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期,小壤你們回來了。”開門的紅發美女叫首,長得極為妩媚風情,而她是部分器皿人,她能用來做器皿的部分就是她的頭。

“紅姐。”何壤笑着同首打招呼。何壤這種顏狗,對美女也不例外。在見到首的第一面,就驚為天人,之後一直自來熟地非稱首為紅姐。

何壤一打招呼,就露出她手臂上纏着的綁帶。首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來,我重新替你包紮。”

在荀期唾沫繃帶的事上,首十分理解何壤。荀期的唾沫是個好東西,可沒人想用。

“你還沒完全覺醒,身體一旦受傷自愈起來只比常人快一點。荀期幾十年不曾遇到一個新的器皿人,他若是不自殘,是受不了傷的。

我估計依他的腦子,早忘了這件事,這才把你傷口割這麽深。”首一邊幫何壤消着毒,一邊解釋道。

何壤理解地點點頭,荀期那腦子,是有可能。“那我什麽時候才能完全覺醒?”

“完全覺醒……”首嘆了口氣。“等你覺醒了之後就知道能流血受傷,也挺令人懷念的。”

“懷念?有什麽好懷念的,疼得要死。”

知道何壤對器皿人的事還了解甚少,首便開始科普。

“器皿人不容易受傷,就算受傷也會自動愈合,也因為如此,普通刀刃根本傷不了我們,痛覺也因此慢慢退化。

像荀期這種陳年老土,恐怕內髒器官都已經化成泥土了,所以他腦子愣愣的。”

說着,首悄悄指了指正在做器皿好儲存怨靈的荀期。

看了眼明顯少年模樣的荀期,何壤有些不可置信。“陳年老土?荀期幾歲啊?”

首歪了歪頭,似是在思考。“我都活了有百八十歲了,聽老一輩的器皿人說,荀期大概在明清時期就存在了,算算年份,也有個五六百年了吧。”

五六百年!何壤一驚。荀期竟然活了那麽久。咽了口唾沫,何壤又問道:“是不是器皿人的壽命都很長,長到幾乎永生不死?”

“大概吧。”首點點頭。

這下子,何壤有些難以平靜。

“器皿做好了。” 荀期起身,将一只瓶子樣的容器拿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何壤見荀期臉色略微發白。

這時,首剛好替何壤包紮好,見荀期手中的瓶子,微微一驚。“這次的怨靈強大到需要用淨瓶嗎?”

荀期點點頭。“從何壤媽媽的症狀來看,三魂七魄中,天魂被吞噬大半,七魄更是缺了三分,才造成她的昏迷不醒。這種能直接吞噬人類魂魄的怨靈,都是高階中的精英。”

首微驚,“的确棘手了……”

情緒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見荀期和首兩人皆是一臉嚴肅,何壤想到還在醫院昏迷着的母親,內心就跟燒了團火一樣,焦急,難受。

首拍了拍何壤的肩膀,以示安慰。“那你打算怎麽做?”首問道。

只見荀期忽然張大了嘴巴,一團被白色繃帶包裹着的圓球被他吐了出來。

拎着淌着不明液體的白色圓球,荀期道:“我打算把低階怨靈放淨瓶裏面,用來引誘高階怨靈進來。”

首是見慣不慣了,可何壤還是受不了明明男神美顏的荀期竟然這麽……嘔……。

而首随後又加了點料,讓何壤直接想抓心撓肺,撓死自己算了。

“你用什麽做的淨瓶?”

可以用來制作淨瓶的材料不多。

荀期聞言,背過身,拿手指了指明顯缺了一塊的脖頸子。“這裏的肉。”

森森的血洞,還能明顯看到內裏的白色骨頭。但傷口很快愈合,沒一會,荀期脖子上的血洞就消失不見。

這便是一個完全體器皿人的自愈能力?

何壤不由張大的嘴巴。看了看胳膊上的繃帶,何壤心裏隐隐透着一絲期待來。

只是……

“紅姐,你不是說器皿人不容易受傷嗎,那荀期這是怎麽回事?”來自好奇寶寶何壤的發問。

而首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小刀來,“你看着,這是一把真的水果刀。”說着,首狠狠往自己的手臂割去。

“別呀!”何壤連連想要阻止,可快不過首的速度。“诶,沒事哈!”

不見預想中的鮮血直流,首的手腕依舊好好的,只是被水果刀割出了一道土黃色的痕跡,不過那道痕跡很快便自愈不見。

“看到了吧,普通刀刃對我們沒作用的,想要我們受傷,只有……算了,不說了,帶壞小朋友,你到時候會知道的。”

說一半被吊起胃口什麽的絕對是最讓人抓心撓肺的事,可首偏偏不說,任何壤軟磨硬泡就是不松口。

這時荀期适時插了進來,“何壤,你把你媽媽的頭發還有指甲拿給我,我們明天午夜的時候行動。”

說着,荀期将一塊小小的盒子遞給何壤,用來采集何壤媽媽的頭發還有指甲。

何壤接過盒子,疑惑道:“我媽的頭發還有指甲?幹什麽用?”

“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