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仁德可以說是被逼無奈的要去埋葬我的屍體的,他雙手有些顫抖的把我的屍體抱了起來,然後眼裏充滿着恐懼。他卻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在整個過程中。他的額頭上不斷的滲出汗水。

我甚至能夠體諒的出他內心的驚慌無助。

我偷眼看着如來。發現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朱仁德,眼中似乎帶着十足的戲谑。

“你動作給我快點,不要跟個烏龜似得。”

朱仁德更加緊張了。由于過于害怕,我的屍體猛地一下子就被他甩了出去。

“不要。”我緊張的大叫道。那畢竟是我的屍體。這摔了一下該有多疼,看到跟自己長得一樣的屍體摔倒了。心裏還是很不舒服的。

可是,我的叫聲顯得太無力了,我無法挽回一切。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屍體被摔。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屍體在摔到地上之後,卻四分五裂了。

地上,俨然像是皮球開花一般。我看到,我的頭。還有腿,胳膊。全部都分散開來,散落在地上。

我被驚呆了。可是我還沒有喊叫出來之前,卻聽到朱仁德那凄厲的叫聲。“啊。”

朱仁德吓傻了,而且。我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他尿褲子了。

“怎麽會這樣?”我渾身狠狠的抖着。

如來卻顯得一臉的無所謂。

朱仁德嘴裏一直在喃喃自語着,“鬼,鬼啊,太可怕了,好可怕。”

好好的一個人轉眼之間就變得眼神呆滞,神經不清醒了。

“朱仁德,你過來。”

如來嘴角升起一絲的詭異,沖着他招了招手。

我發現,朱仁德就像是丢了魂一般的茫然的走了過來。

他的樣子像及了一個木偶人。

直到他走到了如來身邊,呆呆的說道,“是,我來了。”

“你回去吧,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知道了嗎?”

如來就像是在給他進行催眠一樣,我聽了他的聲音,都忍不住想要睡過去。

朱仁德點點頭,然後回轉身,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被施了迷魂法了吧?要不然怎麽會忽然之間什麽都不知道了呢?

可是接下來我重新回到了這個殘酷的現實中來。

“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我的屍體,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醒悟過來趕緊問着身邊的如來。

如來好笑的看着我說道,“你承認,或者是根本就是認定了這具屍體就是你嗎?”

這話問的,還真是有點讓我疑惑起來。

我再次看了一眼地上那堆醒目可怕的屍體碎片,點點頭,說道,“難道這不是我嗎?”

“哼,那你就認為是你吧?”

我的心裏一顫,他這話似乎含着特別的含義吧?

“你的意思是說,這不是我?”

“我不會正面回答你這個問題,現在你去把屍體埋葬起來。”

我只覺得頭轟的一下,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諷刺,我現在竟然面臨着要親手埋葬我自己的屍體的局面。

“你說什麽?”我以為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或者是我太緊張了聽錯了?

“還需要讓我再說第二遍嗎?這件事只能你去做,否則,你永遠都回不去了。”

我在仔細回味着這句話的意思,回不去了?我的眼睛竟然亮了一下,要是真的回不去了那麽也許會是件好事?

不過還沒等我來得及高興一下,卻馬上就被一頭冷水給潑了一下,“你不要心存僥幸,我說的回去可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說,你的靈魂再也回不去了,要是你願意堵上一把的話,那麽我也是無話可說。這裏現場留給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說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如來卻已經消失了。

我的心情頓時緊張到了極致。

這裏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詭異,那麽的可怕,可是他竟然還把我一個人獨自留在了這裏?他的心怎麽會這麽狠?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一個機靈,心說,這裏可是不可久留的,要不然我還是趕緊做完了離開?

