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廣娘廟,幾乎很少回鏡石,再加上山妖一直都沒有試圖沖擊封印,所以才沒有發現山妖的封印減弱,甚至在與人類交流。現在看來當年的修複可能并不完全,否則天玄的清溪也不會在兩年後親自出手吧”廣娘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說道。
“原來如此,您沒事了吧”暮雪問道。
“已經完全好了,多謝兩位,其實我來,是想跟清溪要一件東西”廣娘說完,便看着清溪。
“你想要山妖”清溪大概猜到了廣娘的用意。
“我将他鎮壓卻從未想過去教化他,讓他孤獨的被封印在那裏,這次的事情我難辭其咎,我想彌補”廣娘認真的說道。
清溪點點頭,将封印山妖的符紙給廣娘,廣娘拿着符紙消失,後來書望村的廣娘金身旁多了一座山妖的塑像,與廣娘一起享受村民的供奉。
暮雪清溪處理完阿野魂魄後,便與族長道別離開了書望村,書望村也恢複了寧靜。
☆、師傅來了
師傅來了
暮雪和清溪漫步走在書望村外的一條小路,直走到一棵大樹底下,兩人才停下腳步。
“我回浮屠山,您呢”暮雪首先開口問道。
“回天玄,不同的方向,後會有期了”清溪看着暮雪說道。
“後會有期”暮雪認真的說道。之後便站在原地,看着清溪縱身,化為一道光離去。“師傅,如果我等你來救我,可能我墳頭都長草了”暮雪看着身後風塵仆仆的上清,勾着唇角說道。
“呵呵,暮雪,我到東海海底找人玩,你的式神飛不進海裏,我收到信立馬就來了,對了我給你弄了好玩的東西來”上清道長拿着一個盒子給暮雪。暮雪打開盒子,看見裏面躺着兩個貝殼手鏈,每一個貝殼顏色都十分鮮亮,十分精致。
“東海貨真價實的貝殼手鏈,不生氣了吧”上清道長笑着說道。
暮雪知道,自家師傅一定是在收到自己的傳信後,順路在那附近的鎮上買的,哄自己玩。不過也不說破,小心的收好後就慢悠悠的往前走。
上清道長忽然覺得暮雪似乎有活力了一點,跟以前比雖然只有很小的變化,但是真的不一樣了。
數月後
“你真的打算要回天玄”上清道長揮着拂塵皺着眉頭說道。
“嗯”封暮雪收拾行李的手頓了一下,不過又立即恢複正常。“天玄掌着妖界封印,與妖界的對抗憑我們是無法做到的,回去才能掌握主動”
“可是,我與天玄的交情一般,就算有我的推薦書,你也只能是普通弟子,很難進入天玄的中樞”上清道長說道。對于暮雪要去天玄,不是很同意。
“沒關系,時間還長,總有辦法,何況我回去還有一個原因”說這話時,暮雪的臉色很沉。
上清道長聽了這話,沒有繼續說什麽。這些年雖然她很少提及過去,但多多少少也知道當年她殺碧落肯定有原因,也許還涉及到人妖之戰。不過暮雪不說,他也不問。
“我要先回趟金陵,然後再上天玄,師傅先替我将書信寄到天玄”暮雪看上清道長已經沒有反對之意,便說道。
“說的也是,以後去天玄,只怕想回金陵就沒有那麽簡單了,趁現在回去一趟也好,書信的事你放心,我今天就寄,都收拾好了”上清道長面帶微笑的說道。
“是,師傅,請您多保重”暮雪對着上清行了大禮說道,這些年多虧他傾囊相救,否則自己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恢複到現在這個樣子。
“你也是,對了以後去了天玄,要當心清溪和弘冕,他們兩人對南風太熟,盡量與他們保持距離,以免被看出什麽”上清道長突然想起這事,連忙說道。
“放心吧,南風是真的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只是擁有她的記憶而已。沒有人會猜到我與她之間的關系,上次在書望村,清溪就完全沒有懷疑我”封暮雪淡淡的說道,經過那麽多年,早已麻木,現在提起南風這個名字已經激不起任何漣漪。
