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留下了很關鍵的線索，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他絕對不是自殺。”他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柳眉心，然後對高小鹿說道：“我先走了，另外會有人給你們做筆錄，希望你們能好好地想一想，邱教官這兩天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行為，最好想清楚了再說，這件事情，不但關系到邱岩的死，還關系到安希亞，相信你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好姐妹死不瞑目吧！”

高小鹿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明亮的大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水汽，看不清裏面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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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這些是邱岩辦公室的遺物。”劉長青搬了個大紙箱子過來，除了正常的文件資料外，裏面有不少的信件，甚至有一些還是粉紅色的信封，齊思遠抓起一摞信翻了幾下，就忍不住發起了感慨，“這個邱岩還真是風流啊，這麽多女學生給他寫情書，安希亞，張安妮，李曉文，高小鹿……奇怪，高小鹿不是安希亞的死黨嗎？果然是物以類聚啊！啧啧，這信寫的真是一個比一個肉麻，現在這些小姑娘還真是夠開放大膽的了，明知道教官有老婆還這麽明目張膽地追求，你看看這個說的，要把邱岩從無愛的婚姻中解放出來，追求什麽最偉大的愛情！”

“什麽是愛情？”趙璇輕輕地搖着頭嘆了口氣，“她們懂什麽？管結了婚的叫黃臉婆，老娘們，那個安希亞還嘲笑周雲是不會下蛋的老母雞，這些孩子，以為青春美貌就是無敵，明明是第三者還要打着愛情的旗號，以愛為名，就可以不擇手段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了嗎？這就是現代社會不良風氣引發的畸形現象！周雲也真是能忍，我要是她，早就把這些小女生踢飛去了！”

“噓！小聲點，”劉長青急忙拉住她，“周雲就在裏面，隊長請她來協助調查的。”

“協助調查？”趙璇疑惑地看了眼那間關的嚴嚴實實的問訊室，“她不是沒有嫌疑了嗎？不是都找到案發當天她在街頭亂晃時被拍下來的錄像了嗎？”

“她是警察，想做不在場證據還不容易嗎？”齊思遠撇了撇嘴，朝問訊室那邊看了看“最毒婦人心，說不定就是她殺了安希亞，被她老公發現了什麽線索，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邱岩也幹掉了，我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這女人不簡單。”

“你亂說！”趙璇不服氣地說道：“楚風又不是只開了一槍，如果不在現場的人，誰知道那顆子彈什麽時候打出去，安希亞什麽時候會在那面牆後面？只要有一點點的差錯，那豈不是要誤殺？我始終覺得，還是楚風的嫌疑最大，只有他才能看到自己射擊的目标，掌握開槍的時間。”

“還有一點你疏忽了。”齊思遠摸着下巴上剛剛長出的胡茬，故作深思的模樣說道：“安希亞是被穿牆彈打死的，楚風也不一定知道那牆後面有沒有人。如果是殺手知道她的位置，在那裏引誘楚風開槍，當時那麽多人，又都穿的差不多，誰知道是那些學生還是多出來的什麽人啊？反正我就是懷疑周雲。”

“說得不錯，我确實值得懷疑。”

門開了，周雲和晏子钊一起走了出來，臉上的神色平靜，她今天還是一身便服，不過盤起了頭發，看起來精神了許多，不像那天脆弱的樣子，甚至完全看不出來她是個昨天剛剛死了丈夫的妻子。接過齊思遠話頭的時候，她居然還笑了一下，“如果是我在查案，我也會懷疑這個周雲。晏隊長，看來你的手下，個個都很精明，果然是強将手下無弱兵啊！”

晏子钊微微一笑，“多謝你的協助，這些小子胡思亂想，你別見怪就好。”

“有什麽關系。”周雲苦笑了一下，“查案本來就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查證，安希亞和邱岩的關系，從最大獲利者看來，我确實嫌疑很大，希望你們能盡快找到線索，如果還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随時可以找我。”

晏子钊點點頭，将她送到門外，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已經快一個周了，卻連一點頭緒都沒有，人人都有嫌疑，可沒有一個有力的證據能徹底釘死一個人，眼下又死了一個人，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還是另有其人？他這幾天都沒回家，每天睡覺的時間都不足三個鐘頭，真是頭疼啊！

