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趙明月和歐麥高在護士的腳步聲中睜開眼,歐家明在床頭動了一下,兩人急忙起來過去,歐家明緩緩睜開眼,當看見歐麥高和趙明月後,他知道自己這一劫算是過了。

歐麥高看着一夜變老了的歐家明,鼻子酸酸的:“爸,你感覺怎麽樣?”

歐家明看看四周的燈光和人影:“還不錯。”

趙明月默默按下床頭鈴,叫主治醫生。

醫生先做了簡單的機能檢查,确定無大礙後,說明天會安排做全面檢查,歐麥高緊緊握着趙明月的手,心底升起一股失而複得的喜悅。

過午時,歐麥高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蕭見星的號碼,歐麥高尴尬的給趙明月看手機:“蕭見星的電話。”

趙明月抿抿嘴:“沒事兒,你接吧。”

歐麥高把手機開到免提:“喂?蕭見星?我開免提了啊,我跟趙明月在一塊兒呢。”

蕭見星聽着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告誡,很不屑的在那頭嘲弄了一句:“切,趙明月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倆睡過,搞什麽楚河漢界,以為自己是朵白蓮花呢?”

歐麥高的捏了捏耳朵垂,這女人口無栅欄起來也是不了臉不要皮的主兒:“什麽事兒?”

“給你看點兒東西。”

歐麥高看看趙明月和病房裏的爸爸:“我這在醫院呢,能改天嗎?”

“能啊,反正是你求我的,你随便,我不急。”

歐麥高記起以前讓她幫忙找錢很多的事兒:“行吧,我待會兒去找你,你在電視臺吧?”

“在。”

“我這兒離電視臺不到30分鐘,我找你去。”

“那一會兒見。”

歐麥高扣掉電話,趙明月看着她:“你求她什麽了?”

“哦,我讓她幫忙找過一個人,錢很多還記得嗎?”

“記得,就是游樂場襲警案裏那個小孩兒。”

“對,我一直覺得他的失蹤和他奶奶的死都很可疑,所以讓蕭見星幫忙留意了一下,看樣子她是找到了什麽。”

趙明月看着歐麥高:“這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就你跟我鬧別扭吵着男女授受不親那幾天的事兒,後來你就回老家去了,所以你不知道。”

趙明月點頭,看來吵架真的耽誤事兒,這麽重要的情況她竟然不知道:“行,那你去吧。”

歐麥高收好手機,看了看牆上的挂鐘,再看看床頭睡着的歐家明:“那我出去一會兒。”

外邊兒正下大雪,歐麥高穿上羽絨服,臨出門兒前捏了捏趙明月的臉頰:“我走了。”

趙明月給他拉好羽絨服的拉鏈:“走吧。”

歐麥高出了醫院,開車直奔蕭見星的電視臺,兩人在一個電視臺一樓的會客室見了面,蕭見星也不啰嗦,直接把照片拿給歐麥高。

“這是爆炸案那天晚上,我跟蹤餘生到地鐵站拍到的照片,錢很多不但活着,而且還和趙虎在一起。”

歐麥高拿起照片:“錢很多果然還活着。”

“我記得趙虎是你們通緝的逃犯來着,他怎麽會和錢很多攪到一起?”

“這個就得慢慢查了。”歐麥高收好照片,“既然錢很多找到了,後面的事兒你就別插手了,我來處理吧。”

“趙虎是不是和三只蝙蝠有關系?”

歐麥高看着她:“你一個當記者的,怎麽那麽多為什麽啊,別問了啊,等有結果了我告訴你,我賣你獨家行了吧?”

歐麥高揣好照片,看着蕭見星:“,我讓你跟蹤趙明月和我,爆新聞的事兒怎麽沒見動靜啊。”

蕭見星摸摸頭發:“哦,這兩天光忙別的了,沒找到合适的時機。”

“果果是你指使去的吧?”

“是,我就是看不慣你明明是個花花公子,一轉頭就成了情聖的樣子。”

“除此之外應該沒別的了吧?”

