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秒,帶子又重新出現,眼神深邃,夏侯蕪姬覺得他不是帶子,至少不是剛剛消失的那個帶子。
帶子對貔貅說:“回去跟陛下說,我很快就回去。”說完抱起夏侯蕪姬回家了。
鳳和凰虐完饕餮也回來了,鳳眼明手快躲到帶子的空間裏,凰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人抓了個正着,是個高大的吊睛眼男子。
凰笑嘻嘻地說:“白虎,什麽風吹你來了?”
白虎豎食指在唇上,首先給正在做飯的泰梓殿下遞上特産小聲請安,“主上,我來了。”看殿下點點頭示意退下,才從廚房退出來問凰,“我明明感應到鳳剛才跟你在一起的,怎麽一下子就不見了?”
凰左看看右看看天花板,找不到合适的詞暗示他,只好指指殿下,剛好帶子往這邊一瞪,說:“白虎,既然來了,以後你來做飯洗碗。”
“呃?”白虎很誇張地張大嘴巴,“什麽,他們讓您做飯,早知道您做飯我就……”還以為他會大聲說,夏侯蕪姬都做好準備聽到咆哮,誰知道還是壓低聲耳語狀,而且他剛才不是看到泰子在廚房裏幹活了嗎?怎麽裝作才發現的樣子,真是個假惺惺的人,可能也是個神。
帶子接口道:“就怎樣,就不來了?”
白虎還是壓地聲音神神密密地說:“哪能啊,早知道您做飯我就早點來,怎能讓您受苦受累啊。”說着挽起袖子就要大顯身手。
夏侯蕪姬看他們那麽開心的對話,不知道怎麽的就代入無人理會的孤獨感中,這種寂寞的感覺沒來由地讓她無力。
吃飯的時候,夏侯蕪姬就光顧着嘆氣,首先嘆的是白虎做的肉都沒弄熟,全部都還流着血水,看他的樣子是存心不讓大家吃的吧,因為只有他一個人吃得歡,她和帶子兩個都沒動一塊肉,鳳自從回來就沒再出現,凰來了以後這種事還比較少發生,之前總是和凰一起的,見白虎時不時問鳳在哪,凰只笑笑不答,他也不好再去問了。還有個致命的問題是白虎食量和帶子有得一拼,好像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帶子只是雜食動物,白虎是赤-裸-祼的肉食動物,一餐飯下來只見他吃肉沒吃過其它食物,本來光養帶子一個就要破産了,再加上一個,唉——!她也只能長嘆一聲,希望他吃完這餐飯就回去吧。
第二天夏侯蕪姬很早就起來了,要去上課,經過客廳看到帶子摟着大白老虎在沙發上睡着,昨晚帶子把床讓給了凰睡,她似乎不想讓白虎找到鳳故意沒有去空間裏的吧,白虎像個大貓那樣乖,看着不小心就和他的眼神對上,吓得她逃也似地鑽進了廁所。
小銀自從上次出事後就沒出現了,凰說她很好,不用擔心,夏侯蕪姬也沒在意,再說她被凰他們纏着也沒空在意。
凰說:“沒關系,不是說了我們是你的狗皮膏藥嘛,你當我們不存在就行了。”
夏侯蕪姬:“帶子……”
帶子:“聽凰的,當我們不存在。”
夏侯蕪姬要抓狂了,心想真是固執的一般老家夥,早上以為他們都還沒睡醒,想悄悄出門,誰想到剛開門這般家夥就跟上來了,凰以前還是隐身對她可見,現在也不隐了,他們的裝束和臉都太引人注目害得她走哪都有尴尬。上完早上的課她催促着三個狗皮膏藥趕快回家,下午沒課好在不用來了,不然死的心都有了。
回到家她對兩個穿得好像參加cosplay大賽的凰和白虎說:“以後出門,不,在家也要穿得像帶子這樣。”
凰和白虎對視一眼,好像在說這有什麽難的,兩人在夏侯蕪姬面前馬上就變身穿着泰子一模一樣的裝束,牛仔褲配T恤衫。
夏侯蕪姬看了心想,早知道他們可以這樣,早上就該跟他們說了,悔啊。
凰問:“一定要照帶子殿下這樣穿嗎?”
夏侯蕪姬看着三位一樣的衣服,估計女孩子不喜歡和別人撞衫,就說:“不一定,只要穿得流行,不誇張就好了。”
凰和白虎立馬換了套新的行頭,反正不和帶子走同一條路線,帶子不滿道:“你們什麽意思?”
