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戰神圖錄這話有些突然,至少完全出乎易遠圖的意料之外。
他知道易秋會想要勸說他打消自我了卻生命的念頭,他考慮過任何一種可能的說法,但卻萬萬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麽一句話。
所以當易秋話音落下,易遠圖卻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雙眼怔怔的盯着易秋,似乎在判斷着,是不是自己方才聽錯了什麽。
“你沒有聽錯,我有辦法讓你比以前更強,而且……是強的多。”
易秋站在易遠圖的床邊,就這麽俯視着易遠圖,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此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易遠圖本已經死灰一般的心,重新躍動了起來。
他帶着毫不掩飾的渴求目光盯着易秋,顫聲說道:
“少爺……您……您有辦法重塑我體內的鬥魂?”
“沒有辦法,鬥魂一旦被摧毀,那麽就是徹底的被毀掉。
縱然是大宗師親臨,也絕對沒有辦法将一個破碎的鬥魂重塑。
至少無數年來,從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易秋毫不猶豫的搖頭說道。
他并沒有說謊,任何一個走上武道之路的人,其力量的源泉都是鬥魂!
鬥魂是每一名武者的第二心髒,對于武者來說,這第二心髒甚至是比第一心髒更加重要的存在!
就如同第一心髒一旦被摧毀,人就會立即無條件的死亡一樣,第二心髒一旦被摧毀,人自然也會立即無條件的失去所有力量。
并且這種摧毀,都是屬于不可逆的。
即便上一世中身為大陸第一強者,并且有着大陸第二煉藥師的名頭,易秋都根本沒有辦法去重塑被摧毀的鬥魂,更何況是現在……所以易遠圖剛剛生出的希望之火瞬間熄滅,整個人都有種莫名的荒謬感,苦笑着說道:
“既然不可能重塑鬥魂,少爺您又何必逗我……”
“我并沒有逗你,雖然這段時間裏,我很想要把自己變成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但實際上時間太短,所以暫時還沒有成功。
我說的是事實,你的鬥魂不可能重塑,但沒有鬥魂,不代表就會成為廢人。”
易秋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撫上了易遠圖的腦門,然後将七王将功法中,唯一不需要凝聚鬥魂便可以修煉的那套功法的內容,以魂力傳入了易遠圖的腦海當中。
七王将的功法委實太過玄奧,即便流入他腦海中的信息并不算全,只是七王将功法的一部分,但要讓易秋用明确的語言表達出來,他也根本做不到。
之所以他能将天地逍遙訣落于紙上,提供給自己的父親去參詳,完全是由于他對天地逍遙訣的領悟已經至為完善,無論多麽細微之處,都已經透徹的理解,這才能做到憑借文字去記錄傳授。
可七王将功法顯然并不在此列之中。
“這是……”
腦門被易秋單手撫住,随後大量的信息便如同決堤的江水一般,洶湧的流入自己的腦海當中,易遠圖頓時陷入了呆滞。
甚至就連這種信息傳入的過程中,所必然需要去承受的痛楚,都沒有打斷易遠圖的呆滞!
“戰神圖錄?”
直到易秋将所有信息全部傳遞完成,手掌離開了易遠圖的腦門之後,易遠圖這才雙目無神的喃喃自語道。
“這套功法并不完全,目前傳入你腦海當中的,大概只是整套功法三分之一左右的內容。
其餘的內容暫時無法提供給你。”
看着易遠圖那一臉呆滞的表情,易秋的臉上終于浮現起了慣有的微笑。
“反複錘煉肉身?
以肉身成聖……抛卻一切外力,純粹追求**上的絕對強大……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神奇的功法?”
易遠圖将腦海中的信息大致浏覽了一番,整個人的臉上一時間泛起了亢奮的紅暈。
他并不清楚這套功法的品階,但從這功法的內容去判斷,就可以知道這套功法一定是獨一無二的!
雖然修煉的過程必然會非常的艱難和痛苦,不斷的錘煉肉身,期待着肉身成聖,這是非常笨拙、并且沒有大毅力者絕不可能成功的修煉法門。
可這套功法卻能夠讓一個沒有凝聚鬥魂的人都變成一名強者,單從這一點來說,這套功法已經是無價之寶了!
至少易遠圖從沒有聽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有功法是可以不需要鬥魂支撐,便能夠修煉的!
所以易遠圖很亢奮,原本死灰一般的眼神中,也重新浮現起了狂熱之色。
“你很幸運,鬥魂意外被摧毀,同時連帶着牽動了你血脈中的封印,使得一直以來限制着你的封印也跟随鬥魂一起徹底的破碎,積存的精純魂力四溢,讓你現在的**狀态其實非常出色,遠比那些鬥魂被摧毀後,一身魂力也随之完全散掉的人,強得多。”
易秋臉上的笑容頗為快意,方才伸手撫着易遠圖的腦門時,魂力不但傳入了大量的信息,并且還對易遠圖的身體情況進行了一番細致的查探。
然後他就發現,本應該存在于易遠圖血脈中的封印,似乎是由于和鬥魂完全糾纏在了一起,從而随着鬥魂的破碎也被徹底的摧毀。
并且由于封印的被摧毀,易遠圖這些年裏被封印積累起來的龐大魂力頓時随之而擴散到了全身!
盡管這些魂力易遠圖無法調動,但龐大的魂力存在于體內的每一個角落,卻勢必會對易遠圖的肉身形成非常積極正面的影響!
在這種情況下開始修煉‘戰神圖錄’的話,一定能夠事半功倍!
“封印?
什麽封印?”
易遠圖愣了愣,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沒什麽,這個等你徹底康複之後,我再同你解釋。
至于現在,你最重要的是盡快養好傷勢,然後開始修煉我傳給你的功法,在最短的時間裏讓自己強大起來。
因為家族……需要力量。”
易秋擺了擺手,沒有直接開口解釋。
易遠圖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關于剛才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知我知便好。
我現在要去找父親,昨天晚上的襲殺顯然是有預謀的,咱們的人……不能白死。”
易秋交代了一句,然後便艱難的轉身,拖着那無比疼痛的身軀,離開了易遠圖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