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這才明白，感情這些人真的不是來看房的，更不用說是買房，肉眼可見的失落。

“各位警察同志，這房子我也是剛接手不久，對于之前的事情了解不多，現在是房主的父母着急處理這個房子，我說實話，也是我倒黴，這套房還真不好賣，我也不敢騙你們，一般來說這個房子的位置和戶型都不錯，可是，問題就是這套房子的主人上個月剛剛……死了，所以很多人覺得不吉利啊。”

劉長青驚訝的問道：“你說死了？”

小李下意識的降低聲音，手放在嘴邊半擋着說道：“對啊，鬧得滿城風雨，你們是警察應該也知道啊，就是廣播電臺的那個女主播，叫陌顏的，她上個月不是死了嘛，鬧出了好多事，所以現在別人一知道這房子是她的，都不敢要，害怕沾晦氣，你說這種房子到我手裏能不倒黴嘛。”

聽了小李的解釋三個人的疑惑更多了，房子是陌顏的，但是卻出現在了直播網站注冊地址上，而且王心凝曾經住在這裏，兩個人又是好友的關系。三個人都覺得越是靠近真相，疑問就越來越多。

這時，劉長青突然從書房裏找到一個紙箱，發現了裏面不同尋常的東西。

“這不是那個‘戴面具的玫瑰’嗎？！”齊思遠從紙箱中拿出一個似曾相識的面具來，裏面還有直播專用的攝像頭支架，以及掐過面背景裝飾。

這些東西趙璇再熟悉不過了，就算是化成灰她也絕對不會認錯。

“你們在看什麽呢？”在門口的小喬一直等着他們，可是已經半個小時了他們還沒有出來，小喬忍不住走進來看看。

趙璇放下手中的面具，直接問小喬，“你知不知道王律師是什麽時候搬的家？她在這裏住到什麽時間？”

小喬目光猶豫，她還沒有完全搞懂趙璇他們到底在做什麽，她望向齊思遠，齊思遠點點頭示意她如實回答。

“算起來……算起來七八個月之前？我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那時候她說房租快到期了，想找個新地方住還和我打聽房子，應該就是那時候吧。”

劉長青與趙璇都沉默了。

“那這就對了，王律師之前住在這裏，我們又找到了這些東西，‘戴面具的玫瑰’肯定就是她了！”齊思遠幾乎可以斷定了，但是他又想不通，“可是王律師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小喬一頭霧水的問道：“你們難道在懷疑心凝姐？”

三個人面面相觑，誰都沒有再說話，但是大家都知道，安靜掩蓋不了眼中的緊張。

此刻，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可怕的安靜。

9-4

楚岚一直很欣賞王心凝的魄力與灑脫，即便她當後來她發現王心凝的“重生”與曹卓南的心理暗示有關，她還是很喜歡王心凝身上的那股沖勁兒，喜歡和她一起去做一些自己沒做過，卻有意義的事情。

《鬼樓怪談》這個直播間是楚岚與王心凝一起注冊的。當時房地産商人沈維軍的太太杜薇來心理中心就診的時候，杜薇的真言吐露讓楚岚知道了第一高樓想要掩埋的案子。雖然楚岚是心理醫生，但是脫下白大褂，她依然是作為一個有正義感的普通人。

“你怎麽了？今天看起來好像不太在狀态。”王心凝用叉子敲了一下楚岚的餐盤，她好像沒有聽到她的生應，“想什麽呢？”

楚岚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盤中的面條已經糊成一團了。

“我只是在想今天來的一個患者，她……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是該說她可憐，還是可惡，總覺得人生在世真的是變化無常，你随時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

王心凝聽着她頗具理性的感慨，笑着說道：“沒錯，這就是人生嘛，如果都知道了那還有什麽意思。”看楚岚的表情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王心凝忍不住問道：“你的那位患者是不是有什麽故事？”

楚岚雖然很猶豫，但還是告訴了王心凝。一如她所料，王心凝聽了之後整個人都很激動。

“這只是我的懷疑，即便是真的，我們也沒有證據。”楚岚勸她，“你不要沖動，這種事情我們都管不了。”

王心凝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沒有證據不是理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來懲罰他們，至少讓更多的人能夠知道這樣的故事，幹脆我們也弄一個直播間。”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志在必得的表情。