走硬朗軍裝風的白虎壓低聲音說:“主上,我不敢和您穿一樣的衣服啊,不然別的神會說我目無主上的。”
走甜美可愛少女風的凰看他一眼楞是沒有說話,有點不像凰的作派了。
夏侯蕪姬組織着語言要吐槽,恍如遙遠的時空扭曲着傳來呼喚某人的微弱怪聲,他将手放到耳後豎起耳朵收集那些聲音,除了現實的車流聲風聲,再聽不到別的了,剛才是誰?
凰說的話将夏侯蕪姬拉回到白虎身上,“小白,你什麽時候戴的戒指,有愛人了?”
“呵呵!戴着玩......”白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泰子和凰一個壓住他動彈不得,一個去搶他的戒指,看着兩人合作無間,心道你們倆有奸-情吧。
帶子看到介指拿開後白虎的手指上還有個刺青,上面紋了個太極圖樣的戒指,和凰對視一眼,這家夥沒毛病吧,紋個戒指再戴一個?看看也沒什麽可再看的,将戒指給他戴好放了他。
無邊無際的黑暗,夏侯蕪姬睡着了覺得一直往下沉,以前睡覺也有過突然從高空掉落的感覺,這次掉落的時間特別久,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伴随着還有一種失落感,很孤獨,試圖用心去感受時,發現她沒有了心。
淩晨四點,她醒來看着房間的天花板發呆,白虎化成的大白虎悄無聲息地走着貓步進來,擡腿就上了床,她的床很好它上來都沒有晃一下,支起身問它:“怎麽了,帶子踢你下沙發了嗎?”
大白虎吊着眼睥睨着他,如此傲慢,讓她不要再用世俗的笑話嘲弄,她一把将它摟入懷裏小聲問:“你也睡不着嗎?對了,你是公的嗎?”大白虎猛地瞪着她不動了,她将它的毛撥亂再順着撥回來,想起奶奶家的那群貓面露痛苦之色又問道:“你有好好洗澡嗎?會不會掉毛啊?”
大概受不了她總問這些沒營養的,大白虎掙脫她跳下床要走了,臨走還不忘給他一個響鼻“哼!”夏侯蕪姬抓住它的大尾巴問它去哪?它的尾巴像泥鳅一樣滑溜溜地抓不住,眼看就要被它跑了,她急中生智說:“我知道鳳在哪裏哦……”原來老虎也是會倒着走的,她有仇必報地躺下睡覺不理它了,大白虎坐她床頭一動不動地守着。
當不知道哪來的飛毯帶着熟睡的夏侯蕪姬和她的空調被飛出去的時候,大白虎輕盈地抓住末班車也跟着飛走了。過了一會帶子才發現夏侯蕪姬和白虎乘着飛毯離他們越來越遠,無奈害怕搭乘工具的他只能叫醒鳳和凰去劫飛毯。
夏侯蕪姬開始始有點冷,将被子緊緊地卷在身上,後來還是覺得不對,坐起來發現她和大白虎在飛,以為是它搞的鬼,怒目而視,“搞什麽,不就是耍你一下,用得着綁架老子嗎?”
大白虎低聲說:“哥哥,沒興趣綁架你啊。”你以為你是鳳嗎?
夏侯蕪姬踹它一腳糾正道:“是姐姐。”
大白虎捂住被踢的臉,“哼!”扭頭不再理她,聚精會神地注視着前方。
很快他們飛到了一個湖的上方,這個呈之字形的湖只有四個足球場大小,看樣子是人工湖,他們都沒有在意,當白虎現出人形的時候已經被從背後偷襲的水柱打下水了,他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怒氣沖沖地從水裏提着金刀出來,看到傳說中湖怪一樣的水蛇正要生吞夏侯蕪姬,上去就将蛇怪砍成十幾段,湖水瞬間染成紅色并發出惡臭來。
夏侯蕪姬看被子都染了血,看來回去就要扔掉了,開始埋怨白虎剛才太沖動了,應該離她遠點再動刀,這樣被子不至于浪費,還有不明白怎麽總遭蛇咬。他們都以為沒事了繼續乘着飛毯看看終點站在哪,後面傳來一個動聽的女聲:“兩位,要這樣離開麽?”
他們好奇地回頭,心想剛才的蛇怪變成蛇女了?回頭看到有個少婦打扮的女人站在另一只湖怪頭上,剛才被砍的蛇怪扭着扭着好像蚯蚓分裂一樣多出好十幾條,湖水又恢複到原先的顏色,它們是砍不死的蚯蚓嗎?