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地鐵後,恰好看到一個拉着二胡的老爺爺。
他穿着一身大褂,帶着墨鏡,拉着我并不是很能聽得懂的民族音樂。
我不是一個很懂音樂的人,但這一刻卻覺得這個老爺爺的音樂很動聽,讓我不由得站在這裏去聽他拉二胡。
老爺爺的面前并沒有收錢的袋子,但我卻迫切的想要做點什麽。
正好一個穿着破樸素賣花的小女孩走過來,到處問人要不要買花,可都被拒絕了。
也許是發現我在看她,小女孩便向我走了過來:“姐姐你要買花嗎?”
我對小女孩溫和的笑了下:“這花多少錢一支?”
小女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一百塊一枝,二百五十塊三枝。”
講真,價錢有些小貴,但看小女孩渴望的目光,秉着多一支劃算的心情:“給我拿三支吧。”
接了我的錢,小女孩拿了三朵紅的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遞給了我:“姐姐你真的是個大好人,你會有福報的。”
看着小女孩子歡快的跑走的樣子,我輕聲自言道:“福報?也許吧。”
随後,我走到那個拉二胡的老爺爺面前,把三朵花放在了老爺爺的面前:“您的曲子真好聽,這三朵花送給您。”
老爺爺有些驚訝,笑得格外慈祥:“真是可愛的小姑娘,祝你遇事逢兇化吉。”
我心說最近遇到了那麽多事兒,可不就是逢兇化吉了。
“那就多謝您的吉言了。”我就這樣心情不錯的走開了,尤其是想到自己這次去找人算賬什麽的壓抑心情也真的舒緩了。
在我踩着高跟鞋走開之後,那個賣花的小女孩走到了拉二胡的老爺爺面前,一屁股坐在了老爺爺的身邊,有些不滿的說:“居然把花送給了你,把你的命給我吧!”
輕描淡寫的說着索命的話,而被索命的人卻只是笑得和藹:“老頭子的命,你也得敢拿才是。”
“哼!”賣花的小女孩狠狠的等了拉二胡的老爺爺一眼,竟是透明化消失了。
周圍的人根本就沒有發現這裏的不對!原來,這個賣花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是人。
能這樣和賣花小女孩對話的拉二胡的老爺爺,想來也不該是什麽普通人才是。
我根本不知道我剛剛遭遇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當我只要過了馬路就能到畫室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林香香從正門處走了出來。
此時的人行道還是紅燈,我不敢冒然跑過去。
可是我還怕林香香就這麽跑了,我用我那絕佳的視力來做擔保,我看出此時林香香的表情慌亂極了,被我主觀的認定為想要畏罪潛逃。
于是,我大聲喊道:“林香香!”
林香香一愣,本能的往聲音的發源地看去——也就是我的方向,而身體也停在了原地。
此時人行道的紅燈變成綠燈,我正打算氣勢洶洶的走過去和林香香掰扯掰扯的時候。
空中不知什麽時候掉下來一個人,狠狠的砸在了林香香的身上。
林香香連呼救都來不及,就直接被空中掉下來的人給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我看到了噴射出的鬧僵和血紅色的血液蔓延在地上。
以及兩具疊加在一起的屍體附近那朵紅色的玫瑰。
就像我送給拉二胡老爺爺的三朵玫瑰花一樣的鮮紅,美麗。
熱愛湊熱鬧的人擋住了那兩具屍體,警車的響聲也充斥于我的腦海中,久久不能平息。
我就僵硬的站在這裏……不知所措。
假如剛剛不是我叫住了林香香,那她,是不是就不會被那個天上掉下來的人給砸死?
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席卷了我的內心,就算是我想找她算賬,就算是我懷疑她差點害死我,我也沒有想過要讓她去死啊!
而這個時候,我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我驚得一抖,險些叫出聲來。
而那個拍我肩膀的人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吓到我了,連忙致歉:“對不起,吓到您了,我是警察陳佳。”
我僵硬的點了點頭,有些不明白警察為什麽找我。
似看出了我臉上的迷惑,這位陳佳警察先生解釋說:“您好這位小姐,剛剛有目擊者稱是您喊了林小姐導致林小姐停下腳步,請您跟我們去警察局錄個筆錄好嗎?”
