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最近交了新朋友,就是附近最為八卦,有小喇叭之稱的馮美美。

以前的夏小青性格內向軟弱,在附近也沒有什麽朋友。更不曾帶女兒到畫室學畫,自然也不可能和馮美美有交情。而阿久一來畫室,就給了唐晶一個下馬威,讓那些小看夏小青的人刮目相看。

唐晶家境優越,父親在省委常委任職,平時态度傲慢不可一世,得罪了不少人。但礙于她的家世,鮮有人敢怼她。

“青青,上次你教訓了唐晶,有不少人暗暗拍手稱好呢!”馮美美看到阿久來了,眼前一亮,已經自來熟的叫起了名字。

“那是她太讨人厭了,今天你家朵朵和我家小丫是同一堂課?”阿久坐下給小丫換上防滑襪。

別墅區的畫室屬于比較高端的地方,地上全部采用了軟木地板,同時鋪設了地暖。每天都有人不間斷打掃,并沒有一般畫室的髒亂。

所有進去的人都要換上防滑襪,這樣不僅能保持地面幹淨,也防止孩子們玩鬧時候摔跤。

“對了,聽說你老公骨折了,最近怎麽樣了?”馮美美忍不住八卦之心,開始打探。她把女兒朵朵支開,陪小丫去一邊的娛樂設施玩兒去了。

“恢複得挺好,最近他媽找了新的保姆專門照顧他。”阿久故意皺起眉頭,有些敷衍的道。

“新保姆,我說呢,之前在中心花園那邊,看到有個女人推着你老公的輪椅,原來是保姆啊。這保姆是你婆婆請的?”她迫不及待的繼續追問。

“是啊,我跟你說啊,那保姆不知道哪個嘎啦找來的,做事笨手笨腳,粗糙的可以。我就想讓那個保姆走,我那鄉下婆婆還專門打電話罵了我一頓,我直接給罵回去了。什麽玩意,泥腿子還能上天呢。不過不知怎麽的,我老公也說那保姆照顧的好,還不肯換人,要不早讓她走了!”阿久打開了話匣子,假裝忍耐許久的樣子,向馮美美抱怨道。

“婆婆這種東西,你就當不存在好了,反正她又不能把你怎麽樣。那種鄉下人還敢擺譜,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咱們這樣的人家,再找也只有更好的,沒有更差的。”馮美美安慰道。

“我也想把表面功夫做好就行了,誰家不都是這樣過呢。但那種老婆子實在惡心,每次來的時候就哭喪,說我生了個殘疾的丫頭片子,給她老齊家斷根了,呵呵。”阿久冷笑道。

“那可是夠惡心人的,你說你,盤子靓條子正,雖說你老公長得不錯,還是個醫生,但那家境……你怎麽就看上你老公了呢,啊,我沒有別的意思,醫生也挺好的……”馮美美怕自己嘴快惹了阿久不愉,趕緊改口。

“唉,什麽醫生啊,我後悔啊,後悔,那時候太年輕了,聽了花言巧語,上當受騙了。那時候那男人經常和藥物打交道,為了娶我,還騙得我懷了孕,最後小丫這個樣子,我是真悔不當初啊。”阿久做出一臉後悔的樣子,垂下眼簾。

“竟然有這種事,真是不要臉!”馮美美一臉的義憤,心裏卻得意着,和別人聊天有了新談資。

“好了,上課時間快到了,有空我們再細聊了。”阿久看了看手上的麗寶格白金表,揚手喊了小丫過來。

“啊,這不是麗寶格發布會上最新的那款,熱帶魚嘛!”馮美美一臉既妒又羨的表情。這款鑲嵌藍橙撞色幸運熱帶魚的手表,是麗寶格今年發布會上的限量版新款,全球只有50支,她也垂涎許久,但數量太少沒有買到。

“這手表啊,我爸出去旅游帶回來的,今天剛好要出來,就順便帶了。”阿久一臉不在意的說,她也确實不知道這個牌子什麽的,原本的夏小青也對品牌不是很在意,雖然穿的帶的都價值不菲。記憶中,這支挺漂亮的手表最終落入齊慕白的弟媳婦手裏,真是一群豺狼。

和小丫在外面吃完飯後,兩人才回到別墅。

飯廳裏,保姆季芹正溫柔的笑着,喂齊慕白吃一盅甜品。腿骨折了,又不是手殘了,犯得着要人喂嗎。阿久覺得真是閃瞎了她的狐貍眼。

齊慕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有些許的不自在。

“季芹讓我看看這甜品的味道對不對,你不是很喜歡吃這種甜品嗎,她對芒果過敏的,所以讓我試試。”

“哦,那真是謝謝了,不過我現在不愛吃了。”阿久言笑晏晏,芒果甜品分明是齊慕白愛吃,夏小青根本不喜歡芒果的味道。只是齊慕白喜歡,所以夏小青才裝作也很愛吃的樣子,真是傻女人。不理睬尴尬的兩人,阿久帶着小丫回到了樓上。

這女人對芒果過敏嗎,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不過她是真的過敏還是裝的,這需要确認一下。阿久在同城水果店的網站訂購了一箱芒果,約好下午送過來。

下午收到芒果,阿久把芒果皮剝下來,擦裏擦季芹晾在外面的襯衫衣袖。

第二天,季芹的手起了小疙瘩,她自己卻很納悶,明明之前做甜品的時候都帶着手套剝的。阿久哂笑,原來過敏是真的,那就可以了。

阿久來到一家化學用品商店,準備弄一些單羟基苯,芒果中含有此物,一般芒果過敏都是因為這種物質引起的。

因為她是沒有相關購買資質的個人,所以店家并不願意出售給她。阿久也沒有生氣,直接和店主聊了幾句。

“你店裏有什麽味道?”

