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站在這扇顏色又奇異地變成了黑色的門前,敲了敲門。
房間裏傳出一個略帶憂傷的歌聲,歌手是男的,唱的是英文歌。
“誰呀?”
門打開了,白蔹并沒有看到自己預想中的因達賽或者清潔,他看到了一個圓臉女生,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疑惑地看着自己。和清潔吞吞差不多大的年紀。房間裏音樂放得很響,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首歌的MV——《Beautiful Soul》,恩,那個歌手很帥。
“那個……我找因達賽。”白蔹說道。
“找它?”
“恩……還有吞吞,還、還有一個叫清潔的人。”
女生明白似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進來吧。”
小心地繞過五只貓的窩,躍過三只沉睡的小狗,再穿過只有吞吞的房間裏才可能出現的綿羊群,白蔹将沙發上的那一窩小兔子稍稍挪了一下位置,終于可以坐下來了。
“因達賽和吞吞出去了。清潔她去打排球了。總之他們都不在。”圓臉女生坐在電腦前的那張椅子上說,白蔹注意到那曾經被自己捏碎的鼠标已經被一只更高級的鼠标替代。這讓自己想起了那個神經病一樣的清潔。這個女生不會跟那清潔一樣吧?
“我叫矢口。有什麽事情可以來找我。”圓臉女生很随意地說道。
“我想找因達賽。它在哪?”白蔹問道。
矢口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種極度危險的笑容:“我——說——了——有——什——麽——事——找——我——”
白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從底下順着脊背爬上來:“好好好……那個……我的……”想了半天,不曉得該用什麽詞來稱呼菥蓂。
矢口幫他說了出來:“你的女朋友,遇到麻煩了。是吧?”
白蔹愣愣地點頭。
“……麻煩事兒。”矢口歪着腦袋嘆了口氣,“如果是受傷什麽的就好了。”
“什麽?!”
“我是醫療兵了啦,不是智多星!為什麽會分配到這種耗費腦細胞的問題!”女生自顧自地埋怨道,完全不理會一臉疑惑的白蔹,開始搗鼓自己的那個醫療箱。
“醫療兵?”白蔹問道,“你們到底……”
“怎麽?”矢口反問回來,“醫療兵怎麽了?”
“因達賽是先知……吞吞是動物園園長……那個清潔又是聖職者。你又是醫療兵。你們到底是什麽身份?!還有,這個門到底是怎麽回事?每次來,門的顏色都在變,連門裏的人也都……在變?!”白蔹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拍案而起,“對了!我還想問!!這個門不是開在人類世界的麽!!為什麽它會出現在城堡的臺階下面啊!!”
“是水泥幹的。她的能力是空間轉移。對你解釋不清楚,你也沒必要知道。”矢口換了一首歌,“那麽我們先讨論一下怎麽把那菥蓂給我救出來……”
“她被關在哪裏來着?”
“地牢……”
“地牢?”矢口似乎是非常高興地豎起一個手指,“我知道有一個人很會打洞哦!”
“打……打洞?”白蔹莫名其妙。
“恩恩恩!那個家夥絕對是打洞的高手!什麽地牢啦密室拉統統都擋不住她!”矢口笑得非常标準化,一只手已經伸向電話,“可行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怎麽樣?”
白蔹悶了一下:“我說,那個人是誰?”
“當然是水泥啦~我先打電話叫她過來你們商量一下吧!”矢口開始撥號。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把清潔還有因達賽他們找來……好好好我我我我我知道了你不要做出這種表情……”白蔹被矢口那雖然比不上魔鬼猙獰但是卻絕對比魔鬼邪惡、并且可怕的有如同X女的表情吓到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只要是在這個房間裏,自己就是一個弱勢群體。(當然了,這個房間裏的可都是作者以及作者的同——學——嘛!)
“哼!你提吞吞和因達賽還好!就是不準提清潔那個白癡!”
“恩……為什麽?”
“不要提不要提啦!”矢口很可愛地碎碎念起來,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現在我可不想叫那個白癡壞了我的興致!!”
“喂?水泥啊?我是矢口!”女生接通了電話,注意力立刻轉到了電話上,“你來一趟這裏吧!有事要拜托你!”
“什麽啊如果可以的話不要~”
白蔹聽到從話筒裏傳出了一個聽上去非常非常“冷靜”的女聲。
“你在幹什麽噢?”
“吶~還有20米就可以挖到紅蓮君的卧室了诶~”
“你又偷挖洞去偷窺紅蓮啦?”
“不要說的那麽明顯了啊!”
“算了你現在先給我過來!”
“不要。”
“反正紅蓮他現在不在那裏你挖了也沒用啊。”
“我要埋伏~”
“不管不管——你快過來啦——快——點——過——來——快點過來啦——過來過來過來過來——”
“嘀——”
矢口一臉怨念地盯着“嘟嘟”響的話筒:“可惡!竟然挂我電話!!”
氣鼓鼓地将話筒一放,又重新拿起來撥號。
“喂?因達賽啊,你們現在在哪裏?”
“我們現在在買蛋糕。怎麽了喵?”
“白蔹來找你們求助啦。”
電話那頭立刻由吞吞接手了:“老子等會兒要去看萬俟,今天萬俟生日我不準紅蓮那混蛋搗亂——那家夥的事情你叫他自己解決。”
又是一聲毫不留情的“嘀”,矢口非常憤怒地将話筒重重挂下。
白蔹終于有了插嘴的空擋:“你沒有什麽辦法麽?”非要找到什麽人才可以?
