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長青苦着臉拉住齊思遠,勸道:“你們倆就不要吵了!大家都是同事,何必這樣呢!”

“大青,她要是個男人我早就動手了!”

“你!你來啊,我還怕你啊!”趙璇死死的瞪着齊思遠,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身後就響起了晏子钊的聲音,“都吵什麽!”

“隊長!”三個人一轉身,就看到了朝他們一瘸一拐走過來的晏子钊,大家目光驚訝的盯着他,一時間也忘了争吵。

劉長青跑過去,看清了他臉上的傷痕,以及白色體恤上的血跡,擔心的問道:“頭兒,你這是怎麽回事?!我送你去醫院!”

晏子钊搖搖手,說道:“不礙事,倒是你們,剛剛要造反嗎?!案子還沒有完事就起內讧,讓大家看笑話是吧,笑話我晏子钊帶的人不會辦案,只會吵架!也是,我現在是停職,你們就更不把我放在眼裏是不是!”

趙璇說道:“隊長,我們——”

“平時小打小鬧就算了,辦正事你們兩個也能吵起來,長能耐了啊!我知道,你們也都想為楚岚找到兇手,但是不要忘了,你們是刑警,工作的時候不要讓私人感情蒙住雙眼!一個團隊,要團結!不要最後弄得像我一樣,停職不是什麽好事,你們就不用在這兒替我宣傳了。”

“隊長……”

晏子钊目光炯炯的說道,“你們兩個回去之後,一人給我交一份五千字的檢讨!”

趙璇和齊思遠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誰都沒敢再吱聲,隊長生起氣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晏子钊定了定神,看到了事發現場地面的血跡,問道:“蔣春是怎麽被發現的?”

“報案人是一個深夜下班的上班族,他當時坐着公交車回家,正好路口是紅燈,等紅燈的時候,他看到死者蔣春打着電話過馬路,這時後方突然竄出一輛黑色轎車,直接撞死了蔣春,然後迅速逃走了,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包括司機在內,車上還有幾名乘客都目擊了當時的過程,但是事發突然,沒有人記下肇事車輛的車牌號……”

晏子钊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紅綠燈,劉長青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說道:“可惜這個路口也沒有安裝監控,不然我們就能找到當時那輛肇事車輛。”

蔣春的死的确不好說是意外還是蓄意殺人,而且蔣春一直在躲避他們的搜捕,如果不是這場事故,可能短時間內找不到他。但是這個時間點的死亡也太過于巧合了,案件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蔣春,兇手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是死無對證,連楚岚的死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與他有關。

“蔣春身上有沒有留下其他的線索?”

“我們都搜查了,除了一個摔碎的手機和錢包,沒有其他東西,手機已經送回隊裏修複了,不知道能不能有結果,其他的——”

“錢包裏的東西呢?确認過了嗎?”晏子钊盯着齊思遠問道。

齊思遠後背一涼,糟糕,他忘了還有這茬了,下意識的咬了一下嘴唇,內心無限懊悔。

晏子钊看齊思遠的表情就知道了,他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怒火從心中噴發而出:“最起碼的工作都沒有完成,就鬥嘴吵架,你的專業素質到哪兒去了!新人都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你們一個個的,真想把你們遣回警校好好重新改造!”

氣壓太低,大家都不敢多說,生怕一不小心再觸發盛怒。

劉長青翻出了一張收據單,連忙拿給晏子钊看,“頭兒,上面的落款是人民醫院的。”

*****

蔣子昂,蔣春的兒子,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一個月前在人民醫院接受治療,為了給兒子找到合适的心髒髒源,蔣春已經花光了自己的積蓄……

病房值班的護士告訴他們,“是啊,我們本來以為他拿不出那麽多錢,他兒子就治不了病了,誰知他前天晚上突然拿了一筆錢回來,本來是件好事,但是中間來來回回,他兒子的病就耽誤了,晚上都沒有熬過去心髒就停了,說來我們也覺得他挺慘的。”

“你們當時知不知道他的那筆錢是從哪裏來的?”

護士搖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畢竟也是人家的隐私,不過……”

“不過什麽?”