“小心些總是好的,你別忘了,清溪的判斷力可是一流的”上清道長繼續提醒到。天玄的清溪,名動九霄,已經被認為是下一任的天玄掌門的不二人選,他辦過的妖,都可以堆成一座山,靈力高,能力強,外表出色,難怪當初天玄的兩個大美女碧落和南風都喜歡他。
“放心吧,我會當心的,師傅我走了”暮雪不在意的說道,接着将包袱背到肩上,對着上清道長點點頭。待上清點頭後,便施法離開,留下屋裏的上清對着空空的房間發呆。
藍橋匆匆來到正殿,正好見到一個弟子将一封信遞給弘農後退下,他有些好奇,不過也是靜靜立在一旁。“藍橋,來了”弘農看見藍橋到來,笑着将信放到到一旁。
“不知道師伯找我有何事”藍橋笑嘻嘻的說道。掌門弘農對待晚輩極好,尤其當年那件事後,處事更加溫和,所以藍橋等現在都十分親近這個掌門。
“金陵的弟子傳信說近日金陵出現多出命案,十分古怪,底下的弟子無法處理,所以師伯想讓你走一趟”弘農看着藍橋溫和的說道。藍橋的師傅弘明多年前因為與大妖翼炎一戰受傷,後來坐化,藍橋就跟着清溪練功,與自己的嫡親弟子無異。
“我去”藍橋有些詫異,一般這種事不都是清溪師兄或者華旭、流雲去嗎。
“清溪去修補封印,流雲閉關,華旭上次受的傷沒好,所以只能你去了”弘農看出他的疑問,只得解釋道。
藍橋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他一向不管事,所以對于幾個師兄弟的情況很少去過問。
“那師伯我現在去收拾收拾,馬上下山”藍橋說完就要離開,被弘農叫住。
“上清道長寫信說幾年前收了個女弟子,資質不錯,想讓她來我們天玄繼續修行,剛好這個孩子是金陵封家的孩子,你要是在金陵遇到了,可以順便試試她,如果不錯就收入門下吧。”弘農想起剛剛信上所說,如果那孩子真的不錯,到是可以讓藍橋收為徒弟,反正他這幾年一直嚷嚷要收徒。
“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做我的弟子,師伯你可不能強迫我”藍橋語帶委屈的說道,仿佛弘農已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弘農笑着搖搖頭,這孩子還是一樣。“上清道長與我們的交情一般,他也只是想将弟子送到我們這裏歷練,所以你收不收他的徒弟為徒你自己決定,我只是覺得上清道長數百年來獨來獨往,突然收了一個徒弟,你覺得這個徒弟會是普通人嗎,既然他把這個徒弟送到天玄,那我們要是還錯過豈不可惜”
“也許上清道長腦袋短路了,就像流雲收胡笳那時那樣”藍橋撫着下巴說道。
“趕緊準備出發,要不要收你自己決定,不準埋汰同門師侄”說完弘農把藍橋趕了出去。
☆、金陵血案1
金陵南大街的一個巷子裏。
“情況怎麽樣”顧亦城看仵作查看完屍首,立即問道。
“初步判斷與之前那幾個死者的原因是一樣的,全身血液都不見了,不見明顯的傷口,具體還要到殓房仔細查驗才能知道”仵作緊皺着眉頭說道,這個已經是這個月第七個受害者。
“诶,這怎麽又死了一個,亦城,你有兇手的線索嗎”金陵令穿着官服,顯然剛從宮裏回來就聽到了又死人的消息,連官服都來不及換就趕過來。他看着地上蓋着白布的死屍,又是跺腳,又是唉聲嘆氣,完了又想起顧亦城,忙走到他跟前問道。
“沒有”顧亦城幹淨利落的給了答案。金陵血案發生後,第一不好過的就是負責金陵治安的金陵令,第二就到他這個負責金陵防衛的城門郎,現在兩個人都屬于可憐人,上面皇帝陛下斥責,下面百姓抱怨。
“我怎麽這麽命苦,今年可是我六十大壽,老天你可憐可憐我,把兇手扔給我吧”金陵令雙手合掌,祈求老天,看起來真的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這時有兩個衙役服飾的人拿了兩張張,一張遞給給金陵令,一張遞給顧亦城。
“韓大人,看來我們的宵禁也無法阻止兇手”顧亦城認真看着衙役拿過來的死者家屬口供無奈的說道。
