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寶兒順利的收拾東西進了別墅。
思南高中是瀕海市最好的高中,是一所私立的貴族中學,沒有錢的她在這裏很格格不入,她要忙着打工賺錢,才能維持基本生活,她沒有名牌包包飾品,也沒有豪車接送,她和那些有錢的同學玩不到一塊。
她也沒有出色的成績,卻還住校,會在學校宿舍住的大多數是家很偏遠的同學,他們能進思南高中基本是學習頂尖,成績一流,對陶寶兒這樣據說是繳費進來的學生是很不屑的。
幾乎沒有朋友。能離開宿舍那些整日挑剔她的舍友,她很高興。
不過,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美好,整個白天,她一個人在別墅裏裏外外的晃蕩,樓上房間的門始終都關着,他們像豬一樣,居然都不起來。
傍晚,夕夜終于出現,他似乎還沒有睡醒,一雙眼睛朦朦胧胧的,濕漉漉的頭發蒸騰着熱氣,令陶寶兒驚訝的是,他仍然穿着西裝,裏面卻是空蕩蕩的,露出健美的胸肌。
寶兒只覺得一雙眼睛都在冒星星,不知道是應該裝矜持閉眼尖叫呢?還是應該趁着他不清醒的時候沖上去摸一把,揩點油……
不過她都沒有開口也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聽到一聲悶哼。
夕夜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留下寶兒,傻乎乎的,不明白什麽狀況。
小胖子也迷迷糊糊的起來了,看到她,樂呵呵的打了聲招呼:“早,寶兒,我餓了!”
過了一會兒,從裏到外都一身筆挺西裝的夕夜又出現了,臉黑黑的指着陶寶兒對小胖說:“太醜,太髒,給她收拾幹淨。”
寶兒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被人拎了起來,騰雲駕霧的掉進了浴缸裏面……
“嘭”
好痛!寶兒摸着腦袋,兩眼冒金星。
夕夜風度翩翩的走了,留下胖子一臉同情的看着她。
“忘了跟你說,夕夜的起床氣很大,傍晚時分,你最好躲着他點,或者收拾漂亮點。”小胖言辭懇切,他想起自己剛來投靠表哥時,那段悲催的日子。管家爺爺天天拿着刷子,像刷洗馬桶一樣刷他的肉肉,直到白白淨淨為止……
胖子打了個寒顫。
雖然有些同情寶兒,但他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總算有人和自己一樣了。
寶兒則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居然嫌我難看?”
小胖嚴肅的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道:“先把自己洗幹淨了,高薪就要有高付出。”
寶兒用一分鐘時間沉痛反省,貌似她把自己整成這副模樣,回家的時候老爹總是很生氣,寶兒高興看他生氣的模樣,能給渣爹添點堵,她是很願意的。
而且也不用面對一起長大的尹天哥哥那虛僞的惋惜又沉痛表情,直白的讨厭,讓她覺得舒服許多。
再加上經常去兼職,在一些臺球室、酒吧裏面,她長的很像媽媽,一張臉天生看上去就很傻很天真的清純模樣,不把自己整的亂七八糟的,會被欺負。
以後不用去那些地方了,可以在這裏穩定的工作,她其實也不喜歡臉上擦那麽多東西,從現在開始,她決定做回自己。
想通了之後,寶兒就開始沒心沒肺的享受起這個巨大的按摩浴缸,16歲的姑娘很容易學壞,可是只要有好的環境,也很容易變好。
當她小臉紅撲撲的來到胖子跟前的時候,只見他左手剃刀,右手剪刀,一臉淫*笑,肥肉微顫。
寶兒心裏毛毛的,不期然的想到冰箱裏的新鮮帶血大肉塊……
“坐好了,別亂動,否則,我一抖……”小胖半真半假的提醒。
寶兒驚詫的問:“你想幹嘛?”