矢口聽了,順手從旁邊拉出一本便簽本子,啪一下在茶幾上打開,從電腦旁的筆架裏抽出一支筆,開始塗畫起來:“好吧,那本天才就勉為其難為你準備一些方案好啦……既然水泥不肯過來,那麽挖洞這一條作廢。對了。”矢口擡起頭來看白蔹,“我記得清潔的設定是,兩個天使之間為了争奪神器而産生了這麽一系列的事情的。”
白蔹皺眉。沒錯,那個叫清潔的的确是這麽說過,菥蓂是聖天使,而自己身為堕天使的臣民卻是追随聖天使的神器。兩個天使的對立,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緣故。
“是的,我就是那個什麽所謂的神器。”
矢口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但是你自己一點都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是吧。也難怪哦,你體內的力量還得要聖天使來開啓。所以說啦,保護那個什麽林菥蓂對你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哪來的好處?”白蔹沒好氣地說道。
“我是個很有道德的人!”矢口突然非常嚴肅地拍拍胸口,“所以不可以劇透!”
……這個女人的瘋癫程度只比清潔低了那麽一點。
“既然菥蓂被關是因為堕天使的命令,而這個命令的發布又是因為你。所以說你只要從五樓跳下去就可以了。”矢口非常“好心”以及“誠懇”地說道。
“為什麽……要從……五樓?”這算什麽辦法?
“從五樓跳下去,摔死了不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堕天使和聖天使不是因為你成情敵的麽?你一死,一切OK啦~”矢口說出以上這句話面不改色心不跳,冷靜地跟一觀音似的。貌似根本就不在意這個故事失去了男主角會産生“作者暴走”、“讀者暴走”、“角色暴走”等諸多可怕後果。
“五樓摔不死吸血鬼的。”白蔹一臉鄙視地說道。
“那麽十樓。”
“摔不死。”
“十五樓。”
“死不了。”
“二十樓。”
“不可能摔傷一根頭發。”
“二十五樓。”
“擦傷皮吧。”
“三十樓。”
“最多扭傷腳。”
……
當矢口将樓層疊加到三百樓的時候,白蔹終于壓抑不住自己心中那一股想要罵街暴粗口的沖動。
“混蛋你有完沒完!哪來三百層的樓房!”
“那麽,從飛機上跳下去。”
“我靠!這個不是主要問題!”白蔹怒氣沖天,“吸血鬼,尤其是我,是摔不死的!”
“那你自己想個法子去死啦。”
“我說你有點公德心啊!我是來找救菥蓂的辦法的不是來跟你讨論吸血鬼會不會摔死的問題啊!”
矢口露出暧昧的笑容:“啧啧啧……叫得好親切啊~好啦好啦~剛才都是開玩笑的啦,認真點制訂計劃吧!”
“首先,我們來确定地牢的位置。”矢口指了指剛才塗好的吸血鬼王城平面圖,“恩,這裏是城堡,地牢在地下三十米的地方。唯一的正常出口是城堡的西牆,機關是一個黑蝙蝠的銅環。”矢口用筆尖在紙上劃來劃去。
“但是那個地方有人看守。除了少數幾個會隐影的人,要想進地牢,必須要經過看守。我母親下了命令,我已經接近不了地牢了……”白蔹說着,突然覺得古怪,“等一下!你怎麽會知道王城的結構分布?!!”
矢口露出非常危險的笑容:“你——不——要——管——哦——”
“……”
“那麽,你說的會隐影的人都有誰?”
“拉迦爾,藜蘆,我爸,還有極少數的一些人。”
“有沒有可以利用的人?”矢口毫不留情地用上了“利用”這個詞。
“沒有。”白蔹說得異常幹脆,“完——全——沒有。”
“你這家夥的人際關系是不是需要改良一下?!一個人的社會關系健康可是關系到一個人的健康程度的哦。”
“混蛋!要你管!!”
“那麽,這樣好了。我們做個交易吧!”矢口非常自然地轉起了筆,危險的笑容再次浮現,“你幫我做件事,我幫你制訂救菥蓂的計劃。”
“……你有辦法?”白蔹一臉的懷疑。
“我要是沒辦法你找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本來是來找因達賽的!”白蔹生氣地叫道,“但是它不在!!”
“放心我肯定有辦法的啦!”矢口笑得非常之純潔善良。
白蔹低頭思索一陣。
“好吧。”白蔹答應幫忙,“但是要快!”
“很~好~”矢口俨然一個勝利者的姿勢,笑嘻嘻地塞給白蔹一張地圖,“去【哔】中學!【哔】年級【哔】班!去找一個叫【哔】的人!(禁止透露設定消音器)把他的生日弄過來給我!”
白蔹一臉的不爽加憤怒:“媽的我不是八卦記者!”
“去——”矢口一副黑道嘴臉威脅道。
“難道他是你的暗戀對象麽?”白蔹問了一句。
“憑什麽告訴你啊!快滾!”矢口惱羞成怒似的一拳将白蔹打飛出去。
白蔹被直接打飛出來,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這女人真麻煩……”感嘆了一句,白蔹站起來往人界的傳送點走去。
而矢口坐在電腦前,不由地竊笑:“好棒!生日~生日~!!”
于是我們的白蔹同學,就踏上了一條噩夢般的“索要生日”之路。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