1-7

“頭兒！新消息，特大消息！”齊思遠拿了張傳真風風火火地跑進辦公室來，一邊跑一邊還在大呼小叫，“柳眉心的前男友找到了！”

趙璇和劉長青一下也來了精神，急忙把頭從文件裏擡出來，齊刷刷地把視線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晏子钊正在接電話，嗯嗯了幾聲，一臉苦笑，最後說道：“我這有事了，你放心，沒有證據我不會冤枉他，以後再說……再見！”挂掉電話，看到齊思遠正用詭異的表情望着他，就瞪了他一眼，“有消息就快說，看我做什麽？下次再偷聽我講電話，當心你的耳朵！”

齊思遠沖他做了個鬼臉，笑道：“看來是被楚岚姐教育了，火氣發我們頭上了啊！哈哈，頭兒，你猜柳眉心的前男友是誰？”

“我怎麽知道？猜什麽猜！”晏子钊輕哼了一聲，舉起手來，“想挨敲是不是？快說！”

“唉，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齊思遠抱着腦袋閃到一邊，故意唉聲嘆氣地說道，“這個人要是說起來，還是隊長的熟人呢！可惜，他年前就犧牲了，現在是沒機會再問他了。”

“熟人？去年犧牲的——”

晏子钊略一思索，面色一沉，“難道是陳玄？”

齊思遠一拍手，點了點頭，感嘆地說道：“就是陳玄！他在柳眉心大一的時候曾去警官學校講過幾天課，很受歡迎，後來和柳眉心暗地裏搞起來師生戀。當時安希亞極力阻止他們在一起，鬧到了校長那裏，陳玄就被開除了，調到了下面一線警隊。當時柳眉心也懷孕了，還是安希亞借錢給她流産的，因為要上學沒休息好，所以柳眉心的身體徹底垮了，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年前陳玄因公犧牲後，聽說有個女孩子去看過他，我估計就是柳眉心。聽說她當時哭的很傷心，還在他們局的招待所裏割腕自殺了一次，好在他們發現的及時才搶救過來。隊長，你看這事是不是有些問題啊？柳眉心和安希亞的關系很好，相似的經歷，但是安希亞讓柳眉心選擇流産，自己卻和邱岩糾纏，柳眉心難道就一點也不怨安希亞？經驗告訴我，越是看起來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兇手，這次我一定沒看錯，柳眉心就是真正的兇手！”

“有點兒道理。”趙璇也點了點頭，“當初安希亞反對她師生戀，還拆散了她和陳玄，讓她失去了孩子和健康。如今陳玄已死，而安希亞自己卻搞起了師生戀，還想借着孩子上位，來個第三者轉正。柳眉心一定是受了刺激，所以才會設計殺了安希亞。”

劉長青聽得瞠目結舌，搖着頭嘆道：“年紀輕輕的幹什麽不好，上着學就跟人亂搞，鬧出這麽些事來，唉，真想不通，這些小女生怎麽想的啊！”

齊思遠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有什麽了不起的，你沒聽人說嗎？這年頭的學生前衛的很，學校周圍都是賓館、長租房，租個房間享受二人世界的天天都有。啧啧，頭兒，什麽時候，也安排我去當個客座老師講講課啊？”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不等晏子钊答話，趙璇就一把推開了齊思遠，不滿地說道：“你們這些男人，總說那些小女生怎樣怎樣，怎麽不想想，她們不過是十幾二十歲的孩子，正是愛做夢的年齡，碰上你們這些老謀深算一肚子壞水的男人，上當受騙也正常，怎麽能都怪到她們頭上呢？”

“趙璇同志，這可就是你不對了。”齊思遠正色說道：“你這是替兇手在辯護，完全沒有站在你的本職立場上，要是上當受騙了就可以殺人報複，那還要我們這些警察幹什麽？”

“我們警察是要打擊犯罪，但也不能所有人都一棍子打死啊！”趙璇壓根就不服他，反口辯駁道，“更何況，現在也沒證據說一定是柳眉心殺的人，對了，頭兒，為什麽你說邱岩不是自殺的？”

晏子钊用手機蹭了蹭太陽穴，苦笑着說道：“很簡單，他那封所謂的遺書，建立時間是下午兩點四十五分，而他手上的手表，停在了兩點三十分，雖然只差十五分鐘，但是這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手表應該是他自己臨死之前故意磕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