于是楚岚親自注冊了直播間，為此王心凝租了一個更加寬敞的房子，房子是陌顏的，雖然面積大，但是租金并沒有太高，直播的地點就選在了那裏。楚岚與王心凝兩個人得益于各自的職業屬性，楚岚将那些真實的案件整理成一個個引人遐想的鬼故事，王心凝戴上面具在直播中呈現出來，兩個人相會配合，十分默契，沒想到才開始兩個月就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點擊量一直居高不下。

一開始楚岚認為她們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警告人們，同時為正義行事，但是幾個月之後，在一次讨論中，楚岚第一次與王心凝有了不同的意見。

“聽我說心凝，我覺得你不應該向上次那樣直接把卷宗裏的事情說出來，你那樣做是在刺激觀衆的心理，給他們暗示，在他們的心裏埋下輿論導向，我們應該更加客觀一些，少一點主觀的東西，特別是你講黎悅的故事，她的事情才剛發生不久，大家自然而然的會往安靜生的身上靠，造成更多對安靜生的小雞輿論，我們這麽做只會更加煽動觀衆的憤慨情緒。”

王心凝卻不這樣認為，她覺得只要是正義的事情就應該全力以赴，強勢與犀利的語言直怼楚岚，讓楚岚一瞬間似乎看到了她身體裏的另外一個強勢的女人。

“楚岚，你忘了我們當時注冊這個直播間的目的嗎？就是為了正義，就是為了說一些我們平時不能說，不敢說的事情，你不能就這樣否定它的價值。如果這樣我們都還要‘隐晦’，我知道接下來這個直播間存在的意義在哪裏。”

楚岚知道王心凝說得沒錯，那是她的初衷，但是，她漸漸發現王心凝已經偏離了她們一開始規劃好的道路，她越來越多的在直播中加入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意識，同時企圖操控別人的意識。那時，楚岚就在懷疑王心凝是不是因為曹卓南多年前的心理暗示，而悄悄地産生了強勢的第二人格。

在《鬼樓怪談》火了的同時，第一高樓帝心大廈的房價卻無比慘淡，甚至因此越來越多的人真的認為那裏面有鬼，更讓楚岚無法接受的是那裏接二連三的傳出來跳樓自殺的消息，每當有這些消息刊登到網上、報紙上，她甚至覺得那些人是因為她和王心凝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內心的不安與動蕩在她又一次在心理中心見到虛弱的杜薇時，上升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煎熬與負罪感。

楚岚覺得是自己當初錯誤的決定，與王心凝潛在的第二人格把杜薇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她認為十分有必要和王心凝慎重的談一下這件事情。

*****

晏子钊翻着日記的手因為最後一張空白頁而停了下來，他現在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坐在他對面的楚風知道，晏子钊眼中複雜的感情恰恰說明了王心凝對他的特別，他痛恨那種表情，因為他姐姐的死和此刻晏子钊心中的那個女人有關。

“我看完這本日記的時候也不敢相信，但是，這是我姐姐寫下來的，這是事實，”楚風繼續說，“我姐姐死前和王心凝見過，她們說了什麽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姐姐見了她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跳樓自殺了，這根本就是她的陰謀！是因為我姐姐知道了王心凝的第二人格，所以她才會想到殺人滅口！”

在楚風的憤怒聲中，晏子钊的眸子裏恢複了以往的冷靜，他合上日記本，淡淡的說道：“你姐姐是被房地産商設計殺害的，并不是王心凝。”

楚風一下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晏子钊，“你真的是被王心凝給迷惑了，我不知道她對你做了什麽，但是你別忘了我姐姐，她可是全心全意的和你在一起，王心凝呢？她算什麽！她只會來搶別人的東西！她人格分裂之後，肯定是給我姐姐做了強烈的心理暗示，不然我姐姐為什麽會死，為什麽會輕易上了別人的當，她可是心理醫生啊！每天都在做着洞察人心的工作。晏大哥，你醒一醒，真正的兇手就是王心凝！”楚風兩個拳頭攥得緊緊的，不停的在克制自己想要爆發的心情。

晏子钊望着他說道：“你先坐下來，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