“伊麗莎白二世請我理發還要預約,你的運氣好!”他将寶兒按到了椅子上。
寶兒只當他開玩笑,那啥二世死了幾百年了吧。她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睛,為了那柔軟的大床,她豁出去了,不就是剪頭發麽。
阿布揮舞着剪子和刀,像一只功夫西瓜似的,異常靈活,
頭發在飛揚,發梢在掙紮,寶兒心裏在哀嘆:阿布連做一個仰卧起坐都要半天,我會變成刺猬吧……
良久,只聽阿布得意道:“好,可以睜開眼睛了。”
寶兒小心的看向鏡子,就見裏面的小女孩又幹淨又清純,齊劉海的長發,筆直筆直的,真好看,好像回到了一年前的她,甚至比那時還好看,就連臉頰上的疤痕都被一縷頭發若隐若現的遮着,透出一點俏皮可愛的感覺。
“謝謝。”寶兒很驚喜。
胖子得意的欣賞了一會自己的作品,拍拍肚子道:“去煮飯吧,我餓了!”
寶兒心中的那點點感動立刻被打消了,在阿布心目中吃第一,睡第二,玩第三,其他的都要靠邊站。
又是面……吃面的時候,夕夜擡頭瞥了一眼陶寶兒,看到她白淨臉上的那道疤痕,總覺得很礙眼。
飯後,夕夜丢了一個火柴盒大小的透明盒子給寶兒道:“把疤去了。”
寶兒想起被丢進浴缸的慘痛經歷,深有怨念的看了看夕夜,小心翼翼的打開透明盒子,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裏面的藥膏真漂亮,像粉紅色的水晶一樣,雖然只有指甲蓋大小,但味道很好聞,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小胖眼冒綠光,羨慕的道:“這可是八星八鑽去疤液,表哥真偏心。”
寶兒額頭一陣黑線,八星八鑽……
睡前,
陶寶兒猶豫的抹了點粉色的藥膏,然後盯着鏡子想:假如是假藥,就把夕夜炖了給胖子吃。
她眨眨眼,突然覺得疤痕淡了一些。
于是,寶兒又眨眨眼。
好像又淡了一些。
寶兒拼命的眨眼,直到疤痕近乎消失,留下粉粉的皮膚。
“真的是八星八鑽啊……以後打架不用愁了。”她興奮的在床上打滾,滾過來幾圈,還在床上,滾過去幾圈,還在床上!
床好大。
睜開眼,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燈閃耀着鑽石般的光芒,寶兒索性爬起來,像小時候一樣,在床上拼命的跳。
床好軟,像蹦床一樣,她可以跳着彈起來,她一個人玩的很高興,手舞足蹈的開始唱歌,她是音癡,唱的鬼哭狼嚎的,一點調都沒有,而且穿透力很強。
客廳的胖子忍不住抖了抖,緊張的看着夕夜道:“那小姑娘不會是狼人變的吧……”
阿布那巨圓潤巨飽滿的身材裏面有一顆特別敏感特別膽小的心,有風吹草動就想藏起來,偏偏變成蝙蝠也有西瓜一樣大,目标顯眼,而且飛的極慢!
夕夜還是一臉冰冷跟雕像似的,只是面對着黑夜的時候嘴角卻微微上揚。
寂靜的古堡裏有一只活潑的人類還是挺好玩的……
第二天一早,寶兒騎着老爺車奔赴學校,在各種堵車中,靈活的超越了一輛又一輛的寶馬奔馳。
飄逸的黑色長發,留給路人深刻的印象,引來陣陣口哨。
寶兒随手将吃剩的早餐,甩進口哨男的車裏,引來一陣叫罵:“臭丫頭,你給我等着。”
……寶兒頭也不回的消失了,就算是模樣恢複了,可是她的性子沒有恢複,她可不是乖寶寶。
高一(三)班永遠是亂哄哄的。
打鬧的,化妝的,聊天的,玩手機的,各式各樣,唯獨沒有讀書的。
陶寶兒昂首進入教室。
這裏,突然迎來了短暫的寂靜。
轉瞬,聲音更大了。
班上男生叽叽喳喳的問:“這漂亮女生是新來的嗎?新來的嗎?”
女生們互相打聽:“這妞是你妹嗎?是你妹嗎?”
寶兒徑直走向自己的位置,輕輕的坐下。
教室,再次安靜。
……
作者有話要說:輕輕的你來了,輕輕的你又走了,揮一揮衣袖,留下句句評論,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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