“蔣春應該是有個有錢人的親戚吧,有幾次我從樓下買飯回來都看見他從大老板的車上下來。”

“大老板的車?”劉長青問道,“你怎麽确定是大老板的車?”

護士笑了,“看車牌子啊,好車肯定都印象深刻啊,我記得沒錯的話,那應該是一輛黑色賓利雅致……”

劉長青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麽。

*****

《鬼樓怪談》的直播,帝心大廈跳樓,楚岚的直播,蔣春車禍……這些都圍繞着三年前李有泉的死,到底三年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晏子钊的頭疼隐隐發作,他一遍遍的看着楚岚跳樓時的視頻,這個視頻沒有任何問題,可就是有些奇怪,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隊長!”趙璇敲門進來,“我們的外勤人員從李有泉的老家找到了他的家人,關于三年前的事情,他們說當時是蔣春給了他們一筆錢,作為李有泉意外死亡的賠償,然後勸他們不要和開發商對着幹。”

不要和開發商對着幹?

這時晏子钊的手機響了,是劉長青打過來的,“喂,有什麽情況?”

“頭兒,護士說她見到蔣春好幾次從一輛賓利雅致上下來,我剛剛找報案人确認,他說肇事車好像也是一輛黑色的賓利,如果是一輛車的話我們調查起來範圍将會縮小不少。”

晏子钊吩咐道:“你去調一下醫院附近的監控,說不定能夠找到那輛車,對了,去查查杜薇和沈維軍名下有沒有你所說的車型。”

他挂了電話,大腦飛快地運轉起來,也許一開始他就被兇手迷惑了。正想着他的手機又響了,晏子钊接起電話,“喂,又怎麽了?”

“是我,王心凝。”

“我現在很忙——”

“你聽我說!我現在正在去你那裏的路上,我這裏有一份證據,我知道殺害楚岚的兇手是誰了!”

3-17

王心凝風風火火的從廣播電臺趕到的時候,晏子钊在刑警大隊一樓的臺階上焦急的等着她。她手裏拿着一個牛皮紙袋子,裏面杜薇在楚岚那裏看病時三年前的病例檔案,一個優盤和一封手寫信,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偷拍的照片。

每張照片上都是楚岚,下班,上班,外出還有楚岚家的小區,另外幾張是楚岚和王心凝見面時的場景,拍照片的人顯然已經跟蹤楚岚很長時間了,對她的生活和朋友做了了解。

“這些東西你怎麽得到的?”晏子钊眉頭緊擰,邊問邊把優盤插到電腦裏。

王心凝顧不上給他解釋那麽多,“我剛剛去電臺上班,助理告訴我白天有一個人來找我,讓他把這個東西交給我。我看過之後第一時間來找你了,你先聽一下這個錄音。”

果然,優盤裏的文件是一個音頻,打開之後是楚岚的聲音——

“沈太太,你放松,告訴我你的心結是什麽,你剛剛說帝心大廈建成之前,你帶着公司裏的人去工地檢查,然後呢?”

“我們去檢查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工人罷工,他們要求開發商先提高工人三分之一的酬勞,我們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和他們發生了口角,不知怎麽回事一個工人就和我的助理動起了手。我們當時在還沒有建好的樓層裏,四面都是腳手架,我害怕他們發生危險,就上前阻止。後來安保把人群都疏散了,只留下了那個鬧事的工人,誰知道他不肯罷休,我一氣之下推了他一把,他踩到了地上的鐵管,滑到了樓層邊緣,然後——就那樣摔了下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楚醫生!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那之後我總能聽得到鬼的聲音,就是那個工人,一定是他要找我來索命……”

“沈太太,不要害怕,你看着前面旋轉的玻璃球,專注精力,然後告訴我,後來你們對這個工人做了什麽?”

“我們——”

音頻到了這裏突然停止了,後面的內容顯然已經被人删除了。

王心凝對晏子钊說:“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楚岚三年前為杜薇催眠治療時留下的記錄。”

“杜薇說的那個工人,是三年前在工地死亡的李有泉。”晏子钊打開那封手寫信,飛快的掃了一眼裏面的內容,“這封信是蔣春寫的……給你這些資料的人應該也是蔣春。”

這時,劉長青打來電話,“頭兒,你猜得沒錯,我們在杜薇的名下查到了一輛黑色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