“好。”我點了點頭,無論如何,林香香被砸死我都需要負一定責任,所以警察帶我走去做筆錄我是沒有怨言的。
第七話:竟然被懷疑是兇手
第七話:竟然被懷疑是兇手
我并不是第一次坐警察局的車,但還第一次是以一個目擊者的狀态去坐警察局的車。
就算到了警察局,我還是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态,我實在是想不清楚,怎麽會突然就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人呢。
林香香臨死之前那驚恐的表情就像是印在了我的瞳孔裏一樣,我閉上眼睛,面前就會出現那恐怖的畫面。
我被帶到了記錄筆錄的口供室之後,此時一個穿着警服的女警察正在裏面等着我。
這位女警察拿着筆記本對我說:“你好,我是蘇珊娜,負責這次筆錄,希望小姐您能配合。”
雖然說內心受到了驚吓,但該配合的還是要配合的,所以我老老實實的對這位蘇珊娜點了點頭。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複之後,蘇珊娜便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您的名字,以及您和死者的關系。”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葉娉婷,和林香香是一個畫室的同學。”
蘇珊娜繼續問道:“之前有目擊者稱是你叫住了林小姐,導致林小姐停下來恰好被砸死的,請問你當時為什麽喊她?是不是算着上面的人掉下來的時間去叫住林小姐的。”
起初我一直以為我是以一個目擊者的姿态被帶回去的,沒想到我居然被這個做筆錄的警察當作了犯罪嫌疑人。
平白被冤枉,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了,再說我根本就不是什麽泥人。
于是,我冷聲道:“首先,我之所以喊住她,是因為我和她是同學。至于後面……這位警察小姐,請問你是在懷疑我是兇手嗎?”
說着,我直接從包裏拿出了手機噼裏啪啦給我父親發了一條短信。
口供室本身是不能使用電子産品的,但是我的手機是父親特意給我配置的警局專屬信號,是可以和外界溝通的。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葉小姐只要配合回答問題就好了。”而顯然,我玩手機的動作讓蘇珊娜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卻也不能真的去指責什麽或者沒收手機,畢竟我只是來錄口供的,又不是做犯罪嫌疑人的。
普通人怕是早就被警察這個态度吓到了,但是我父親是警察,我叔叔是警察,我一家子都是警察我有什麽好怕的?
于是,我很不配合的說:“我只是配合調查錄口供而來,但是你卻把我當作犯罪嫌疑人,你的質問是對我的一種不尊重,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你……”蘇珊娜被我氣出了火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口供室的房門被打開了,來人是一個我很熟悉的人,大概是這個分局的李局長。
他看到站着疑似發怒的蘇珊娜便問道:“蘇珊娜,怎麽了?”
蘇珊娜怒氣沖沖的說:“這裏這位葉小姐不配合工作。”
李局長并未像蘇珊娜所期待的那樣給她出氣,反而笑着對我說:“葉侄女,是我的屬下不懂事,侄女可別生氣。”
我也對李局長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李叔叔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喜歡被當作犯人對待。”
李局長笑得更加和藹了:“我和你父親是多年的朋友了,當然知道你這種警察世家的孩子不可能殺人,介不介意和李叔叔說說怎麽回事。”
我想了想,這件事也不能不交代,以後被調查出來更加麻煩:“既然李叔叔願意相信我,那麽我知道的事情,自然也是願意告訴李叔叔的。”
聽完了我的長篇大論之後,就連剛剛對我充滿敵意的蘇珊娜蘇珊娜的臉上都表現出了歉意。
畢竟,在這個年代被拐賣到山裏去嫁給光棍的,或者是冥婚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能沒有受到真正意義上的損害逃出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懷疑一個遭遇了這種事情的人,的确有些過分了。
而李局長也若有所思的說:“沒想到死者林香香還涉嫌拐賣,那她被人砸死這件事,就不一定是意外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自己洗清一下嫌疑:“是不是意外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說,假如我真的想要害她,直接報警就是了,完全沒有必要耍什麽心機手段。”
李局長 聽完我這番話狠狠的瞪了蘇珊娜一眼,随後十分溫和的對我說:“侄女你說的很有道理啊,我現在就安排警員送你回去?”
