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正要開口阻止的時侯,韓靜姝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開口說道,“我和顧隊長是朋友,我找他來有點事情要商量。”
何夢不知該如何接話,她只能應了一聲後進廚房去泡茶。
韓靜姝和顧北川并肩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小聲說,“二樓也有監控,就在樓梯口那兒。”
顧北川沒說話,他專注的往樓上走,但他那雙精明的黑眸一直留意着周邊的情況。
他看到二樓的攝像頭時,他緊挨着左邊的護欄往樓上走。
到了二樓,顧北川站在走廊上觀察着那個攝像頭,韓靜姝打開卧室的門,回過頭對他說,“進來說話。”
顧北川收回目光,邁着大步往韓靜姝的卧室走。
待顧北川進了屋,韓靜姝一只手扶着門框,一只手扶着門,頭伸到門外看了看。
顧北川看着韓靜姝滑稽的樣子,說道,“你這是在演諜戰劇嗎?”
聽到身後戲谑的男聲,趴在門邊的人把頭縮了回來,然後關上門,“不知道在這裏的人哪個是敵哪個是友,小心一點好。”
看着她緊張又害怕的樣子,他忽然間沒有了逗弄她的心思,神情變的嚴肅起來。
“昨夜大概淩晨一點的時侯,我緊閉的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韓靜姝向顧北川講着昨夜驚魂的一幕。
因為太過害怕,她現在講起來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顧北川聽完,向韓靜姝确認道,“你确定你的門是鎖着的嗎?”
“嗯!”韓靜姝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說明這個人有鑰匙。”顧北川判斷道。
“嗯,肯定是有鑰匙。”韓靜姝也贊成顧北川的觀點。
她看着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變的複雜起來,有害怕、有懷疑、有恐懼。
想了一會,她不安的開口道,“我在監控室裏沒有看到那個時間點有人進我房間,我懷疑我是被害妄想症發作了。”
她說完嘴角揚起自嘲的笑。
顧北川見韓靜姝懷疑自己,他說道,“在監控畫面裏沒有看到有人進來,并不能說明沒有人進來。”
“哦?”韓靜姝好奇的看着顧北川。
“可以巧妙的躲開監控。”
“我剛剛上來的時侯看到了二樓的監控,對着樓梯的右邊,那麽上二樓的人只要緊貼着樓梯的左邊,監控就拍不到了。”顧北川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他這麽說,她才放下對自己的懷疑。
“這麽說真的有人可以進來我的房間而不被監控拍到。”韓靜姝心中的疑團被解開。
“嗯!”顧北川點頭,然後說道,“有懷疑的對象嗎?”
“有。”韓靜姝昨夜看到那團黑影,就有了懷疑的對象了。
她覺得那團黑影像戚姐。
她一邊回答顧北川,一邊去拿自己的相機。
拿到相機後,她翻找出她拍的戚姐的照片,把相機遞到他的面前,說道,“那個黑影很像是是她,都叫她戚姐,是這兒做飯的阿姨。”
顧北川接過相機,仔細的看着相機裏的照片。
韓靜姝站在那兒安靜的看着顧北川,他全神貫注的樣子很迷人。
她看着他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也許是因為他身上的那股正義之氣。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韓靜姝把目光從顧北川身上收了回來。
韓靜姝聽到敲門聲,并沒有回應,她沉默的往門邊走。
門外的何夢等不到回應聲有些着急,她開口道,“大小姐,我端茶進來了。”
何夢想推門而入,但她推門的時侯發現門被人從裏面鎖上了。
何夢一看門鎖上了,她有些着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何夢不敢往下想了。
剛剛她給韓西恒打電話,報告了顧北川來的事情,韓西恒的态度不阻止韓靜姝交顧北川這個朋友,但是不準韓靜姝出門。
韓西恒還交待何夢,要弄清楚顧北川來此和韓靜姝都做些什麽,說些什麽?
可現在她連兩個人的面都見不到,怎麽弄清楚他們在做什麽。
就在何夢胡思亂想,伸手拍打緊鎖着的門時,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站在門外的何夢,臉上不像平時那般溫和。
韓靜姝看着一臉焦躁的何夢,說道,“茶水給我吧!”
她這麽說是沒打算讓何夢進屋,這讓帶着任務的何夢着急了起來。
但多年來的職業素養,讓她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臉上複雜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職業性笑容,“小姐,這茶水燙,我給您送進去。”
韓靜姝不想讓何夢進屋,她自然不會接受何夢的好意,她說,“沒關系,我自己來。”
說話間,她已經伸手去接何夢手裏的托盤。
何夢原本是想繞過韓靜姝進屋的,無奈韓靜姝整個身子都堵在門口,讓她無機可趁。
韓靜姝幾乎是用奪的方法從何夢手中接過托盤,然後伸腳踢上門,把門從裏面反鎖起來。
顧北川的注意力早就從相機上移開,落在了韓靜姝的身上。
見她伸腳用力的踢上門,他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托盤,說道,“門外的人也是你的懷疑對象。”
韓靜姝沒有立即回答是還是不是,沉思片刻後她才發出一聲輕嘆,無奈的說道,“我除了自己還能相信誰?”
顧北川工作多年,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嫌疑人,也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受害者,他很清楚這兩種當事人的心理,他知道韓靜姝的心裏充滿了無助。
那種無助和無邊的恐懼折磨着她,讓她對周圍的人都充滿了戒備。
“有警惕性是對的。”顧北川帶着表揚的語氣,想緩解一下壓抑的氣氛。
“沒抓到兇手之前,和你有關的每一個人都是嫌疑人。”顧北川從專業角度來安慰韓靜姝這種驚弓之鳥的心情。
韓靜姝擡起頭看向顧北川,很認真的說道,“我懷疑人是有根據的。”
她并不想因為恐懼和害怕變成一條亂咬人的瘋狗,她解釋道,“我懷疑何夢,是因為她在刑警隊給出的口供和車禍發生時的事實不符,我懷疑做飯的阿姨,是因為昨夜的人,體形和她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