蕭見星不能在這個時候認慫:“沒有。”

歐麥高滿意的點點頭:“好,那我就放心了。”

蕭見星冷笑了一聲:“歐麥高,別以為你自帶主角光環,凡事兒道個歉或者說句對不起就能一帶而過了,往後,我還會在你和趙明月之間插刀的,這事兒沒完。”

“我說蕭見星,你怎麽還沒完沒了了呢,上床是你情我願的事兒,當初咱們不說好了,穿上衣服這節就過了的嘛,你為什麽還死咬着不放呢?你玩兒不起當初就不要跟我玩兒啊。”

“玩兒不起的人是你吧,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脫了褲子對着那些你只想上不想負責的姑娘的時候你自稱西門慶,提上褲子對着你喜歡的姑娘的時候你就改名叫梁山泊了?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古代妓女從良那還得交一筆贖身費呢,你花花公子改性不脫層皮怎麽行?”

歐麥高被她堵的啞口無言,起身推開門走了。

醫院裏,趙明月正給歐家明倒水。

歐家明半靠在床上,看着窗戶外飄着的雪花:“小高呢?”

“哦,他出去半點兒事兒。”

“出去多久了?”

趙明月看了看牆上的表:“有30分鐘了。”

“什麽時候回來。”

“估計還得30分鐘。”

歐家明看看門口站着的警衛,示意他們把病房門關上,僅為會意,關上門站到了門口外邊兒。

病房裏只剩下趙明月和歐家明兩人:“趁小高不在,我正好有些話也要跟你說。”

趙明月坐好,意識到可能不是什麽好話:“您說。”

“體育館裏,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您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

“你是三只蝙蝠的公主,這個你知道吧?”

趙明月點頭:“我已經知道了。”

“小高的身份很特殊,你們倆在一起不合适,我看你們還是分了吧。”

“我知道,他是您的兒子,我是極端組織的公主,我們倆在一起,不符合組織規定,但我還是想試試,畢竟。”

趙明月還想繼續說,歐家明直接打斷了她:“他不止是我的兒子,他就是我派到國安局監視你的眼線,我從華衣失蹤開始就懷疑你了。”

“您說什麽?”趙明月看着歐家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我放在國安局監視你的眼線,我從華衣案開始就懷疑你和龍文門、三只蝙蝠有關系,這2年來,歐麥高一直在你身邊卧底,監視你的一舉一動,而且還會定時回家向我彙報你的一切行蹤。”

趙明月哽咽了:“部長,您………….”

“不說別的,就沖你是三只蝙蝠的公主這一點,我就不可能讓小高和你在一起,你現在意識不到公主的身份會給你的生活帶來多大的變化,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找上你,等他們真的找到你了,你就明白我今天這麽反對你們的理由了,小高以後是要跟我一樣從政報國的人,不能有任何的政治污點,你能明白嗎?”

趙明月站起來開門出去,不想再聽歐家明啰嗦,外邊兒大雪紛飛,趙明月穿着一件單薄的毛衣站在院子裏,一站就是一刻鐘。

歐麥高的車從外邊兒開進來了,當看見趙明月一身白雪站在院子裏時,他趕緊下車,一邊走一邊脫羽絨服。

歐麥高走到趙明月身邊兒,把羽絨服給她披上:“這麽冷的天,你站外邊兒挨凍啊?小心感冒了,快進屋。”

歐麥高攬着趙明月往屋裏走,趙明月沒動,而是厭惡的一把把他推到地上,從身上撕下羽絨服,扔到了他臉上:“你為什麽要騙我?”

歐麥高抓着衣服從地上起來,莫名其妙的看着趙明月:“怎麽了?我騙你什麽了?”

“你爸爸派你進國安局就是為了監視我的對嗎?”

歐麥高立馬意識到,老爸趁自己不再又開始搞破壞了,但是他又吃不準歐家明到底講了多少,所以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趙明月。

“這事兒,我慢慢給你解釋,外邊兒冷,咱們先進屋。”

趙明月從地上爬起來,扭頭就走了。

歐麥高沒追,當務之急是先搞清楚歐家明到底跟趙明月講了什麽,講了多少。

他轉身進病房,支開警衛,看着歐家明:“你跟趙明月講什麽了?”