但是,當我把眼睛轉移到那堆屍體上的時候,盡管早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卻還是差點就吐了出來。

我趕緊閉上眼睛,忍着惡心,慢慢的把那些碎片一塊一塊的撿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扔到了那個墓地裏面。

終于摸索着把那些個碎片全部扔進去了,我才松了一口氣。

我趕緊站起身來,想要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只是我卻發現一個悲催的事實,那就是我的腿動不了了。

“我怎麽走不了了?”我大驚失色。

可是卻沒有人回答我。

我的心在一點點的變涼,聯想着周圍的環境,再加上十足的詭異氣氛,我覺得我要崩潰了。

“如來,你在哪裏?救救我。”

我慌亂的叫着如來的名字,卻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更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與此同時,我竟然聽到了一聲聲的怪異的響聲,那聲音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要多麽滲人就有多麽滲人。

我的心理能力再也承受不住,頓時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在我暈過去之後,從我的墓地裏面走出來一個人,他走到我的身邊,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在看一件自己心愛的收藏品一般,看的是那麽的專注,那麽的認真。

我對這一切渾然不覺,不過也就幸虧這時候我暈倒了,否則,一定會被這個人吓死。

“你終于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終于才等到了這一天,也許這就是你的命!”

他嘴裏不停的說着,說完了,便抱起我走向了墓地裏面。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于突然,誰都無法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當如來回來的時候,四處都找不到我的蹤影,他這才急了。

“梅如雪,你這個笨蛋!誰讓你到處亂跑了?你到底去哪裏了?”

如來氣急敗壞的叫着我的名字,我隐約之中好像是聽到了如來的聲音。

我用力的想要掙開眼睛,可是卻發覺我的眼皮是那麽的沉重,似乎用盡力氣卻始終是睜不開。

“如來,是你嗎?”我眼睛睜不開,只能試着說着話。

只是我的聲音太小了,如來根本就不可能聽的到。

“梅如雪,你給我出來!你不要以為這樣很好玩,你知道嗎?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你就真的對死掉的,而且會永世不得超生。”

是嗎?如來說的話是真的嗎?我聽得真真切切,我想回應他,可是卻真的做不到。

而他在我的身邊聽着如來的話,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不會的,她不會死的,我絕對不會讓她死的,我把她弄到這裏面來就是為了保護她。”

這些話我隐約之間好像是也聽到了,只是,我卻不知道,此時在我身邊的這個人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麽?

這裏的夜晚實在是冷的可怕,我雖然依舊睜不開眼睛,但是卻能感受到周圍的冷意。

“好冷,好冷。”我嘴裏夢呓般的說着。

他急忙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蓋在了我的身上,“堅持一下,過了今晚就好了。”

“你是誰?”我忍不住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的結局。”

“你到底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局?”

我發現,我現在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了,只是無法睜眼而已。

“不是我想要什麽結局,而是,這件事情已經開始了,那麽注定是無法停下腳步了,你知道嗎?從那座別墅出現之後,你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在也無法更改。”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熟悉,只是在這個時候,我卻無法冷靜的去考慮他是誰的問題,而是在想着,他是怎麽知道別墅的事情的?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的這麽多?”

“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可笑嗎?我一開始就是這個游戲的見證者,所以一切真相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對他越來越好奇了,這樣的一個人一定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或者他知道什麽內情。我忽然想起父母的慘死,難道他也對這些事情都了解嗎?

我一時間有些激動,想都沒有想就問道,“既然你說你對一切了如指掌,那麽您能告訴你,我的父母到底是為什麽死的嗎?”

我的話說完之後,我卻發現,似乎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他沒有回答,甚至是銷聲匿跡了,難道他離開了?還是在逃避我的這個問題?

我有些着急起來,“你倒是說話啊!是你自己說的什麽都知道,難道你就不能告訴我實情嗎?”

似乎,這裏成了我一個人自說自話的現場了。

他依舊沒有了下文,甚至讓我産生了一種錯覺,或許剛才的事情都是我自己的幻覺,他根本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物?

我開始有些糊塗起來,我真的好煩躁,也恨死了自己,要是能夠睜開眼睛,事情不就可以一目了然了嗎?

不過說來也真是奇怪了,當我的這個想法一有了之後,我竟然一個機靈,眼睛馬上就睜開了。

我急忙環視着周圍的一切,卻發現,原來這裏真的別無他人,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裏躺着。

我趕緊坐起身來,才發現我竟然是躺在棺材裏的,而這個棺材竟然是出奇的大,我大體目測了一下,這個棺材似乎能夠放得下兩個人。

我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我怎麽感覺這個棺材是一個雙人棺呢?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思緒。

剛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發現,我的身邊俨然放着我的碎落成好幾段的屍體。

頓時,我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