我搖了搖頭:“不必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最後還是蘇珊娜主動要求把我送出警局。
蘇珊娜似乎想要對我什麽,但剛要開口,就看到一個男人被警察押解着,大吼大叫的喊着自己沒有殺人沒有殺人,雖然他說自己沒有殺人,但是他這個樣子,還真的蠻像能幹出殺人這種事情的。
直到警局門口,蘇珊娜方才對我說:“之前冤枉你真的很抱歉……”
我能看出蘇珊娜是真的想要表達歉意:“我理解你不想要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心情,所以我原諒你。”
蘇珊娜看我這麽爽快,也有些驚訝:“你和那些有權有勢人家的女孩子不一樣。”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你心中那些有權有勢人家的女孩是什麽樣的?”
蘇珊娜攤手:“我本以為我會被炒鱿魚。”
“你可是公務員哪裏那麽容易被炒鱿魚。”被蘇珊娜的想法給逗笑了,也成功的讓我對剛剛還看着很不順眼的蘇珊娜産生了一些好感。
為了避免蘇珊娜覺得對不起我而心懷愧疚,我靈機一動,便道:“不過……你要是真的覺得虧欠我,那就照顧下那個小女孩吧!”
“小女孩?”蘇珊娜迷茫的看着我。
我一想,可能是我說的太籠統了,便解釋道:“就是剛剛那個喊着自己沒有殺人的男人身邊站着的那個小女孩。他看起來的确不穩定,但是還是要注意下他女兒才好吧,那麽可愛的小姑娘,要是不小心摔了碰了就不好了。”
聽了我的話,蘇珊娜的臉色變得慘白,磕磕巴巴的說:“你說什麽……小女兒……”
我有些不明白蘇珊娜突變的态度,幹巴巴的說:“啊,剛剛和哪個男人穿着親子裝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不是他女兒嗎?”
蘇珊娜的表情就像是要哭了一樣:“那個男人只有一個五歲的女兒,這個男人被指控的罪名,就是……謀殺親女。”
天空中猛地一聲巨雷響起,寒風吹過,暴雨突降,顯得剛剛就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氛更加恐怖了。
第八話:嫉妒本是一種原罪
第八話:嫉妒本是一種原罪
我坐在滴滴打車的出租車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點噼裏啪啦的擊打在窗子上,攪的人越發的心煩意亂。
司機先生顯然是個很善談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好看的警察小姐呢。”
“啊……多謝。”我沒有解釋我只是去警察局做筆錄,不小心被暴雨淋濕了衣服,警察小姐把警服借給我這件事,因為此時此刻的我腦海回響着蘇珊娜之前對我說的話。
那個男人因為重男輕女殺死了五歲的女兒,他的女兒早就死了,而且警察局裏也沒有什麽小女孩。
驚雷和暴雨打斷了我和蘇珊娜的對話,也弄濕了我們的衣服。
最後還是蘇珊娜給我拿了一套警服換上,并告訴我明日再給她送過來。
雖然蘇珊娜一開始對我态度很惡劣,但她實際上卻是個很溫柔的女性。
我在學校門口下了車,此時雨已經小了,但外面仍舊是沒有什麽人,所以在我回宿舍的路上并沒有因為一身警服被圍觀。
大四的宿舍樓位置比較偏,主要是要畢業了,很多人都出去實習,所以住的人并不多。
而我用從宿管阿姨那裏拿的房卡打開門,意料之中,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
幾日沒有回來,我的桌子上都落了灰,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并把這套蘇珊娜借給我的警服洗幹淨之後,就回床上躺着休息了,我也的确是累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恍惚中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我的直覺告訴我是有舍友回來了,但是門被打開後,那個舍友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覺得奇怪極了,就努力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的……七孔流血的熟悉的臉。
是林香香的臉。
“啊!!”我恐懼的喊出了聲,本能的想要逃走,但卻發現自己全身根本動彈不得,就像是夢魇的時候那般,頭腦清晰,身體卻根本不受控制。
我眼看着林香香的臉越來越靠近我,她身上的鮮血甚至滴落在我的身體上。
素來有些潔癖的我被這種肮髒的感覺刺激的神經幾乎崩潰,而也就是處于這種狀态的我突然發現自己可以動了。
于是,我在這種無比驚恐中連滾帶爬的從床上摔落在地上,飛快的往門口跑,可是房門不知道為什麽完全無法打開,任憑我再用力的敲門,也無法撼動分毫。
林香香從床上飄了下來,緩緩的飄向我,不忘喊道:“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陰冷的聲音刺激着我的耳膜和神經,已經恐懼到了極致的我,忍無可忍的吼道:“又不是我殺的你,憑什麽讓我還你命來!你活着的時候害我,死了還要害我,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林香香不動了,她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化作煙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然後,我又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因為背靠着門的原因,我便轉身去看。
