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皺着,他最近學習很認真,有些刻苦的意味。

“去南市怎麽不和我說一聲。”蘇皓坐在周清的位置上,前排坐的都是女生,夾檔比較小,他覺得有些箍得慌,“你什麽都不和我說麽?”

“比較突然。”

“打電話,留字條,至少你到那兒了能告訴我一聲。”

“我沒有你電話。”

這理由,蘇皓掏出自己的手機,解鎖,刷刷地存上了自己的號碼,“先用這個,過倆天帶你去挑一個,每天晚上給我發條短信,要出去了也要給我發一條。”

“回家呢?”

“更要。”蘇皓正設置着鎖屏,他不樂意自己東西被周不二看個差不多,“密碼是我生日和你生日。”說完他頓了頓,補充“上次看學籍看到的。”

然後,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記得我生日麽?”

碎發的女孩含笑搖頭,“你沒告訴我。”

“717,比你大一歲。”蘇皓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在她手上,無奈地揉着她的頭發,“周清,你怎麽總是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呢。”

為什麽呢?周清看着眼前的少年,因為,秘密太多,只能自己一個人守着,用謊言,用僞裝,還有,漫長的孤獨。

作者有話要說:

☆、虛影

周源意料中的第三,不過這次是一等獎的第三個位置,拿過獎的人都知道,重要的不是排名,而是獎級數。

“能保清華了。”謝頂頂笑得眉眼一條彌勒佛,他是周源的前期指導老師,頗有幾分自豪安慰的感覺,連帶着對周清這次物理得了C也理解起來,“下次肯定會考好的,失誤難免。”

“我最煩的就是國旗下講話。”季曉看向站臺上的藍校服周源,“除了蘇大你上去那天。”

“往事一去不複返。”蘇皓笑着,“想再上去,你就好好訓練,再進決賽。”

“yes,sir!”季曉立正,“讓周不二看咱看得脖子發僵。”

“誰脖子發僵呢。”小李子過來拿試卷甩了下季曉的脖子,“每天國旗下講話你們這圈都開晨會,領導都在後面站着。”

季曉哈哈地撓了撓頭,不講了不講了,老師。

每次都打脖子我也是醉了,季曉回頭對着蘇皓比了比胸口,“老師就夠不到脖子上面的了。”

“主要是老師怕把你打傻。”蘇皓笑着,高臺上的周源慣例地讀着致辭,單位,時間,“小季,用你5.3的眼看看他在看什麽。”

“看了,在看你女朋友,他妹妹。”

國旗儀式剛結束,蘇皓跟着前面班隊尾走着,正好和本班接上,他敲了下周清的腦袋,“又發呆。”

“聽着無聊。”周清擡手揉着有些僵的脖子,“好困。”

“都是些例行的事情,困正常。”蘇皓忽然想到什麽,笑着看着周清,眼角微翹,又不說話,把周清拉到了自己的前面,扶着她的肩,把她護在了兩只手臂中間。

後面的女生小小地騷動了一下,蘇皓回頭笑了笑,“我女朋友。”

“你家蘇皓這樣下去不對勁啊。”郭詩園下壓着釘子步,壓腿的欄杆對着樓下的綜合廣場,下面人熙熙攘攘,但是看到蘇皓卻是簡單的事情,因為從一開始她們就在看着他,“你看,就差沒揉骨頭裏了。”

“揉不進去。”林蕊下腰,回旋着正了身子,正面起身,“他總是需要一個人喜歡着的。”

“也是哦。”郭詩園換了個方向練習腳尖,“月底去悉尼表演的事情,你和他說了麽?”

“還沒有。”林蕊踢着後劈,“過幾天兩家吃飯,準備那時候再說。”

“你這屁股,忒翹了。”郭詩園□□地過來拍了拍林蕊的翹臀,“走啦,換衣服了,第一節英語課,咱們是出去交流的人,不能給國家抹黑。”

“你一張混血兒的臉,抹黑不容易。”林蕊收下身子,平立,深呼吸收氣,大廣場的人已經差不多散盡,那個演講的少年在和微胖的副校長說着什麽話,一切瞬間又是空空蕩蕩,一切都會過去的,是麽?林蕊低語着。

中午時候蘇皓回了趟家,做什麽季曉知道後只想拿塊磚頭拍死這個哥們,“你知道暖男是什麽不,犯賤。”季曉看着完全不把他話當回事的某人,湊過臉去看看他在搞什麽,“蘇大,你這什麽表情。”

“我不知道她吃不吃甜。”

“半個月飯白一起吃了。”

“她一直端着的是我喜歡吃的,還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蘇皓有些內疚,季曉無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生姜紅茶,我媽喝都是加蜂蜜的,反正本質那麽難喝了,放什麽都是讓它好喝點。”

“難喝麽?我覺得味道還不錯啊。”

“你家周清別吐出來就萬歲了。”

季曉看着周清喝得半點面色反應沒有,得出結論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忒強悍了,相當于直接生姜了。

周清看了眼趴在窗口一直看着她的季曉,“最近沒什麽作業。”

把我想成什麽了,季曉笑着,“嫂子,商量個事呗。”

“?”周清側臉。

“以後你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主動跟蘇大說一聲,看他現在這樣兒真心受不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那就讓自己有點喜歡的,有點不喜歡的,你們女生這種事情本來就很虛的。”

周清笑了笑,嗯了一聲,趴着眯會兒眼。

“她這幾天一直吃番茄雞蛋了。”蘇皓笑着,“我就說她喜歡甜口的。”

“蘇大,你什麽時候說的。”季曉埋頭抄着完形填空,“唉,你看看這張卷子,後面。”

“什麽?”蘇皓把季曉壓着的試卷拿過來,試卷是周清的數學卷子,最後一題沒有寫,上面畫了素描,他看着就咧開嘴笑了,季曉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湊過臉,“有這英倫風的高鼻梁和眼窩的,也就蘇大你,沒想到周清還是個拿畫筆的,難怪字兒寫的這麽有力度。”

“你嫂子。”蘇皓有些小小的驕傲,說實話,他沒有見過周清的作品,只是看到她那雙手纖長,不像只是寫字兒人的手。

嘚瑟的樣兒,季曉側臉,試卷翻頁,繼續低頭抄。

蘇皓把肖像剪了下來,夾在了康熙王朝那本書裏,笑得美滋滋的叫季曉不忍直視,“試卷我還怎麽還?”

“你的不是白卷,給人抄一份。”

“得着了你。”季曉翻了個白眼,“你的給她,一物換一物,正好交換定情信物。”

這個月月假連着五一,一共放了三天,家遠的還可以中午走。季曉牢籠放出來似的,一路哼着小曲兒回宿舍,“蘇大,你這次回家不,南市那個。”

“回去也沒人。”蘇皓斜躺床上,“你回去?”

“老頭子說去中山陵,他年年得去,還要拖家帶口的去。”季曉抽出幾件春天的外套,“這個就帶回去了,正好給何媽洗洗總覺得一股味兒。”

“有毅力,背四個小時到家。”蘇皓把自己的一件外套扔了過去,“順便幫我帶一件。”

“一起回多好。”季曉嘟囔着把蘇皓的衣服鋪平,“你這件,不是你哥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紀念那個。”

蘇皓嗯了一聲,掏出手機,給周清打電話,“你什麽時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