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樹林中,風吹過樹葉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幾聲狼嚎伴随着陣陣劇烈的打鬥聲打破了林中的死寂。

一個身着白色長裙的少女閉着眼睛在地上睡着了,在她的身邊足足有着十幾具身着黑衣的屍體。

陣陣冷風吹過,吹動她那已經被鮮血浸染的裙擺。少女仿佛有點冷,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肩膀,遠處傳來幾聲狼嚎讓陸羽一陣心煩,即便是在痛苦之中卻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好煩!”

陸羽眉頭中顯得有些不耐煩,慢悠悠的翻了個身,伸手想要将被子拉起來,可是腦袋後面卻突然一陣尖銳的痛,讓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氣,條件反射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雖然還閉着雙眼,但是意識已經漸漸的回到身體裏。

沒有柔軟的棉花枕頭,也沒有聽到有喝多的室友傳來的歌聲,甚至還能聞到周圍馬糞的味道,不光如此,還有陣陣狼嚎在四周環繞。

陸羽終于感到了有些不對勁,腦中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她略微清醒了幾分,艱難的睜開雙眼,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并沒有躺在醫學院研究生宿舍舒服的大床上,而是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躺在了荒郊野外!

陸羽連忙坐起身,這一動之下,才發現更加不可置信的事情——她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此時的身體竟然猶如一個十來歲的女孩!

身上穿着的白色襖裙上滿是紅色血跡,陸羽轉頭看向四周,只見周圍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瞬間臉色慘白,驚呼出聲!

身為醫學院臨床系的研究生,她經手過的屍體已經不計其數,可是如今看到身邊的這些血流成河的屍體,還是覺得胃裏一陣翻湧,險些吐了出來。

怎麽說從前的屍體都是用作标本的,可是現在這些能夠明顯看出來是剛剛死去的!陸羽幾乎能夠确定,如果她現在去觸摸那些屍體的話,怕還是溫熱的!

遠處的天空似乎被火光映襯,和其他地方漆黑的夜幕不同,反而呈現出一抹橙紅色。盡管距離此處有些距離,可是卻仍舊能夠聽到伴随着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陸羽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悲傷感,錯愕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發現臉上已經一陣濕潤!

“怎麽回事?”

陸羽一愣,怎麽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下一刻,無數的記憶瘋狂的從腦海深處洶湧而來,一下下的刺激着她的神經,陸羽悶哼一聲,連忙抱住頭,仿佛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一般。

那些記憶割據着她的大腦,硬生生的将她二十多年的21世紀醫學生的生涯記憶擠得只占了一半的空間,另外一半憑空生出了一個完全不屬于她的人生的記憶來。

羅湖大陸,這是一個任何人都可以修煉魂力的地方。

每個人的靈魂的天賦都不同,分別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紫色為最高,通過修煉魂力來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的人被稱為魂師,而魂師分為九個等級,分別是魂者、魂士、魂師、魂靈、魂君、魂王、魂帝、魂尊、魂聖,偏偏陸羽卻是一個例外。

小時候的陸羽曾經受過一次重傷,被治療之後雖然痊愈,可是卻再也無法修煉,從那以後便一直被人被人嘲諷,空有程安國丞相府嫡女之稱,家中耗費萬貫家財沒能讓她恢複。

偏生的禍不單行,就在今晚,丞相府接到了抄家的聖旨!

抄家的理由一聽就是胡編亂造的,可是他們又能如何?!

丞相府勢大,皇上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的老丞相,緊要關頭做的第一件事卻是将自己心愛的女兒打暈送上馬車,弱小的陸羽半途驚醒,掙紮着要回到丞相府,卻在路上遇見了圍堵的黑衣人,而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她強行跳車的時候。

消化完了所有的記憶,陸羽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敢情自己竟然是遇到了穿越這種無厘頭的事情,而且好死不死的竟然穿越到了這個丞相府嫡女身上。

陸羽此時只想在心中感慨,為什麽她就這麽慘,穿越還穿越到了一個抄家滅族的廢物身上。

心中這麽想着,陸羽從地上站起身,卻不想餘光中突然閃過一個黑色身影。

頓時警惕起來,轉過頭看向那個方向,隐約的感覺到樹後一定有人。

陸羽心中有些緊張,壯了膽子抓起旁邊散落的匕首緊緊握住,沖着那邊大喊一聲:“誰在那裏?出來!”

話音一落,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男人慢慢的從樹後走了出來。

一個黑色的面罩護住了大半邊臉,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模樣。他的步伐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像是有着威壓一般,天生自帶這一股尊貴的氣質,最終在陸羽面前站定。

“你是誰?”陸羽握緊了匕首問道,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

面前的男人沒有開口,眼中帶着一抹冷然,讓人覺得他仿佛沒有情感一般。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卻在視線接觸到陸羽的胸口時,一向沒有什麽情緒的目光多了一分震驚!

“你到底是誰?!別以為你不說話就行了!我告訴你,看到這些黑衣人了嗎?他們可都是我殺的,你要是不說為什麽要背地裏跟蹤我,我就讓你變得和他們一樣……”陸羽指着地上的黑衣人胡編亂造起來,妄圖讓那男人覺得害怕。

卻不想那男人一句話便讓她沒話說了:“那些人是我殺的。”

“……”陸羽後面沒說完的話頓時又被咽了回去。

正想着自己該怎麽圓回剛才說的話時,面前一直沒有反應的男人卻突然将手伸向陸羽胸前的交領,輕輕一扯,衣領瞬間被扯開。

陸羽吓了一跳,急忙向後退了一步,可是沒想到正好撞在了身後的一棵樹上,面前的男人一見此,竟然直接欺身而上,一把将她按在樹上,輕而易舉的扣住她的雙手,奪下匕首,繼續伸向了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