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緊接着,我從夢中醒來……
原來剛剛林香香索命的場景是做夢而非真實。
這也讓我那顆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實在是我剛剛的夢境過于真實,就連我身上因為恐懼冒出的冷汗,讓我迫切的想要洗個澡。
于是,我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去洗個澡,而門外走進的那個人看到我站在地上卻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感覺比我做噩夢的時候發出的尖叫聲更加刺耳。
我定睛一看,發出這種尖叫聲的是我的助手以及室友謝小霞。
謝小霞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的助手,因為家庭貧困,給我做助手不過是為了賺些零花錢而已,本身也是一個頗有繪畫水平的存在。
假如說她第一眼看到我是平靜或者好奇的話,我還可以理解為,我被騙到瞑村這件事,謝小霞在這件事裏是無辜的。
但是她現在這個明顯見了鬼的樣子……我只能說,平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至少我去瞑村有危險這件事,謝小霞是清楚的,甚至可以說是幫兇。
而我穿着白色的睡衣,裸足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也不解釋自己是人,直接就讓謝小霞的精神崩潰到了極致,她哭着跪倒在地上:“娉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想要害你的,我弟弟得了癌症需要化療,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果然,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有些事情就是我自己不說,她也什麽都招認了。
我壓低聲音,輕聲說:“你知道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殺人是要償命的。”
聽到償命兩個字,謝小霞哭的更慘:“對不起!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求求你原諒我,初一十五,我會給你燒紙的!”
謝小霞這個樣子我覺得可笑極了,害了人,犯了錯,只要哭着道歉就可以了嗎?
她弟弟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而且,她看到我就恐懼的以為我是鬼的樣子,很明顯的說明她壓根就沒有想過我會活着回來。
林香香現在死了,很多事情都是死無對證。
于是我瞧瞧把脖子上帶着的錄音開關打了開,輕聲說:“為什麽要害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把說給我清楚。”
已經被吓到崩潰完全失去理智的謝小霞就把事情都給招人了。
理由很簡單,導師提供了一個出國的名額,而這個名額選定的人是我。
林香香想要這個名額,所以她想到了害死我。
而所謂的瞑村的冥婚,謝小霞也不知道林香香是從哪裏知道的,只覺得這件事可以做的保守,還不會被牽連,所以才用給謝小霞弟弟的化療錢買通了謝小霞一起來欺騙我。
我突然想到那一日在出發去瞑村的車上,我随手拿起的一本雜志上寫了這樣一句話——嫉妒是原罪。
第九話:淩輕風疑似告白?
第九話:淩輕風疑似告白?
當我知曉自己被騙入瞑村差點被殺死去給死人做媳婦的真相,就如同我之前所猜測的那般陰暗之時,我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
我沒辦法不冷靜,主謀已經死了,還是在我面前被一個跳樓的人砸死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心裏還是覺得林香香之所以會死,主要還是因為我叫住了她。
她想害我,我沒有死。我只是想找她算賬,她卻死了。
我和林香香之間的恩怨也就到此為止了。
至于謝小霞……她本就是一個苦命的人,倒黴的人。
再說,在我告訴謝小霞我是人,只是故意撞鬼誘導她說出真相的時候,她所表現出的樣子并非是憤怒反而是慶幸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決定原諒她了。
至少我能感覺到,這一刻的謝小霞是真的希望我能活着的,是真的為了我的活着而感覺到開心的,這樣就足夠了。
想到謝小霞的弟弟的病,我到底還是存在了憐憫之心,決定讓她繼續給我做助理,謝小霞感動的哭了出來,但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以後不會像過去那樣相信謝小霞,而在我找到合适的助理的時候,我也可能會換掉謝小霞。
當然那都是後話,現在……我餓了。
我不否認剛剛那個過于真實的夢境讓我感覺到害怕,我也迫切的希望找一個可以說話的同伴去吃個飯,喝杯茶。
現在的謝小霞顯然很适合勝任這個工作。
我帶着謝小霞去學校附近吃了飯,好巧不巧的在餐廳看到了認識到人,我們系的校草淩輕風。
別看淩輕風作畫的時候像個中世紀的王子,但是他的籃球打的特別棒,這次他就是帶着他籃球隊的人一起來吃飯的,據說好像是剛剛打贏了隔壁球隊,心情好的不得了。
淩輕風和我的關系還算不錯,至少是說的上話那種……雖然經歷了林香香的事情之後,我也不能确定我自以為的朋友是不是朋友,但至少淩輕風看到我的時候是興奮的,甚至對我提出了邀請:“娉婷,我們籃球隊要去聚會,要不要帶着你身邊美美的朋友一起來?”