“豈有此理,居然入屋去搶人奪命,真是太嚣張了”血案發生後,城門禁軍就每日嚴加巡邏,夜間更是家家閉戶,沒想到兇手居然入室将人帶走殺害。
“韓大人,從今天開始我會加大巡邏力度,不分白天黑夜,至少要阻止兇手繼續行兇”顧亦城對着金陵令認真的說道。
金陵,帝都所在,往日裏總是熱鬧不已,人群熙攘,如今卻十分不同,來往的人群臉上都沒有笑容,腳步匆匆,封暮雪有些奇怪的看着這一幕,有些不安,難道金陵城發生了什麽事。突然背後傳來馬蹄聲和人大聲呼喊讓道的聲音,封暮雪随着衆人讓開一條道,只見數個身穿衛軍服飾的人騎着馬迅速離去,身後還跟着一隊人。
封暮雪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并未多逗留,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路上又遇到幾次官兵巡查。
“暮雪,你回來了”顧亦城騎馬巡查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連忙上前,發現原來真是她,連忙下馬,激動的說道。
封暮雪看見顧亦城,也露出了笑容說道“亦城哥哥,發生什麽事”
“出了幾起命案,現在全城戒嚴,你放心哥哥會護着你,不會讓壞人傷害你”顧亦城接過暮雪肩上的包袱,幫她拎着,順便叫其他人先走。
“我認識路,亦城哥哥忙不用陪我”她看得出顧亦城應該很忙才是。
“沒事,街上亂糟糟的,被人沖撞可就不好了,我送你回去我才安心”顧亦城拎着包袱和封暮雪并肩走在街上,一邊走一邊說話,當然多數都是封亦城在講。
“顧大人,又發現一具屍體,黃大人請您過去”一個士兵快步走到兩人身邊,喘着氣說道。
顧亦城聽了這話,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這些日子已經加派了很多人手巡邏,竟然還是防不住,人一個個的死,兇手的蹤跡卻半絲不能察覺。
“亦城哥哥,前面就到家了,您趕緊過去吧”封暮雪看那個傳信的兵十分着急的樣子,便催促道。
“嗯,你當心些,別在外逗留,這幾天也別出門,等哥哥抓了兇手後我再帶你出去玩”顧亦城看這一路都有設防,離封家也近,便囑咐了一句,将包袱遞給她,帶着那個士兵走了。
封暮雪回到封家,家裏立時熱鬧起來。封夫人摟着封暮雪,好半天才肯松手,之後就帶着下人往廚房去,留下封家兄妹三人。
“暮雪,最近又漂亮了,以後亦城哥可有福氣了”弘澤沖着暮雪擠眉弄眼。
封暮雪沒有理會弘澤的話,瞥了他一眼,就翻弄包袱。
弘澤看暮雪在弄包袱,知道肯定又帶禮物回來,連忙谄媚的笑着湊到她身邊,果然一會兒,暮雪就拿了一個盒子給他,一個給大哥。弘澤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只見裏面放着一塊圓形玉佩,花紋精致,摸着有一股溫潤的感覺,絕對是上好的玉。自己上次不小心将随身佩戴的玉佩打碎了,很是心疼了很久,不成想妹妹竟放在了心上,尋了一塊比那塊好了不知多少倍的玉。
站在一旁的弘逸看自家弟弟感動的樣子,也好奇的打開了盒子。裏面躺着一本舊書,叫言論,着書的人曾經犯過大逆之罪,舉家被抄,平反後才有一部分手抄本流出,弘逸曾看過手抄本,不得不為這本書叫好,可惜看不到完整版,也不知暮雪從哪裏折騰出來的,端看這本書破舊,就知道年代久遠,上面還有批注,有些删改,絕對是正本。
弘澤看大哥捧着書,細細翻看,好似珍寶一般,覺得有趣,又看見暮雪翻出了幾個盒子,連忙想一一翻看,暮雪也由着他随意看。
老爺回來了,外院有人高聲大喊,周圍的下人連忙打簾子迎接、又端茶,又遞毛巾折騰了好一會。
“暮雪回來,也不事先傳個信回來,爹爹好去接你”封良弼端着茶,牛飲了一口,才說道。