“我就是跟她說你是我派去國安局監視她的內線,這2年來,你會定時向我彙報他的行蹤。”

“你沒提…….”歐麥高看着歐家明,“……..吧。”

歐家明知道他說的是共和國七子的身份,共和國七子是高級機密,他當然不會提。

“我又不傻,提那個幹嘛。”

歐麥高拍了一下床尾:“你怎麽就見不得我和她好呢。”

“我說了,你們倆身份特殊,不能在一起。”

“我也說了,我能做到家國兩不誤。”

“那你先做一個給我看看,別在那兒淨耍嘴皮子。”

歐麥高看着跟個老小孩兒,一鬥起嘴來就不講理的老爸,也是無語了。

從醫院回到宿舍,餘生正好在客廳寫結案報告,看見趙明月回來了,他順手指了指廚房裏的鍋:“給你留飯了,趁熱吃。”

趙明月進了餐廳,掀開鍋蓋,裏面滿滿的一鍋羊湯,趙明月盛了一碗湯,一碗白飯,坐在餐桌旁大口吃飯喝湯。

餘生抱着電腦過來,看她表情就知道是外邊兒受了委屈回來的。

“怎麽了?和歐麥高吵架了?”

趙明月還想給歐麥高留點兒面子,苦笑着搖搖頭:“沒有。”

“你那我不開心四個大字兒都寫在臉上了,還不承認?”

趙明月擡頭,嘴裏塞滿米飯:“六哥。”

一句六哥後,她眼淚咕嚕咕嚕就落下來了,餘生趕緊給她擦眼淚,自從和歐麥高談戀愛以後,這姑娘也有了七情六欲,也會哭會笑了,餘生不知道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歐麥高欺負你了?”

趙明月就只是哭,什麽都不肯說,因為她也不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六哥,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兒對我好嗎?”

餘生猜她估計在說自己的身份,如果歐麥高知道了她的身份,歐家明肯定也會知道,看來老頭子是拿這個壓她了。

“當然了,我永遠都是你的六哥。”

他這麽一說,趙明月哭的更兇了,餘生趕緊走過去抱住她:“不哭不哭啊,哭腫了眼睛明天上班兒副局長又該挑你毛病了。”

趙明月抱住餘生的脖子,吧嗒吧嗒掉眼淚,歐麥高推開門進來,看見趙明月正趴在餘生肩膀上哭後,想把他倆撕開吧,又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哎,哎,我說,我來了啊。”

餘生側臉看看歐麥高:“你還有臉回來?你看看你惹的這些個事兒?”

趙明月從餘生肩膀上起來,擦了擦眼淚,看都不看歐麥高一眼,直接端着飯上了樓。

客廳裏又只剩下餘生和歐麥高兩個人,歐麥高看桌子上還有一碗羊湯,不等餘生說,直接把剩下的飯連鍋端了。

餘生看着他:“你們倆又怎麽了?”

歐麥高喝了口羊湯:“還不是蕭見星嘛,她在中間給我們倆使絆子,說我泡妞兒老是用同一套路子,她就不開心了,覺得我沒誠意。”

餘生知道他在拿別的事兒搪塞,但現在他們倆還守着好多自以為沒外人知道的小秘密,他自然也得配合着演戲:“你們倆就作吧。”

歐麥高低頭扒飯:“六哥,我一會兒還得去醫院,這兩天都回不來,現在這檔口,我只能先顧我爸那頭兒,等下禮拜我爸回了老家,我回來後再好好地跟她道歉,你先幫我照顧她。”

“這個還用你說。”餘生起身去給歐麥高又盛了碗湯,“你爸要回老家?”

“對,他一只胳膊廢了,得需要點時間适應,加上我爺爺奶奶也挺想他的,我想把他送回老家休息一段時間。”

“那也挺好。”

餘生起身,準備出門兒,歐麥高看着他的背影:“你要出去?”