其實能出去玩而不是回到那個剛剛做了噩夢的宿舍我還是願意的。
但我還是很矜持的說:“你球隊的人我們也不認識,一起去好像不太好。”
淩輕風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球隊的成員們,笑得爽朗:“沒關系哦,他們都久仰葉娉婷大才女的名聲,能和你一起去唱K很開心呢!”
我想了想,側目去看小霞:“小霞,你覺得呢?”
誰知道這個時候的小霞已經紅了臉頰,羞答答的說:“既然是輕風學長的邀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對待小霞的态度我有些驚訝,不過倒是真的沒有拒絕的理由了,便道:“既然小霞都這麽說,那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于是,我和小霞還有淩輕風籃球隊的額外五個人在這家餐廳吃完飯之後,就一起去KTV歡唱了。
在吃飯的過程中,我了解到籃球隊的五個人分別是一對雙胞胎大雙和小雙,最壯實的是穆木,還有一個長得比較帥的高個子男孩章新宇以及一個看起來就很靈活的小個子,他們都叫他猴兒。
到了KTV之後,這幾個人倒是沒有搶麥,反而讓我先唱一首。
我想了想,點了一首周傑倫最近的新歌告白氣球。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唱的好不好,但是掌聲的确是收獲到了的。
因為吃飯的時候聊天已經拉近了不少的距離,所以在淩輕風點了酒并邀請我一起喝的時候,我也沒有拒絕,而是很大方的一起喝起來。
年輕人湊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倒也算的上是氣氛和諧,就連之前剛哭過沒多久的謝小霞都開心的和章新宇湊到一起說話,還被大雙小雙他們起哄一起合唱了一首今天你要嫁給我,看起來倒是暧昧極了。
這個時候,淩輕風對正看着她們玩鬧笑着的我說:“沒想到大才女也會喝酒喝的臉紅紅的。”
我微怔:“在你心裏我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喝個酒你就這樣驚訝。”
淩輕風想了想:“就是那種穿着長裙,長發披肩,每天都沉迷畫畫,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形象。”
我失笑:“那在別人眼裏,你還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繪畫王子呢。”
明明只是玩笑的對話,但淩輕風卻突然很認真的對我說:“王子和女神蠻般配的哦。”
淩輕風的話讓我手一抖,手中的酒杯險些掉落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麽,腹部居然詭異的疼痛起來。
于是,我苦着臉對淩輕風說:“……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去下洗手間。”
我本以為自己是吃壞了東西,才會在氣氛緊張的時候肚子很不給力的産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但是,說來也是奇怪,我去洗手間之後居然就不疼了,但既然已經來了,還是要解決一下的。
我方便完洗了手,正對着鏡子整理妝容的時候,本來亮的好好的燈居然詭異的閃爍了起來。
就像是電線壞了一樣,不停的閃爍,顯得詭異極了。
我覺得有些怪異,正想要擦幹手走出洗手間的時候,那本來打開的門卻碰的一聲關上了。
因為醉酒而微醺的我剎那間清醒起來,我急促的去扯緊閉的門,迫切的想要逃離這裏。
可事實證明,已經晚了,一陣風吹過,在這幾乎可以說是密室的洗手間裏出現了一陣猛烈的風。
我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待那風停的一瞬間,我怯生生的睜開了眼睛。
透過玻璃的月光的照耀下,映入眼簾的是滿身是血,滿臉痛苦,雙腳漂浮的林香香——“娉婷……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知道這一刻是真實還是夢境,但是在林香香漂浮着靠近我的那一瞬間,我終于無法忍受那種驚恐,發出驚恐的喊叫聲,拼命的敲打着廁所的門……說來也是奇怪,剛剛還無法打開的門居然可以打開了,我近乎瘋狂的逃了出去。
