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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屏息凝氣地等待着。
露西爾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臉上帶着作為勝利者的笑容。
她的笑容使一些人感到恐懼,他們既不願意相信,又緊緊地盯着她白皙的雙手,恨不得在上面盯出一個洞來。
擊碎他們的胸有成竹,露西爾的內心充滿嘲諷。如果他們只能看到價值,那麽她會讓他們清楚自己的價值,然後——在他們創造的價值中死去。
既然她已經重新回到這裏。
露西爾的目光先轉向坐在一旁的艾爾伯特,他也在看着她。艾爾伯特或許是在場所有人裏,唯一一個真心地希望她能燃起火焰的人。
可惜都是假象。
露西爾并不害怕,哪怕她沒有真正使用過索洛諾的指環。
一襲長裙包裹着美麗的軀體,黑色的裙擺随着步伐微動,露西爾一步步走上臺階,像是走回她的王座。那個曾經挂在她脖頸上的指環安靜地躺在暗紅色天鵝絨布上,那是他們從她手裏奪走的東西。
露西爾伸出手,指環輕易地落入她的手中。冰冷而略有分量,她把東西套在中指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無比期待着那枚指環毫無反應,期待着露西爾成為落敗者,然後一擁而上像鬃狗那樣,迫不及待地分食失敗者的遺體。
她不在意,這些垃圾還絲毫不清楚他們的處境。露西爾的臉上露出冰冷的笑意,艾爾伯特立刻明白,他的姐姐成功了。
金橙色的火焰灼灼地在指間跳動,向所有人宣布了露西爾完全具備繼承家族的資格。無視了他們震驚或是恐懼的眼神,露西爾戴着戒指走到艾爾伯特身邊,把東西遞給了他。
艾爾伯特沒有說話,他只是接過,把指環戴在手上。甚至不留給在場的人任何思考的時間,艾爾伯特也燃起了火焰。
“确認,露西爾·索洛諾和艾爾伯特·索洛諾具備繼承候選人資格。”
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響起。
露西爾滿意地看着阿麗亞變得猙獰的面目,她又轉頭看向阿麗亞的父親,她的叔父奧爾佛。
他的臉上充滿喜悅的神色,與剛剛相比沒有任何變化,如果不是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露西爾真的會相信他們之間也許有親情存在。
可笑,虛假的一切,沒意思極了。
露西爾要回到索洛諾,不需要和他們廢話扯皮,她只是展示了她的火焰。具有索洛諾家族血統的她和艾爾伯特,在家族繼承上,原本就擁有無與倫比的優勢,那個被他們後來找回來的繼承人,有沒有血統還未可知。
沒有火焰又怎麽樣呢,殺了他們并不是難事。露西爾面無表情地看着元老們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們二人仿佛待價而沽的商品,任他們随意打量。
再容忍他們一些時日。
露西爾從艾爾伯特那裏取回戒指,放回原處。她站在高處,在內心俯視着那些張牙舞爪的魑魅魍魉……
既然她已經回到這裏,那麽她會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然後把他們送回該去的地方——送進地獄。
露西爾和艾爾伯特回到索洛諾,是露西爾的希望,也是白蘭的要求。
白蘭只給了她一個月時間,要她徹底掌握索洛諾。露西爾心裏其實清楚,白蘭恐怕還有別的用意,但是現在,她必須這麽做,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給艾爾伯特創造一個安穩休養的環境。
他畢竟剛剛醒過來還沒有多久。
阿麗亞和她的父親還在虎視眈眈。奧爾佛并非大空屬性,因此元老們當然會“偏心”她和艾爾伯特。只是不知道奧爾佛“找到”的繼承人……
她還需要更多的信息。
露西爾和艾爾伯特是直接回到索洛諾的。沒有選擇更為迂回的方式,她直接在元老們面前展示了火焰——他們最為關心的,露西爾覺得最為可笑的東西。
于是就有了認定繼承資格的這一幕。不知道她的叔叔對這一幕作何感想,是否對以為早無威脅的他們出現在這裏而充滿憤怒,反正,看着阿麗亞算得上接近扭曲的臉,這個結果她非常滿意。
露西爾即便不去在意,也不會忘記他們對她和艾爾伯特所做的一切,她等待着把一切還給他們。
兩個人重新住進了索洛諾的莊園,不過不再是他們過去所住的地方。露西爾的卧房早就被阿麗亞所占據,她和艾爾伯特和外人似的,只能住在客房。
在露西爾的要求下,她和弟弟住在內外間的套房裏。艾爾伯特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她不能放心兩個人分開,索洛諾現在和虎狼蛇窩也沒有區別,誰知道晚上是不是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來取他們性命。
露西爾在收拾帶來的東西,為了回到這裏,她當然做出了充分的準備。從行李裏取出兩把槍,裝上子彈和□□,她很随意地丢給了艾爾伯特。
東西入手分量很沉,艾爾伯特熟練地将子彈上膛,只覺得那聲音十分美妙。如果說人總要有活下去的方式,那麽沒有火焰的他們,選擇的是另一條路。
死氣之炎沒有辦法抵擋一切,它也許很重要,但是,露西爾和艾爾伯特不想受它支配。
“能用吧?”
艾爾伯特點點頭,“當然,只是很久不用,也許手生。”
露西爾眯起眼睛,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盡管有這麽嚴重的後遺症,他們還是有所收獲,巨大的代價換來的是那些垃圾不清楚的能力。
感官強化。
以及……
“晚上我要出去,這些夠用了吧。”露西爾打算主動出擊,她可沒有那麽多時間等他們犯錯,早點把這裏清理幹淨,她可以早點過上太平日子。
艾爾伯特本來是自謙,看到姐姐小瞧他了,他倒是有些生氣,“你只管放心的去,不知道他們多看得起我,要派幾個人來殺我。”
他們原本就是作為家族下任繼承人培養的,對于家族背後陰私的手段,心裏實在太清楚。只是不是露西爾和艾爾伯特小瞧他們,奧爾佛和他的手下着實是眼界窄了,也只有他們才會把索洛諾當成是什麽最為珍貴的東西。
想起白蘭游戲人間的态度,露西爾嘆了口氣,人和人的命運就是如此不同。好在一切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她也沒什麽可抱怨的。
“好吧,你自己小心。”露西爾相信索洛諾還不至于有什麽殺手能對他們姐弟的生命造成巨大威脅,要說危險……
露西爾驀地想起那個男人。
他血色的眼睛每次對視時,都為她帶來巨大的壓迫感。男人沒有發現枕邊人是個殺手,當然是因為露西爾有自信她的能力并不亞于他,他沒有察覺。在Xanxus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露西爾确實可以做到輕易殺了他。
但是不代表他們正面相遇,她可以做到。
以Xanxus的能力,當然可以對他們造成威脅。
露西爾苦笑,她當初到底是怎麽敢招惹那個男人,竟然還和他睡了接近一年之久。
立刻,她痛恨起自己的沒出息,明明要開始新的生活,怎麽會回憶起她早已決定排除出人生的那個人。
露西爾看着艾爾伯特。Xanxus對她的請求冷眼旁觀,對她的絕境無動于衷,他是這樣的人,她全都知道……但是她會恨。
哪怕她知道自己只是工具,不會與他睡過的任何女人有所不同。
艾爾伯特似乎注意到了姐姐的情緒變化。他這段時間其實一直很擔心,也一直想知道,那條領帶的主人是誰。那一天,他問露西爾的時候,看到了她的一霎失神,那絕對不是像她所說的只是前男友罷了。
那個男人……
她的心裏,一定是在意着某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