“什麽味道,不就是化學藥品的味道。”店主納悶。

“像是毒品的味道,我是警校附屬醫院的醫生,一聞就覺得挺像的,你說如果我去舉報一下,你覺得怎樣?”阿久漫不經心拿起櫃面上幾個瓶子,輕輕晃了晃道。

“你這女人胡說什麽,我這裏怎麽可能有毒品!”店主氣壞了,他是正經的商人,根本不會去做那種傷天害理的勾當。

“雖然沒有毒品,不過你也經不起查吧,非法出售違禁化學品,也夠你喝一壺的。我猜猜啊,比如某個有證的公司買了50瓶苯酚,但是實際上你登記了70瓶,還有20瓶你悄悄賣給別的沒有資質企業或者個人……”阿久根據經驗說道,這種小門市部,生意不怎麽樣,一般都會想點歪點子創收。

“你怎麽會知……可惡……你要多少!我這邊也不多,如果你只要一點點的話,我可以給你一點!”店主額頭沁出冷汗,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要的也不多,這麽一點點就夠了。”阿久拿起櫃面上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順利的拿到需要的東西,阿久回到別墅。她先到樓上看看小丫,是不是還在畫畫。結果在樓梯上,就聽到季芹的說話聲。

“你這女兒不僅啞巴,腦袋還有問題吧?”季芹的語氣嫉妒又狠毒。

“是腦子有問題,随她媽吧。”齊慕白淡定的道。

“她腦袋才沒有問題呢,她和我一樣,都看上你了,眼光真是不錯!就是肚子不争氣!真想弄死這個小崽子!”惡毒中還帶着一絲的癫狂,讓阿久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別下手太重,讓那女人看出來就不好了,最近小崽子跟她走得挺近的。”齊慕白的聲音冰冷沒有溫度。

阿久迅速的上樓,卻看到兩人都在盥洗間裏。他們的面前,是拼命用水沖着手臂的小丫。

“小丫怎麽了!”阿久沖着兩人問道。

兩人呆愣當場,估計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回來了。

“她太調皮了,自己去拿水壺倒水,結果灑到了手上!”齊慕白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那怎麽不送她去醫院?”阿久都快氣瘋了,這對惡毒的狗男女。

“齊醫生說了,這樣的小燙傷不礙事,我待會去買點藥給她擦擦,就行了。”季芹一臉的殷勤。

“滾開!”阿久推開季芹,又在齊慕白的腿上輕輕摸了一下。齊慕白發出類似殺豬般的嚎叫聲。

小丫非常的堅強,即使疼痛不已,卻一點都沒有落淚,倔強的令人心疼。阿久仿佛看到了以前那瘦弱可愛的妹妹。

送到醫院後,醫生說還好來的及時,處理之後手臂應該不會留下疤痕,這讓阿久長舒了一口氣。小丫不能再留在那個狼窩裏了,暫時把她送回夏家住一段時間吧。

阿久把這個決定跟小丫說了之後,小丫沉默了許久,才點點頭。向她許諾隔一天就會去看她之後,她終于又開心起來了。這樣的孩子,怎能不讓人愛憐。卻又有那樣的禽獸,對這麽可愛的孩子下毒手。

來到夏家,阿久沒有向父母說明真實情況。只是含糊的說,現在齊慕白腿骨折需要人照顧,小丫也受傷了,自己照顧不過來,所以小丫先放在夏家住一段時間。

“最近事情真是多,你忙不過來也是正常的,看看你都瘦了!小丫也是!”夏母心疼的撫摸女兒的臉,又摸~摸外孫女的頭。

“青青你不要太操心了,小丫就放在家裏吧。你抽空來看看她就是了,我們這裏照顧孩子,肯定沒問題的。你錢夠不夠用,我再拿張卡給你。”夏父也是滿臉不忍之色,只想為女兒分憂解難。

“爸……媽……太謝謝你們了!”阿久嗚嗚的哭了出來。夏小青真是有對好父母呢,卻不知道珍惜。

“傻孩子,跟爸媽說什麽謝呢!”夏母抱住阿久,眼中淚光閃爍。

“青青,是不是齊慕白欺負你了?要不要我去教訓他?”夏父難得的敏感了一回。

“現在他骨折了,哪輪得到他欺負我,就是最近有點累而已。”阿久苦笑道。

“那你吃了晚飯再回去吧,李嬸做的菜,你最喜歡的。哼,但就是有些人不配享受。”夏母冷哼了一聲,意有所指的道。

阿久吃完晚飯回別墅去了,沒有了後顧之憂,下面就可以和這對男女好好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