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他來了

剪短發是會上瘾的,就像現在,我又又又又又又減短發了。為即将到來的新學期,換發型,買新衣。

找了面幹淨的牆,打開美顏相機,美美照一張,然後發一條說說。第一條說說。

小羊說,我拍照都是一個表情———板着個臉。這個解釋一下,因為我笑起來有褶子。

畢業離校的第401天。對這段單方面的愛戀的記憶始于這張照片,這條說說,這件老頭條紋襯衫。

我以為這是開學前幾天的說說,翻開一看,八月十三號,開始懷疑記憶,這難道不是為開學而剪,為開學而買的嗎?怎會是十三號,應該是二十五號左右才對呀!

再往上翻,好吧,八月二五有一條說說———這個封面一看,長的就是我明年補考的科目。這裏稍微劇透一下,這科沒挂。

第二條說說熱評:“別這樣,姐妹”。

大學前立下誓言,要游戲人間,很好的貫徹了。

繼他轉進我們專業之後,姑且算是第一回交流。

桑芭想轉文科,這是我的峽谷ID。她拿下了人生第一枚打野的牌牌,雖然只是個銀牌。

艾倫評第三條說說:“學姐有空帶帶我”。

此時的桑芭內心滿是問號,首先,為什麽要叫我學姐,我們不是同一屆的嗎?其次,我們很熟嗎!你誰啊你?最後,忘記啥心态了。總之沒理他。

開學頭天晚上吧,是吧?記不清了,也不知道是第三條說說之前還是之後。邏輯上來講,那天應該算是第一次現實中見面,因為是開班會。但記憶中,好像是這條說說先發完,然後再開班會。之後找聊天記錄在補回吧。

我們是六人寝室,有倆是隔壁班的。四個人匆匆忙忙,桑芭依舊愛遲到,跑不動了,急走着,有運動細胞的倆已經先到,但也同樣遲到罷了。

你敢相信嗎,已經上了一年的學了,有人還找不着教室。現先暫定那間教室是2106。二號教學樓的一樓,人來是來到了。但教室是哪個?

那倆沙幣玩楞,出去別跟別人說我們認識,在這!求你們往這看一眼!

看是看了,沒戴眼鏡的桑芭只能看見非高清版的前兩排以及靠窗的同學,這裏說明一下,桑芭四年都沒認全班裏人,甚至有倆女生到畢業才分清誰是誰。

桑芭看着他們,這些個人又不認識又不熟的,肯定不是我們班。

桑芭的同伴王愛笑更甚,她甚至不看,直往對面那個教室走去,桑芭在後面跟着,倆人進教室坐在最後。

這未免人也太少了吧?過分少了,三四個,一種植物,走錯了!

教室裏的人,看着外面的倆人兜兜轉轉,試探走進一步,又退出去。最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向那倆。

他當時是坐在右手邊,悄悄問旁邊的同學,我們分別叫什麽名字。

“那個是桑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