“爹你很偏心,上次我出差回來,提前寄了信回來,你都沒來接我”弘澤一聽這話,立馬委屈的說道。
封良弼聽了小兒子的話,無動于衷。封暮雪和弘逸則在一旁悶笑。
“爹,您看起來有些累,朝裏事情很多嗎”暮雪看封良弼入屋後就不時揉額頭,擔憂的問道。
“暮雪,你不知道,這兩年金陵出了個新貴叫汪泉,女兒入宮被封為德妃,自己在3年內連升4級,都做到了戶部侍郎了,一點沒将爹爹這個頂頭上司放在眼中,最近又提了一個統一貨幣的條陳,爹爹們為這個煩呢”弘澤一聽暮雪的問話,連忙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讓封良弼和封弘逸完全插不上話。
“你啊你,背後議論後妃大臣,招禍啊”弘逸無奈的搖搖頭。
“外面不讓我說,難道回家都不許說嗎”弘澤似乎有些憤憤不平。前斷時間,他在路上遇見了汪家的少爺,兩人發生了一些不快,他現在很看不上汪家的做派。
“統一貨幣是什麽”暮雪看弘澤很有怨氣,對這個條陳有了興趣。
“現在市面上流通的幣種很多,有些銅錢甚至還是先朝時發行的,幣種太多,不利于流通。汪泉的條陳就是基于此提出的”封良弼見自家女兒有些興趣,便細細說給她聽,反正如今這個條陳已經傳遍京城,不算是秘密。
“這是好事”暮雪聽自家爹爹這麽一說,好像沒什麽問題。
“沒錯,這是好事,統一幣種有利于商貿經營,同時方便百姓,可問題在于兌換比例,按理百姓拿手中的舊幣換新錢應該一對一,可如果按照汪大人的辦法來做,那麽百姓手裏的錢一定會縮水,那這就是壞事了”弘逸接過暮雪的問題回答到,他是戶部的郎中,對這事很清楚。
“如果這樣,陛下怎會同意,引起民怨可是國家大事”暮雪皺着眉頭說道。
“這就是那位汪德妃的功勞了”弘逸随口插了一句。
“汪大人厲害之處在于此,統一幣種,可以增加國庫收入,于商人而言一旦貨幣統一,那麽就可以跨地域經商,雖然短期內有一定的損失,但從長遠看,是利多于弊,至于大家貴族,本就不缺錢,支持這個政策有功于朝廷,取悅上心,何樂而不為,上面的人都不反對了,普通百姓就可以不列入考慮,畢竟他們的銀錢有限,損失也很有限”弘逸揮手将弘澤攆到一旁,繼續說道。
“沒有人為百姓說話嗎”暮雪看着爹爹說道。
“有,只是陛下聽不進去,最近幾年邊疆不是很安寧,常有戰事發生,雖然規模不大,但軍饷開支甚大,國庫空虛,這是一個解決的辦法,陛下當然願意采納,何況百姓手裏的錢經過換幣大約損失在二十有一左右,對陛下來講這個數目對百姓應該沒有多大的影響才是,加上德妃對這個條陳很是看重支持,越發堅定了陛下施行之心,只是百姓貧苦,手裏的錢都是一分一分計較着花,突然少了肯定會對生活産生影響”封良弼緩緩的說道,他是尚書令,只負責執行聖令,只能側面去影響皇帝的決定,但絕不可正面反對,否則只會影響朝堂的運作,後果更嚴重。
“其實最近最頭疼的不是爹爹,而是你的亦城哥哦,金陵發生了多起命案,人心惶惶,陛下怪責,城門郎每日巡查,但都沒有發現什麽蹤跡”弘澤看大家不理他,又湊到暮雪身邊說道。後又想起什麽奇怪的地方,撐着下巴說“說起來,我還沒看見這樣的兇手,究竟用了什麽手段,身上沒有外傷,血卻被放的一幹二淨”
“得了,亦城一向精明,相信過不久就會有結果,你別在這裏幸災樂禍”封良弼看着自家小兒子教訓道。
“爹,這次我看亦城哥不一定能能輕松抓到兇手,這麽久了,別說抓兇手,就連他的一根頭發都沒發現,外面不是有人傳是妖怪吃人嗎”封弘澤皺着眉頭說道。
“爹,大哥、二哥,我出去一下”封暮雪說完,就起身離開。沒有傷口,血被放幹,這看起來确實不像人做的事。
“暮雪,馬上吃飯了……”封弘逸的話沒有說完,封暮雪就沒了身影。留下面面相觑的父子三人,這暮雪的能力也太厲害了吧,就這樣消失了。
☆、金陵血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