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白腿能走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醫院和季芹商量如何把小丫弄出來。商量了半天,決定偷偷的趁小丫出來上課的時候,把她接走。或者在路上趁夏母不注意,直接抱走。

奈何夏家二老被阿久打過預防針,現在對小丫看得特別緊。即使齊慕白一直盯梢着,也找不到機會。

季芹和他的兒子病情也越來越嚴重了,雖然現在還可以靠透析維持生命。但這只是勉力維持而已,能得到腎~源才是最重要的解決辦法。放棄的話,就是放棄兒子的生命。齊慕白和季芹在一起這麽多年,也只有這一個兒子。他不願意放棄。他還想試試。機會,他也終于等到了。

這一天,夏母一個人帶着小丫去了超市買東西。小丫乖乖的坐在購物車裏,夏母則在一邊推着她挑選商品。這時候,突然有一個女人從旁邊沖了出來,把夏母撞得跌倒了。旁邊摞在一起的商品,也一起嘩啦啦的倒了下來。女人沒有扶起夏母,反而轉頭跑了。

夏母郁悶不已,只得自己用手支撐着站了起來。好在摔得不重,夏母拍拍身上的灰準備去找超市工作人員把商品再堆起來。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原本乖巧的坐在購物車裏的小丫竟然不見了。

她一個激靈,腦子裏意識到剛剛那個突然撞她的女人,搞不好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拐走小丫。她趕緊趕到超市的服務臺,要求調取監控,同時讓他們報警。

盡管一切都進行的很及時,但小丫還是沒有找到。監控裏面有幾個畫面,拍到小丫是被帶了口罩和帽子的一對男女給帶走了。

而超市一共有三個出口,但并沒有拍到他們是從哪個出口出去的。很有可能是中途換裝了再逃跑的。超市人流量非常大,但是帶着小孩的人排查起來還是容易一些。

最終排查到兩人逃跑的出口,已經是兩小時後了。沿路的監控一路追查下去,卻沒有找到兩人最終的落腳點。兩人就這樣消失在監控稀少的城鄉結合部。

夏母哭腫了雙眼給阿久打電話,阿久沉默了片刻,讓她不要着急,自己大概知道孩子在哪裏。

“媽,孩子估計是被齊慕白~帶走了,具體情況我待會和你說,我去把孩子帶回來。”阿久說完,不等夏母回應,就挂斷了電話。

阿久感應了一下,小丫确實是在城郊附近。那附近,有一家小醫院,裏面有個外科的主刀醫生,是齊慕白的學弟。曾經因為作弊被抓過,後來由于齊慕白幫其斡旋,最終逃過處罰。這人對齊慕白感恩戴德,估計齊慕白想利用他,為私生子換腎。

既然這麽想換,就如你所願,阿久惡意的想着。做換腎手術之前,需要許多準備的程序,小丫不可能一個晚上,腎就被挖走了,頂多被抽血做下檢查。

傍晚時分,阿久悄悄潛回到別墅,在齊家人喝的水裏下了足量的安眠藥。足可以讓他們死豬一般的睡到第二天。夜深了,月光有些暗淡,時不時被飄過的烏雲遮蔽。阿久借着月色再次回到了被齊家人占領的別墅。齊家人都睡着了,阿久打開一樓的一間主卧。齊大兵一家子都睡在這個房間。

阿久拽起小胖墩,扔在了地上。然後在地上,用妖氣畫起了圈圈,口中喃喃自語。不一會兒,圈圈變成了黑洞的模樣,阿久拉着小胖墩跳了下去。

黑洞的另一邊,是小丫所在的那家小醫院。阿久先把小胖墩藏在沒有監控的死角裏,用妖氣隐住身形,跟着感應來到小丫所在的地方。

病房裏沒有人,有兩張床,但卻只有小丫一個人躺着。她昏迷不醒,但手上挂着吊瓶,标簽上寫着葡萄糖。

阿久翻開小丫的手,其中左手肘窩的肘正中靜脈處有紮針采血的痕跡。看來已經抽過血做過配型檢查了。阿久放下小丫的手,從房門走了出去。

她把小胖墩一起隐了身形,帶進了小丫所在的房間。這時,突然有查房的護士路過,阿久把小胖墩拖到一邊,等護士走過去。

“咦,這門怎麽開了?”護士奇怪的看了一眼病房內,并沒有看到人,把門又關上了。

等到護士的腳步聲走遠,阿久走到病床前,溫柔的拔了小丫手上的點滴,把小丫抱到另一張床~上,孩子的骨頭膈到了她的手,她鼻子一酸。

然後把小胖墩扔到了這張床~上,娴熟的插上挂點滴的針。在他的臉上薄薄的蒙了一層妖氣,易容成了小丫的樣子,身形也改變了一下。同時用妖氣截斷了舌根部分的神經,讓小胖墩喪失了說話的能力。随後阿久又在這裏布下了妖氣進行監控,好随時曝光齊慕白的不法行徑。

做完這一切,阿久心疼的抱起輕飄飄的小丫,用地遁術回到了夏家附近。又用妖氣驅散了小丫身體裏的安眠藥成分。

等到阿久帶着小丫回到夏家的時候,夏母已經哭幹了眼淚,夏父也面容枯槁。兩人看到失而複得的小丫,都激動得不能自已。随後才問起阿久是在哪裏找到小丫的。

“青青,小丫是在哪裏找到的?”