餘生一邊換鞋一邊搖了搖手裏的購物袋:“超市的排骨今天下午5:00以後全部半價,再不去就買不到了。”

歐麥高無聊的搖了搖頭,好好一個武槍使刀的大男人,私下竟跟大媽們一起去超市搶打折肉,也是沒誰了。

餘生拎着購物袋,從超市正門進去,沒有先到生鮮區,而是搭電梯直接到了超市地下的儲藏室。

趙虎帶着另外兩個年輕男人正在坐在貨架前聊天,看到他來後,紛紛起立:“三堂主。”

餘生點頭:“都坐吧。”

趙虎是二堂主的親信,二堂主顯然是不放心餘生單獨策劃任務,才把趙虎派來掃戰場的,另外兩個是餘生加入三只蝙蝠後最信任的同僚,餘生看着三個人:“歐家明一周後會回老家休養,我們的機會來了。”

趙虎看着餘生,兩眼放光:“三堂主想趁他在老家的時候下手?”

“沒錯,平時歐家明在都城,前後左右都有警衛,我們下手的機會不多,現在他回老家休養,警衛肯定會松懈,我們可以趁機下手。”

“可以。”

餘生看着三個人:“你們3個人沒問題吧。”

為首的趙虎痛快的點頭:“沒問題,這都是輕車熟路的事兒了,您大可放心。”

餘生從口袋裏掏出一只黑白金三只蝙蝠:“案子完了,記得把這個放到現場。”

趙虎看着三只蝙蝠,不明白餘生的用意:“三堂主,這是?”

“除掉歐家明不難,但是拆散歐麥高和趙明月必須得把這件事兒光明正大的撇給三只蝙蝠,只要歐麥高認定是三只蝙蝠殺了他全家,他和趙明月就一定會分手,滅門之仇,不管是不是經的趙明月的手,這個鍋趙明月都得背,誰讓她是咱們的公主呢。”

趙虎低頭領命,虔誠的接過餘生手裏的蝙蝠:“三堂主英明。”

餘生看了看表,背起購物袋:“打折排骨要開始賣了,我得趕緊去搶了,幾位辛苦。”

“三堂主辛苦。”

趙虎和兩個年輕的殺手恭敬的90度彎腰,恭送餘生去超市搶打折排骨。

剛走出去沒兩步,餘生又回過頭:“哦,對了,阿毛,我這頭發改天還得辛苦你再幫我染一染,我前兩天照鏡子,看見有黑頭發往外冒了。”

趙虎昨天的年輕人急忙上前一步:“明天下午我在店裏,我會照老規矩給您安排一間包房,三堂主可以随時來。”

“謝謝。”餘生點頭,滿意的背着購物袋上樓去買排骨。

12月31日,大雪,國安局在一樓員工餐廳辦新年宴會,500多平的宴會廳裏挂滿紅燈籠,大家在長桌兩旁就坐,推杯換盞,歐麥高回老家還沒回來,特勤組只有3個人出席。

酒過三巡,臺上樂隊吹起了舒緩的薩克斯,西裝革履的男同事紛紛起身,邀請自己心儀的女生跳舞,趙明月和修小鹿冷冷清清的坐在角落裏,沒人問津。

餘生實在看不過去了,起身向小鹿伸手:“走吧,陪六哥去跳舞。”

小鹿當然是求之不得,于是整個宴會廳就剩趙明月孤零零的坐在那兒喝酒,先前七夕給趙明月送過花的歐麥高的小師弟搓着手過來:“嫂子,反正我師哥也不在,要不我就冒着生命危險請你跳支舞?”

趙明月舉着二鍋頭,甩了他一個黑臉:“誰是你嫂子?”

“你啊,你還不知道嗎?我師哥已經把你們倆談戀愛的事兒昭告整個國安局了,還說今天晚上誰敢請你跳舞他就咒誰全家出門被車撞死,真夠狠的。”

趙明月狠狠瞪了他一眼:“一邊兒玩兒去。”

歐麥高的小師弟摸摸後腦勺,只能看着趙明月的背影兒空嘆氣,這麽大火氣還長這麽漂亮,真是浪費了一張清純的小臉蛋兒。

趙明月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襲櫻桃紅的斜肩長裙站在停車場沒膝的雪地裏,頭頂星河燦爛,心裏的孤獨感泛濫無邊,她從來沒像今天晚上這一刻般想念那個人。

“是在想我嗎?”

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接着有人抱住自己,把她裹進了大衣裏,她靠着他的胸口,能清楚的聽到他一路冒着風雪趕來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她懊惱的擡起手肘,捅在了他的肋骨上,歐麥高痛得立馬松手:“啊,你這女人,怎麽好好地又打人!”