第十話:名為龍燭風的男人
第十話:名為龍燭風的男人
我的體育很不好,每次考跑步的時候都是最後一名,我本就不是一個擅長運動的人。
而這一次,我卻因為恐懼而跑的飛快,就這麽不管不顧的奔跑着,甚至撞到人了。
我撞到了人卻沒能把那個人撞倒,反而讓我險些摔倒,若不是被我撞到的那個人拉了我一把,我這個時候已經狼狽的摔倒在地上了。
此時,一個溫柔的男聲對我說:“小姐你沒事吧。”
我擡起頭一看,是一個西裝革履容貌不輸給淩輕風的男人。
男人的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他拉住我的手是暖的,多少讓我剛剛恐懼到幾乎崩潰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抱歉……對不起……我……”我驚慌的道歉,畢竟撞到人這種事,還是很不禮貌的。
“是遇到了壞人嗎?跑的這麽慌張。”
面對男人溫柔的問話,我終究還是平複了下來。
我若是說廁所裏有鬼什麽的,多半是會被當作神經病吧,而對待一個剛剛認識的人,我也無意表露太多。
我驚恐的看着男人,斷斷續續的說:“剛剛,洗手間,有個變态。”
男人有些驚訝,随後從衣兜裏拿出一部手機遞給我:“需要打報警電話嗎?”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我也沒有證據,我想要去找我的同伴。”
男人看我這樣,最後還是妥協了。
但不知道他是天生的紳士還是唯獨對我有好感,他居然很主動的對我說:“不如就讓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謝謝您了。”其實我也很怕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看到林香香的鬼魂或是出現幻覺,于是我就同意了男人的提議。
走在回我們包房的路上,兩個互相不熟悉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麽話題,倒是讓氣氛顯得有些尴尬。
倒是男人優先打破了沉默:“還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你的名字。”
“葉娉婷,我的名字。”
“‘不意金吾子,娉婷過我廬’,葉小姐的的确确是當得起娉婷兩字。”
被贊揚美貌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也問道:“你呢?”
“龍燭風。”
龍燭風帶我回到包房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臉焦急的淩輕風。
淩輕風看到我之後連忙跑了過來:“娉婷你去了哪裏,可擔心死我了。”
我有些歉意的對淩輕風說:“抱歉,剛剛不小心迷了路,是這位龍先生送我回來的。”
也不知道淩輕風是怎麽,竟然頗有敵意的對龍燭風說:“龍先生?真是謝謝你剛剛照顧我家娉婷了。”
我家娉婷四個字咬的特別重,就是我再遲鈍也知道淩輕風為什麽對龍燭風有敵意了。
我充滿歉意的看着龍燭風,而龍燭風倒也不在意:“不客氣,那就告辭了。”
随後,龍燭風頭也不回的走了,門口只留下我和淩輕風兩個人在這裏。
而這個時候,淩輕風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說:“你說要是我把葉大畫家在KTV中走丢的事情說出去,你覺得會怎麽樣?”
我眨了眨眼睛,輕聲說:“你要說,也要有人信才是。”
看我這個雲淡風輕的反應,淩輕風覺得很挫敗,故作誇張的看着我:“哇,你這也太不配合了吧,至少要為了堵住我的嘴請我吃飯啊。”
我倒是不吝啬請一頓飯的:“好啊,為了堵住你的嘴,請你吃飯。”
見我這麽痛快的定下‘約會’,淩輕風也高興了起來:“那就定在……”
不等淩輕風把話說完,我的小腹再次出現了一種劇烈的疼痛。
這次的疼痛比上次來的還要猛烈,我痛的半蹲在地上。
淩輕風連忙去扶我:“娉婷,你怎麽了?”
若是我自己知道我為什麽疼我就不會疼了。
但是我就是近乎本能的覺得我一定是和淩輕風犯沖,不然我怎麽和他說幾句話就會肚子疼呢?
