一盤牛排,一杯咖啡。
“你為什麽要來這裏,難道那些東西還會再來麽。”
我奇怪的問,我覺得那個鬼被殺死後,應該不會再有鬼物輕易到這裏行兇了,正常人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鬼和人是不同的,人可以規避預知的危險,而鬼只覺察眼前的狀況,它們通常都喜歡自投羅網。”曲南星随意的給我講着一些獵鬼的經驗,他說了很多,看上去是随意說的,可是讓人聽了很難忘記。
我們在東明娛樂城呆了三天,這三天曲南星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坐在一樓綜合廳喝咖啡,第三天傍晚,上次那個美女又背着提琴走了進來,她走路的時候眼睛只看着前方,看上去有些腼腆。
“她來了。”我對曲南星說,曲南星點了下頭,示意我跟着那個女孩,我起身跟着女孩向樓上走去。
靠近這個女孩的時候,我隐隐感到她身上有股冰冷的陰柔之氣,獵鬼筆記上記載在一萬個陰柔體質的女子裏有一個是寒體,而一萬個陰寒之體的女子裏有一個有機會成為暗影獵鬼師,這機率很渺小。
二樓是運動館,從三樓開始才是東明娛樂公司各主播工作室。那女孩上了四樓走進一個主管辦公室,我聽到有人在裏面讨論關于工作的事情,過了一會女孩走出來,到另一件衣物室換了身很時髦的連衣裙,然後向一個工作室走去。
我用障眼法跟着她走了進來,裏面空間不大,一架超薄顯示屏連着一套綜合音響,一個沙發,一臺桌子,一把座椅,就算她的工作用品了。她拿出提琴試了下音,又調整了一下儀器就開始直播了,顯示器打開的瞬間,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被她一感染我也莫名的笑了。
她的直播很綠色的也很溫馨,從她高興的話語裏,我知道今晚她會收獲不少禮物,我走到一扇很小的窗前靜靜的看着窗外,滿大街行走的路人,有哪些是來自遠方的。這時,我感覺到有股陰冷的氣息從門外蔓延進來,我轉身靜靜的對着門外。
房間裏的燈忽然滅了,音響聲也消失了,可是顯示屏依然亮着,女孩一臉微笑的看着顯示屏,眼中放出異樣的光彩。
我立刻走過去看向顯示屏,看見一張奇怪的臉正對着女孩說話,這張臉除了紫黑色的嘴唇,和偶爾露出來的深紅色的舌尖,其他臉部都是白的,沒有眉毛和頭發,看不出性別,奇怪的是以我的聽力竟然聽不到它在說什麽。
過了不久,女孩摘下耳麥,放在桌子上,站起來向外走去,我急忙伸手拉住她,她驚慌的四處看了看,然後瘋狂的大吼。我慢慢現出身來,用力搖着她的肩膀:“喂,你醒醒,千萬不能出去。”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她驚恐的朝我大吼,用力撕扯我的手臂,手背上被她抓住深深的血痕,我出手點住了她的肩井。可是她只是暫停了一會,又開始瘋狂的掙紮,我急的一頭冷汗,這可怎麽辦,我轉頭看向顯示器,發現那張臉正詭異的看着我笑,露出深紅色的舌頭,沒有牙齒,我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你有本事出來。”我憤怒向它怒吼。
“桀桀桀~”那嘴巴一張一合的說:“就你這兩下子還不配和我較量,慢慢玩吧,好戲還在後面。”說要那向臉一下子不見了,房間裏徹底暗了下來。
這時,那個女孩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從我手中掙脫,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我立刻使用靈術從她手中滑走。這時從外面進來一群鬼魂,鬼魂紛紛進入女孩的身體裏,接着,從她喉嚨裏發出嘶啞的鬼叫聲,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叫。
忽然,女孩臉皮一陣扭曲,伸出兩只鋒利的黑指甲向我抓來,我靈活的轉動身體,每次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都點了幾下穴位,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我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符,這符是左封流給我的,他告訴我這符材料很貴,不能輕易使用。
我默念咒語,那符嗖的飛上空中,又分出一排符,把空間圍成一圈,然後那符又變大,發出金光相互感應,把黑暗的房間照的仿佛白天。那女孩好像被金光刺激到了,喉嚨裏不斷發出鬼哭狼嚎,我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裏有一團會死在旋轉。
只要我念動口訣,把金光集中一處就能把她體內的鬼魂撲滅,可是這樣一來會對她身體造成怎樣的傷害我不知道。正在我猶豫的時候,忽然一團黑氣從她的眼睛裏冒了出來,把整個空間籠罩在陰暗之下,女孩眼中一下子變得烏黑,渾身長燒着了一樣向外鼓着黑煙,熏的我頭昏眼花。
她一下竄了過來又抓住我的脖子,企圖掐斷我的喉嚨,我此時渾身無力,提不起真氣,眼前開始模糊。這時,一個身影在我身前出現,是曲南星,他輕輕在女孩額頭點了一下,女孩就倒在地上,我使勁眨了眨眼睛,一團黑氣從女孩的身體裏冒出來,被曲南星用一個小黑盤收了起來,這時,一張冒着黑氣的道符從空中落了下來。
房間也恢複了光明,我把女孩扶到椅子上,曲南星伸手把那符條吸到手上,仔細看了看說:“可惜了他的符條,就這麽浪費了。”我有些羞愧的看着道符問:“你知道這道符?”
“能做出這種道符的世界上不超過五個人,這種刻畫符紋的手法也只有左封流那財迷了。”說到左封流的時候,他不由地讪笑了一下,問道:“這條符花了你不少錢吧。”
“一萬,不過錢我還沒給他。”我撅着小嘴說。
“這家夥真會坑人,當年他二叔做這種符成本一千,也只賣五千,到了他把成本降到五百,居然賣到一萬,呵呵~”曲南星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他比他二叔還厲害嗎。”
“厲害的不是一點點,他把左氏煉金術發展到通冥境界,比印度的印伽術還厲害,他的符一出手,就連冥界的鬼吏都害怕。”曲南星淡然的說着。
“那你和他誰厲害一些。”我迫切的看着他問,他略微停頓了一下說:“不知道,我寧願和鬼打交道,也不想招惹他。”
說着他走向顯示屏,我立刻走過來指着顯示器說:“我剛才看見有個鬼在裏面,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不是看上去很厲害,确實很厲害,我和他鬥了幾十回合沒抓到他。”曲南星淡淡的說。
我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那顯示屏,這是什麽樣的鬼,竟能和曲南星都上幾十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