“小丫是在齊慕白那裏找的,是他綁架了小丫!”阿久一臉憤慨,開始控訴齊慕白的行徑。

“什麽,竟然是女婿,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夏父驚訝萬分,雖然剛結婚的時候對這個女婿以及他的家庭不太滿意,但時間久了,覺得他人還是不錯的。

“爸媽,你們知道嗎,齊慕白其實還有一個兒子,一個私生子,那個私生子甚至比小丫還大一歲……”

“私生子,那就是說,他在結婚之前就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真是……真是……”夏父口拙,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詞來形容。

“喪盡天良的狗東西,定是看了咱們家條件好,想要攀附。當時聽青青說她幫那狗東西付了學費,我就覺得他不是好東西!”夏母義憤填膺的補充道。

“不僅如此,齊慕白的私生子,得了急性腎炎,需要換腎!他就……他就把主意……打到小丫身上了!”

夏父夏母聽了,臉色突的唰白。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人性之惡竟然能惡到這個地步。原本就是啞女的小丫,如此的單薄瘦小,卻又十分乖巧惹人憐愛。齊慕白竟然就能下得了手,要挖去她一個腎,給他的私生子。然而他們後面聽到的話,又更刷新了三觀。

“爸媽,我對不起你們,沒有看清齊慕白那個畜生的真面目。小丫變成這樣,根本也是齊慕白一手主導的。那時候他在醫學院,一直都接觸毒性比較大的藥物,還要做實驗。我們一直有避~孕,也不知道怎麽就懷~孕了,出于各種考慮,我其實并不想生下來,是齊慕白阻止了我。後來我們只好結婚了,月子裏也一直是齊慕白照顧我,後來孩子發現有殘疾,他也不離不棄。這些根本都是僞裝!他在我的化妝品還有枕頭裏面都下毒,在小丫的顏料裏面也下毒,并且偷偷的虐~待小丫,深怕她和我這個媽媽親近。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我真的受不了了!”阿久聲淚俱下的控訴着。

“竟然!?竟然是這樣!當初,當初我就該反對到底的啊!一時的妥協,竟然就害了你們母女倆!”夏母本就紅腫的眼睛又開始蓄積起了眼淚。

夏父又驚又怒,恨不能馬上手刃了這個畜生都不如的女婿。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卻對自己的孩子下那樣的毒手。在孩子的顏料裏面下毒,甚至虐~待孩子,不讓孩子親近母親,這簡直聳人聽聞。

幸好現在女兒發現了,脫離了他的魔爪,如果再一直與狼共枕,說不得到最後命都沒了。夏父慶幸着。

“不能就這麽輕易的饒了他,我們把情況告訴警察吧。到時候他被關起來,我會在監獄裏找人好好照顧他的。”夏父目露寒光,冷靜下來說道。

“現在不要告訴警察,畢竟他是孩子的爸爸,也有孩子的監護權,如果推脫到家庭矛盾上面,很難對他定罪量刑。必須要有實實在在的罪行,被現場抓~住。爸,媽,我已經有考量了,你們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要痛恨這個僞君子,這只披着人皮的惡狼!”阿久深吸了一口氣,摸~摸懷裏懵懂的小丫。

“青青,你準備怎麽對付齊慕白,爸爸希望能幫你一把,我和你~媽都信你,但也希望能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夏父咬着牙強忍內心的情緒。

阿久看着夏小青父母堅定的眼神,點點頭,然後對着懷裏的孩子說道:“小丫,媽媽和外公外婆有事情要說,你先去床~上睡覺好嗎?”

小丫乖乖的點點頭,抱着她的兔子玩偶,睡到了她的粉紅色柔軟小床~上。

夏父夏母還有阿久,到了旁邊的客房裏開始讨論對付齊慕白的方法。齊慕白陰險毒辣,采取的方法必須快準狠,務必讓他永不能翻身。既然他最自豪的是他的醫術,那麽就讓他這輩子都無法再行醫。

醫者仁心,作為一個醫生,最基本的就是對患者懷有一顆仁愛之心。而這正是齊慕白最缺乏的。貪財如命,同時也有相當重的權欲和野心,但卻不具備實現這一切的條件和特質。沒有醫德的醫生,就像在鋼絲上行走,總有一天會摔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