“你該打!”

歐麥高上前一步,彎腰低頭湊到她臉前,本想再調戲她一下,誰料趙明月直接伸手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你去死!”

歐麥高被她一拳搗在地上,歐麥高的鼻子破了,鼻血滴在雪白的地上,歐麥高頓時傻了眼,指着殷紅的血滴大喊了一聲:“血!”

喊完血,他便兩眼一番暈了過去,趙明月沒料到自己會下手這麽狠,有點兒慌。

她半跪到歐麥高身邊,推了推他:“歐麥高?歐麥高?”

歐麥高一動沒動,趙明月的小臉兒一下子慌了:“對不起歐麥高,我不該打你,下次我再也不打你了。”

歐麥高還是沒動,趙明月使勁兒晃了晃他:“你醒醒啊歐麥高,暈在這兒會感冒的,你快點兒醒醒!”

喊了半天,歐麥高還是沒動靜,趙明月看了看空曠的停車場,抓起他的胳膊,想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抗進宴會廳。

這時歐麥高大手順勢一摟,直接把趙明月摟進了自己懷裏:“哈哈哈,你真好騙,你忘了我的暈血症已經好了嗎?”

兩人躺在雪地裏,也不嫌冷,歐麥高死死的把趙明月圈住,用大衣把她包進懷裏:“想我了就直接說嘛,還害羞,還打人。”

趙明月紅着臉趴在歐麥高胸口:“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我原本是想明天回來,可我一想到宴會上那麽多男人對你虎視眈眈的陣勢,我就在家待不住了。”

“你是不是給人家發短信,說誰請我跳舞出門兒被車撞全家了?”

“是啊,是我發的,我要不狠點兒,能把你身邊那些個豺狼虎豹趕走嗎?”

兩人從地上起來,趙明月給歐麥高擦幹淨鼻血:“你就是瞎操心,你忘了我壓根兒不會跳舞了嗎?”

歐麥高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趙明月:“真的?”

“當然是真的。”趙明月拽着他往宴會廳走,“走了,六哥和小鹿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歐麥高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把趙明月拉回到了自己懷裏:“不會跳沒關系,我教你啊。”

說完,歐麥高抱着趙明月,低頭在她耳朵邊哼起了一首曲子,外面兒廣場上正好煙火綻放,兩人輕輕挪動腳步,擡眼時,雙眸間盡是繁華。

歐麥高低聲叫着她的名字:“趙明月…………”

“嗯?”

“再也不要離開我。”

趙明月想了想,艱難的點頭:“好。”

“永遠都不要離開,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離開。”

趙明月兩手摟緊他的腰:“嗯。”

兩人在雪地裏依偎着又待了一會兒,歐麥高見趙明月只穿了一條裙子,怕她感冒,就牽着她回宴會廳。

推開門進去,暖氣鋪面而來,滿屋子的二鍋頭和紅燒肉味兒,大家沒再跳舞,而是聚在一起看新聞,當看見歐麥高和趙明月來了時,大家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歐麥高不明所以的帶着趙明月走到電視跟前,蕭見星正穿了一件黑色套裙,神情凝重的坐在鏡頭前:“本臺剛剛收到的消息,今天晚間時候,反恐作戰部部長歐家明和父母在老家遭遇車禍,車毀人亡,無一生還,據悉,歐家明部長當晚是陪父母去山頂祭祖,返程途中由于雪天路滑,剎車失靈,車子撞到路邊的護欄後側翻,油缸炸裂,當場發生爆炸起火,救援隊趕到時,車內三名乘客全部重傷死亡,救援隊在車禍現場發現了黑白金三只蝙蝠,目前這三只蝙蝠是否和本次車禍有關,相關部門正在展開調查,敬請關注後續報道。”

歐麥高瞬間從天堂落入地獄,他兩眼發黑,胸口一陣劇痛,當場跪倒,口吐鮮血:“啊……….!”

趙明月緊緊抱住他:“對不起,對不起。”

餘生和修小鹿撥開人群,把兩人從地上扶起來:“走吧,先回宿舍。”

大家紛紛後退,給歐麥高讓道兒,這一刻起,他不再是部長之子,而只是個孤苦伶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