于是,我也只能扯個謊,決定先撤退了:“肚子疼……可能是生理期來了,你們先玩着,我回宿舍了……”
淩輕風自然不肯放我自己走,而是擔心的說:“你這個樣子我怎麽放心你自己走,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我搖了搖頭:“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而淩輕風還是不肯松口:“這麽晚你一個女孩子回去……”
我只能強行打斷了淩輕風的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畢竟是你們籃球部的活動,你陪他們玩的盡興才好,謝小霞就拜托你了。”
淩輕風見我這麽說,也只能退一步:“好吧,那你回宿舍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
對于這種小要求,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于是,淩輕風送我上了出租車,并記下了出租車的牌照號之後,就和我分開了。
而我坐在回宿舍的出租車上假寐。
這時候,前面開車的司機突然道:“小姑娘你男朋友挺仔細啊,還把車牌照拍下來了。”
我沒有回答司機的話,因為我的肚子又開始疼了。
司機見我不愛說話,也就沒有搭話了,到了學校門口付了錢,此時的天色已晚,校園裏已經沒有什麽漫步的情侶了,到處都顯得空蕩蕩的,讓我有些不舒服。
就在我剛剛走入大門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什麽冰涼的東西纏住了我的腳腕。
我低頭去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只手握住我的腿,笑得慘然的,一身大紅,滿臉是血的林香香。
“娉婷……娉婷……救我……救我……我不要……不要嫁……不要嫁……”
我哪裏還會在乎林香香在說什麽,我一邊尖叫着,一邊完全不顧形象的蹬腿妄圖擺脫抱住我腿的林香香。
我以為我就算是腿掉了也甩不開林香香的時候,林香香抱住我大腿求救的林香香居然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聲。
我本能的去看林香香,卻驚訝發現林香香居然被兩個臉色蒼白穿着黑色唐裝的男人拖着腿強行拽入了漩渦,消失不見了。
第十一話:林香香的恐怖襲擊
第十一話:林香香的恐怖襲擊
而我也脫力的癱坐在地上,對于剛剛那驚魂的一幕有些無所适從。
小退上的冰涼和烏青的手掌印很明确的告訴我,我見鬼了。
等了好一會兒,我才恢複了力氣,站起身慢悠悠的回到了宿舍。
我不敢洗澡,我很怕在那個封閉的空間裏發生什麽讓人覺得驚恐的事情,我爬上床之後就用被子蓋住頭部,戰戰兢兢的躺着,這一夜竟是這麽過去了。
這一夜意外的睡的很舒服,我恍惚中看到一個穿着長衫白衣的男人把我抱在懷中,就像我床邊的熊騎士一樣,替我趕走了所有的噩夢和夢魇,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他眉心的朱砂痣。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謝小霞就睡在自己的床上,倒是讓我産生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我梳洗好便下樓去吃東西了,在吃東西回來的路上,我又看到了那個賣花的小女孩和拉二胡的老爺爺。
我從小女孩那裏買了一枝花,然後送給了那個老爺爺。
今天心情不錯……明明我該是恐懼的,但昨天晚上那個已經忘記的夢卻替我驅散了一切的不安。
可事實證明,不安是驅散了,但危險卻沒有驅散。
我鴕鳥的想要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時候,我又看到了林香香。
就在宿舍的樓道裏,明明這個時候還是有很多人的,但今天卻只有我一個人。
我早在發現只有我自己的時候就該預料到可能會發生點什麽的,可我卻像是腦子秀逗了一樣只惦記着吃。我拎緊了手中的便當盒子,心裏埋怨自己怎麽就嘴巴那麽饞,非要大半夜的定外賣,好家夥,這次直接把鬼定來了。
這一次見到林香香已經沒有前幾次那麽恐懼了……大概是吓着吓着就習慣了?
此時的林香香也和前幾次看到的不一樣,林香香穿着中國式的大紅色的嫁衣,她的臉色蒼白的就像是一個死人,但卻偏生畫着豔麗的新娘妝,像極了日本藝伎的模樣。
我受夠了這種老是被鬼糾纏的感覺,忍無可忍的喊道:“又不是我害死你的,明明是你要害我,你老纏着我做什麽,報仇也沒有這個道理啊!”
林香香的眼中流出了一行血淚,她哭訴道:“都是你的錯,若是你安心被嫁給那個死鬼,我也不用被抓去做替身!”
短短一句話我就鬧明白了什麽情況。
林香香的确是把我騙到瞑村給那個村長的死鬼兒子做媳婦的,可我運氣好,我逃了出來,但林香香作為販賣者就必須承擔後果,所以被村長的死鬼兒子直接抓回去做媳婦了。
所以林香香才會死,前幾天才會喊我救命,昨天晚上才會被兩個鬼拖走。
知道了前因後果,我反而對林香香纏着我這件事更是不能理解。
明明是她多行不義必自斃,明明是她自己害人糟了報應,這怎麽卻成了我的錯?
所以我覺得我不能被這個鍋,底氣也更加充足了,我原本以為林香香是因為我叫住她而被砸死從而怨恨我呢。
于是,我理直氣壯的對林香香說:“這件事本就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